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喬納森?”
“是啊,他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你怎么認識他的?”
“他們五六個孩子跟軍人在一起……”
“你們呢?”
“我們二三十個人被關在地下室里。”
“關你們干什么?”
“好像是做實驗。”
“做什么實驗?”
“我也不知道。反正每個拉出去做實驗的人都沒回來。”
“就是你和威爾斯他們。”
“是啊。”
看來威爾斯他們這伙兒人先是被軍人抓起來用來做實驗。
等軍人走了,他們逃出來,又去迫害別人。
而喬納森那幾個孩子顯然也是實驗體。
難道這個喬納森就是天選之子嗎?
或者他只是一個線索?
“他們什么時候走的?”
“我也不知道,他們好久沒給我們送食物。最后威爾斯他們幾個撞開門出去了。那會兒已經是新年了。”
這個男孩兒兇殘又狡詐。
為了保命他會說一些實話。
不過也可能謊話連篇,甚至故布疑陣。
“那你知道他們往哪走了嗎?”
“這個……”他轉著眼珠子。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呵呵,確實不知道。”
“聽沒聽他們說起過什么?”
男孩兒想了想,“哦,對了,我聽他們好像說什么金門大橋。”
“好!走!”
到了外面吉普車前,祝覺把包裹還有大米等東西扔上去,然后指指駕駛座位。
“會開車吧?”
“呵呵,不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個小兔崽子祝覺不得不防著他點。
別祝覺開著車,他在身后來一家伙。
可既然他說自己不會開車,祝覺只能自己上了。
一腳油門,車子在鄉村小路上飛奔起來。
沒一會兒就沖到大馬路上了。
剛走了一會兒,祝覺的蜘蛛感應就來了,立刻大吼一聲:“放下斧頭!”
男孩兒在身后嚇得一哆嗦。
“我,我還沒拿。”
“你想拿!”
“我是怕顛掉了。”
“哼!別耍小聰明啊!你只要一動歪念頭我就能知道。”
“沒有,您誤會了。”
“我勸你打消念頭。第一,你沒有機會。第二,如果你不太笨的話,就應該明白,在這荒郊野外人多力量大。”
“是,是,喪尸很厲害。”
為了找到日記主人,祝覺恐怕得跟這個男孩在一起待一段時間。
老這么劍拔弩張、神經兮兮的,也不是辦法。
防不勝防啊。
不如想辦法跟他緩和一下關系。
“小伙子你叫什么?”
“杰文斯。”
“多大了?”
“12歲。”
“12歲就長這么高了?”
“呵呵,不算高,估計還能長點呢。”
祝覺還真不是恭維他。
杰文斯個頭兒跟祝覺差不多。
只不過略單薄一點。
可能白人發育比較早,12歲就相當于黃種人十五六歲了。
“你父母呢?”
“我們逃出那會兒,我爸被喪尸咬了。到了這邊后,我媽又被拉出去搞實驗了。”
祝覺嘆口氣。
“那個威爾斯是你什么人?”
“是我們家鄰居,他是個好人……”
在這亂世好人壞人真是沒法界定了。
再壞的人,說不定他也有自己在意的,愿意去維護的東西。
在公路上飛馳一會兒,老遠看見金門大橋沐浴在落日的余暉中了。
祝覺只要猛踩油門兒,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到達橋頭了。
不過,天色已晚,橋上少不了行尸走肉。
行走起來恐有諸多不便。
祝覺就轉彎走上小路,向海邊去了。
來到海邊的小樹林里,祝覺把車停下了。
“去撿點柴火,咱們在這過一夜。”
“好的。”杰文斯扛著斧頭撿柴火去了。
祝覺則拿出旅行鍋淘米做飯。
好好的五常大米都讓你們作踐了。
看看老子悶的米飯。
杰文斯抱著柴火回來后。
祝覺拿出鎂條把火生起來,然后架上鍋。
“你,你煮大米啊……”
杰文斯顯然有些失望。
“大米是好東西啊,小伙子,不懂是吧?你等會兒就知道大米飯有多少吃了。小孩子都能饞哭了。”
“可惜沒菜……”
杰文斯咂巴著嘴,兩眼放光。
這個怪物,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不過,祝覺出來也沒能找到菜。
連白鬼最擅長的腌黃瓜都沒找到。
不知道這海灘上能不能撿到些什么?
祝覺一抬頭卻發現一匹馬在海灘上徜徉。
那是匹棗紅色的馬,十分壯碩健康。
在夕陽的照射下金光燦燦。
祝覺不由得嘆口氣。
杰文斯顯然也看到了,眼睛都亮了。
“威爾斯說馬肉比……那啥肉好吃。”
“媽的,你們這些白鬼,不吃肉能死啊?”
這么說著,祝覺還是拿起了刀。
杰文斯也欣喜地拿起斧子。
兩人貓腰靠近過去。
祝覺打手勢,示意杰文斯到一邊驅趕,祝覺到另一邊堵截。
杰文斯心領神會,貓腰過去了。
祝覺也到前方躲進草叢里。
杰文斯神不知鬼不覺繞到馬的一邊,猛地地跳出來。
馬驚慌地往祝覺這邊跑過來。
快到近前時,祝覺猛地跳出,一劍砍下馬頭。
力道太驚人,杰文斯目瞪口呆:“大叔你太厲害了。”
祝覺嘆口氣:“趕緊割肉。”
祝覺用這么夸張、猛烈的手段殺馬,一是想減輕馬的痛苦,二是想震懾杰文斯。
爾等狗頭有此硬乎?
兩人拿出匕首迅速割肉。
祝覺先割了兩大塊兒肉后就回來架到篝火上。
此時,鍋里的米飯也悶的差不多了。
祝覺趕緊端到一邊。
又回來繼續跟杰文斯一起割馬肉。
這海邊蚊子蒼蠅多,如果不抓緊時間把肉割下熏制的話,蒼蠅很快就能聚集過來下卵了。
兩人緊趕慢趕也只割下來二分之一的馬肉。
因為蒼蠅太多了,趕都趕不贏。
回到篝火旁,把火弄小點,將馬肉架起來熏制。
此時,米飯悶好了,馬肉也烤好了。
杰文斯主動拿來鋼碗、刀叉和水。
祝覺給杰文斯盛了滿滿一碗米飯。
杰文斯深吸一口氣:“哇,真香啊。”
“那當然,聞著香,吃著更香。”
杰文斯用刀叉,祝覺掰了兩根樹枝當筷子。
吃肉的時候,祝覺還是得用刀叉。
這馬肉必須趁熱吃。
等涼下來就很難吃了,有一股子汗氣味兒。
不過,真餓了,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