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個……”
梁水支吾著。
“過來，給我口一下。”
“啥？”
梁水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頭看看其他幾位，都不懷好意地沖他笑著。
梁水眼淚都快下來了。
黑普利怒斥：“尼瑪，快點！給老子口一下。”
梁水笑著走過去，跪在黑普利椅子前，伸出手去。
黑普利這才明白過味兒來，嚇得一下跳起來：“你干什么？”
麥克白連忙將梁水的馬克杯遞過來了。
“媽的，喝一口咖啡而已……”
梁水若無其事地站起來，哈哈大笑：“開玩笑！開玩笑，哈哈！”
黑普利剛喝了一口就像只猴子一樣，連蹦帶跳的。
“哎呀媽呀！燙死我了！”
麥克白忙不迭地將馬克杯接過來了，放到桌子上，還斥責梁水幾句：“你說你老梁，你是故意想謀害老干部是不是？”
“哈哈哈哈。”
黑普利皺著眉頭打量梁水：“整個游樂場的故事架構都是你負責？”
“只做人設，故事基本都由玩家自己推動。”
“那我要你干什么？”
麥克白在一旁連忙解釋：“其實老梁還是有兩下子的，人家是文學碩士，還是網絡作家，聽說都寫了好幾百萬字了，是不是啊老梁？”
“瞎寫，瞎寫。”
“一看就是個死撲街。”
“哈哈哈哈！”
“你說你們這些作家總能想出些奇葩橋段，是不是你們自己就是變態、精神病啊？”
“大概是吧，你們開心就好。”
“哈哈哈哈！死變態！”
幾個人圍住梁水調侃了一會兒，黑普利又板起臉把數據資料扔到梁水面前：“經過我們研究發現，游樂場效益不好，主要原因在于你故事沒講好……”
三個總監頓時鴉雀無聲了，臉上帶著幾分尷尬。
梁水看看總監們嘆口氣：“咱們的仿生人有自主意識、自主情感，我只是給他們做人設，劇情主要靠玩家自己推動……”
“怪不得你會撲街！你都不了解玩家的爽感，也抓不住眼下流行的潮流！你還寫個屁故事啊！”
“可是我……”
“少他媽廢話！老子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內拿不出整改方案，就給老子走人！麻辣隔壁的！外面十五六歲的博士后一抓一大把，老子要你個**草的老東西干什么？”
黑普利正在叱罵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
好像是保安在阻止什么人闖入。
“滾開！你們他媽不知道老子是誰是吧？老子是你們爹！老子是你們祖宗！”
麥克白站起來：“好像是小克總！”
其他兩人連忙推門出去，喊一聲：“是克總嗎？讓克總進來。”
一個年輕人大搖大擺走進來，指著屋里的人。
“你們這些王八蛋！”
“是啊，是啊。”
黑普利和其他老總都紛紛點頭。
“你們他媽新加了故事線，也不跟老子打個招呼，還有新產品……”
“啊？那個……”
黑普利和其他幾個總監面面相覷，突然想起什么，不約而同看向梁水。
梁水卻是一臉的懵逼。
“不過，”克魯格看看大家，突然哈哈大笑，“老子喜歡！驚喜！啥叫驚喜？這他媽就叫驚喜！”
“哈哈哈哈！”黑普利和其他幾個總監都跟著尬笑。
“不許動啊！你們要敢動，老子跟你們沒完！”
“不感動！不敢動！”黑普利像個傻逼一樣高舉雙手，一動也不敢動。
麥克白使勁兒向他使眼色，他這才反應過來，放下雙手。
“對了，你們上次說想追加投資？”
“是啊，是啊，”麥克白連忙點頭。
“嗯，先給你們追加一個億！”
“謝謝！謝謝克總！”
黑普利大喜，忙不迭地鞠躬敬禮。
“回頭找我秘書啊。”
“好的，好的。”
克魯格轉身向外走去了，到了門口又轉過身來。
“對了，你們還有更厲害的分身嗎？”
“必須有啊！”
“給我準備幾個！”
“沒問題。”
黑普利和麥克白他們幾個一直把克魯格送出到門外，好一會兒才回來。
此時，梁水依然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子前。
黑普利拍一下他的肩膀：“哎呀！老梁！真有你的啊！”
麥克白也說：“是啊，老梁好歹是作家嘛，人家有20多個粉絲呢。”
“嗯，作家就是有想法。不瞎嗶嗶，就是干！悄悄就把活兒干了。”
梁水訕訕地：“其實，那個啥我……”
“沒關系！你是沒把握，不敢跟我們說是吧？”
“是……是啊，”梁水咬咬牙。
“嗯！大膽一點！作家嘛，不能戴著鐐銬跳舞！有什么想法盡管去實施！”
“嗯！知道了。沒事兒我先回去了啊。”
“嗯，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梁水剛一轉身，麥克白抓起桌子上的馬克杯：“你的咖啡！”
梁水接過來了，沖大家鞠躬，向外面走去了。
到了走廊里，梁水看看四下沒人，就把馬克杯扔了進垃圾桶里。
然后，一邊苦笑著一邊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一陣親切的女音便響起：“歡迎你回來，梁總。”
梁水不耐煩地揮揮手：“待機！”
智能系統便不再發聲了。
梁水走到操作平臺前，抬手操作一會兒。
三D畫面便浮現出來。
梁水又操作一會兒，面前出現克總在鐵匠鋪前跟祝覺大戰的一幕。
梁水驚奇地看著，不時搖頭嘆息。
嘟噥著：“狂暴的歡愉，必將以狂暴收場。”
看了一會兒，梁水按下暫停鍵，放到祝覺的面孔仔細查看搜索。
但梁水并沒在系統里發現祝覺的相關信息。
“難道是玩家？”
梁水又搜索一會兒，還是沒找到結果。
梁水又放大祝覺的臉仔細觀察著。
“怎么不像這個年代的人？”
接著，他又操作一會兒，連線無人機巡視系統。
四處搜尋一番，畫面進入一片荒野中。
隨著視角下拉，荒野中出現兩個騎馬的人。
梁水繼續下拉視角，將畫面落到小義臉上。
他嘆口氣，繼續放大。
小義那張青春勃發的臉更加生動了。
當他把視角上拉，停留在祝覺的臉上時，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