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遠看著那個小鎮實在是太小了。
幾棟低矮的房子,整條街看起來也就五六十米長。
祝覺走過來一看,街上也沒幾個人。
店面也就一家賣糧的、一家賣日雜的、一家做衣服的、一家賣皮革的、一家鐵匠鋪、一家旅店兼飯店。
然后就是些零散的小商販。
有賣饅頭的、有賣各種蔬菜的、有賣各種編織器具的。
行人稀稀落落的,有的還笑瞇瞇地看著祝覺,議論著什么。
生意最好的就是鐵匠鋪了。
這鐵匠鋪修補、售賣各種生活鐵器,還有各種刀劍武器。
甚至還給人打馬蹄掌。
老板是個光頭壯漢,赤裸著上身,扎著皮圍裙,在火爐前揮汗如雨。
他身旁只有一個小伙計,一米六幾,身材瘦弱的一個半大孩子。
看起來是他兒子。
尋摸半天,祝覺也就覺得這家鐵匠鋪比較適合自己打工。
感覺他家生意不錯,父子倆又有點忙不過來。
“客官,您想買點什么?”
祝覺駐足的略微久了點,鐵匠連忙打招呼。
“嗯,那個……”
祝覺吞吞吐吐,真像在現實世界找工作面試一般。
最后還是鼓足勇氣:“老哥,您這里缺不缺人手???”
“缺當然是缺了,不過……”
在他眼里,祝覺的身材似乎單薄了點。
祝覺一下就猜出他的意思了,伸出一只手,輕輕拎一下鐵砧子。
鐵匠大喜:“好!好!你就在這干吧?!?/p>
正說著,有人過來招呼:“給我這把刀修一修?!?/p>
“好的,好的,”鐵匠答應著,動作稍微慢了點,來者就厲聲呵斥:“再不快點老子弄死你!”
戾氣這么重?這什么人?。?/p>
祝覺偷偷看兩眼。
來者是個貴公子,感覺跟那天那伙人有點像。
鐵匠一邊忙碌著,一邊向身旁的小伙計使眼色。
小伙計走過來:“走,大哥,我帶你進去安頓一下?!?/p>
祝覺跟著他向鐵匠鋪后面的宅院里走去了。
小伙計領祝覺來到一個對方雜物的房間,朝角落里的一張小床一指:“你暫時住這里吧?!?/p>
“好的?!?/p>
祝覺把包裹和雙劍都放到床上了。
然后又跟著小伙計出來了。
先提了兩桶煤,又拉了會兒風箱。
不時偷看那個修刀的伙計幾眼。
他的刀破損了一大塊兒,且得修會兒。
他就到一旁逛街去了。
祝覺思忖著找機會抓住他審問一番。
看看他認不認識項鏈的主人。
不過,眼下騰不開手,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方便下手。
等店鋪前沒顧客了,祝覺就跟鐵匠商量一下報酬的事兒。
“呵呵,管吃管住。”
“給點工資嘛?!?/p>
“要啥工資,咱這里是996,福報哦?!?/p>
“要不您給點東西也行?!?/p>
“你想要啥東西?”
“給點糧食吧?!?/p>
“也行,一個月給你20斤苞米面兒?!?/p>
“太少了吧,我自己都不夠吃?!?/p>
“你在我這里管吃管住,怎么能不夠吃。”
“我還有老爹老媽要養啊?!?/p>
“那就30斤苞米面?!?/p>
“要不10斤苞米面,10斤大米吧。”
“也行。你可得好好干哦,風箱再使勁拉一拉?!?/p>
“沒問題?!?/p>
祝覺賣力干著,中午休息的時候,那個貴公子終于來取刀了。
祝覺就在他身后悄悄跟上。
貴公子拿著修好的刀來到旅店后面的馬圈牽馬。
祝覺擬態成旅店的服務員跟了進去。
看見祝覺過來,貴公子大喜。
“還有這項服務?送的嗎?”
他四下看看,嘟噥著:“管它呢,反正看不見。”
說著,伸手就向祝覺抓過來。
祝覺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卡住他的喉嚨:“老實點!”
貴公子卻一點不害怕,嘻嘻笑著說:“真有意思。”
祝覺從懷里摸出那根項鏈舉到他面前:“見過沒有?”
“當然見過,天天見?!?/p>
“她現在在哪里?”
“呵呵,無處不在?!?/p>
“放尼瑪的狗臭屁!”
“嘿嘿,真有意思。”
奇怪的是,這個貴公子臉上一丁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
祝覺的蜘蛛感應突然一跳,一眼就瞥見他下面的手在悄悄摸匕首。
祝覺不由得大怒:“混蛋!”
手下不由自主就稍微用了點力。
“咔嚓!”
就把他的咽喉捏斷了。
祝覺不由得有些惋惜,松開手,任由尸體倒下了。
剛要轉身離開時,突然看到貴公子的脖子上似乎掛著什么東西。
跟祝覺的這個項鏈很像。
趕緊伸手摸出來一看。
真是一模一樣。
只不過相片是另一個人。
難道他也是輪回者?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多輪回者?
在這個世界里,輪回者也會像大爺大媽一樣死而復生嗎?
祝覺的擬態馬上就要結束了,他匆忙離開馬圈恢復了常態,然后回到鐵匠鋪繼續干活兒了。
傍晚的時候,祝覺又偷偷過來。
那個貴公子的尸體已經不見了。
第二天一大早,祝覺再過來。
那個貴公子果然復活了。
他正在馬圈里搜尋著什么。
顯然在找項鏈?
項鏈對他有什么意義?
祝覺很想過去再拷問他一番。
光天化日之下又有諸多不便。
等中午再過來時,貴公子已經消失了。
“嘿,別使那么大勁兒!”
祝覺敲打著鐵器,鐵匠在一旁叮囑。
“嗯,我知道了?!?/p>
祝覺繼續揮舞著鐵錘忙活開來。
鐵匠在一旁看一看,點點頭:“倒是有把子力氣?!?/p>
閑暇的時候,祝覺就拿出項鏈問鐵匠父子。
“師傅,您以前見過這個嗎?”
鐵匠撓一撓腦袋:“看著有點眼熟。”
鐵匠兒子伸頭過來看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壞人!壞人!”
他突然抽搐起來。
祝覺連忙扶住他:“怎么了?”
鐵匠卻挺淡定:“沒事兒,抱他進屋?!?/p>
“是不是癲癇?。俊?/p>
祝覺抱著鐵匠兒子往屋里走。
剛走了幾步,突然心里就咯噔一下:這是個女的!
其實,抱著鐵匠兒子腰的時候,祝覺就感覺到異常了。
只是還沒太在意。
往里走著的時候,手指不經意往上觸碰一下,立刻就確定了。
沒錯!鐵匠的兒子是個女孩兒。
祝覺更加小心翼翼了。
把女孩兒放到床上后,正要去掐人中,鐵匠卻制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