“伙計們我們就要有一份足以流油的大軍功了！讓我們用禮炮歡迎無私的好人！”鴨子上校手舞足蹈興奮極了。
嘭！嘭！嘭！
士兵們也鉚足了力氣，一發發炮彈齊射出去朝著摩根等人而來。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海軍會襲擊我們?”阿爾剛剛看到海軍時的笑容此此時僵硬的掛在上面，但其中所表達的意思已經完全相反。
“別愣著了，趁海軍現在還沒發現你，趕快去找你媽媽，你知道他們都在哪對吧？躲進去不要出聲，什么都不要說，明白嗎?”摩根現在不能跑到阿爾身邊，因為他相信海軍此時一定將注意力都放在了約翰周圍，而他也肯定在范圍內。
“為什么?不才不要像個懦夫一樣離開，我們不是保護這個小鎮的英雄嗎？”此時的阿爾終于像個小孩子一樣委屈的哭了。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它大多數是灰色的。”摩根平靜地說了一句。
“什么?”
不只是阿爾，就連剛剛下樓的鎮長，撻嗒還有混混們都不明白現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難道只要打架就是混混嗎？難道太胖就是該死嗎？難道是小孩就沒有表達自己想法的權利嗎？難道海軍就一定是正義的嗎？難道我們舍命拼死過后的一切都是罪惡嗎？”摩根憤怒地吼出來，這些都是他五年以來看到的這個世界。
“別以為自己活了十幾年，幾十年的這個世界就是自己以為的世界！”
“用正義和罪惡這兩種片面的認識看待世界是錯誤的！”
“讓他們開火吧！”
“向我開炮吧！”
“去他媽的世界！”
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明明他已經動不了一步，戰斗這么久受到的傷害難以想象，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吼完這些話他已經能感覺自己離死亡已經只差幾步之遙。
………………
將自己隱藏起來的阿諾德在房屋窗戶里看到這一幕，摩根的話讓他粉碎了自己這么久以來的認識，沒想到就算是海軍也這樣。
這和海賊有何區別?
他又能跑到哪里?
“真是去他媽的世界！”他抱住腦袋，蜷縮成一團躲進房間的角落，這里是他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
“去他媽的世界?”
“去他媽的世界！”
鎮長先是茫然接著悲涼，到了他這個年紀就算沒經歷過摩根這些年的海賊生活，但有些事情其實心里也有猜想只是沒想到比自己想得還混蛋。
“抱歉了，各位這個孩子不能和你們一起死掉！”他抱住阿爾不顧一切地往后跑。
“說什么抱歉?不過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罷了。”摩根說道。
“放我下來，我要問明白，那些海軍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死……”阿爾使勁想要擺脫鎮長，但年紀畢竟還小到底沒有大人的力氣大。
“給我閉嘴！小孩子就不要老是把死放在嘴上！你以為這是在玩英雄游戲嗎？”印象里的慈愛老好人鎮長也擺出一副沉重悲哀的表情。
“可是……”
“我答應過你母親要把你平平安安帶回去，就算豁出我這條命也要做到的諾言。”鎮長斬釘截鐵地打斷了阿爾。
“不是說不可以把死掛在嘴上嗎？”阿爾氣鼓鼓地抱怨了一句。
“去他媽的世界！”
“都說了，不要說臟話。”一個紅彤彤的鼓包從阿爾腦袋冒出頭。
“和摩根說的一樣，是灰色的，不是黑和白。”
“是啊。”
來的時候他是被一只小手牽著往前走的，回的時候是一塊老樹枯皮一樣的皮膚抱著新春綠芽歸巢。
………………
地上散落著一只只找不到主人的手腳，混混們躺在血泊之中掙扎卻無可奈何，但至少老大應該還活著吧?
“這個世界是怎么樣的?”撻嗒茫然地環視四周。
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此時變得無比陌生，自以為很了解可以生存的這個世界盡然一知半解?
“哈哈！你們看這個小孩兒好胖啊！”
“一點都不想跟他玩，他的肚子會弄得我一手油。”
“你看他的臉臉眼睛都找不到，你睜大點好嗎？”
“老師，為了胖子的身體健康要他把衛生都干了吧。”
“不要靠近我你會傳染給我的。”
“這樣的人還有臉活下去。”
從小到大一張張笑臉歷歷在目，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
僅僅只是因為他長得胖嗎？
“去他媽的世界！”
………………
“報告上校，前方的…海……賊絕大多數已經喪失了戰斗能力。”偵察兵有些遲疑但還是服從了上校。
“很好，這樣的功勞就應該是本大爺的。”鴨子上校囂張地大笑起來。
“都給我沖上去拿下他們。”三艘海軍軍艦已經正式抵達碼頭，卻沒有理會一旁的海賊船。
“啊啊啊啊啊！！！！！”他們似乎想用大喊大叫激勵自己贏得這場不義之舉的勝利。
“你自由了寶貝。”米基爾親昵地揉了揉丹尼斯的頭發，溫柔地解開繩子，坦然的任由她自己選擇敵人。
“……”她盯著米基爾幾秒，轉身離開直接撲進海軍軍隊里，大殺特殺。
米基爾莫名地笑了笑，或許只是感覺她很可愛，又或者在感覺剛才的余溫，用腳挑正一具海賊的尸體，從他褲兜里掏出一包煙盒只剩下三只煙，點著，深吸一口。
“要怎么做?”
摩根接過米基爾拋過來的煙和打火機，也吸了一口煙。
“還能怎樣?這不是有四艘船嗎?”他故作輕松地聳了聳肩。
“還有力氣嗎？”什金也終于恢復了一丁點力氣。
“你這個沒有力氣站不起來的人都站起來了，我還有什么理由說自己沒力氣?”摩根調笑地說了一句，三個人都彼此一笑全然沒有把那些海軍放在眼里。
呯呯呯！！！！！
數之不盡的子彈盡然沒有一顆擊中他們。
路過撻嗒身邊的什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那些沒有一個健全的混混們點點頭。
“帶走撻嗒吧，還有老大，拜托了。”他們活著的人也點點頭。
“你們呢?”撻嗒已經知道對方的意思但他還是……
“我們不走了，就是這等著他們。”寸頭男人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他此時早就不復往日姿態，兩條腿都沒了，不用海軍解決他們，自己等一會兒就會死。
什金點點頭，把一個海賊的槍遞到他身邊，帶著撻嗒離開了。
“你是認真的嗎？”摩根不知道在跟誰說話。
“我恨你，恨那條瘋狗，恨那個小鬼的父親但我不可能恨那只鴨子。”
“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