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各種化學工廠和還有冒著滾滾濃煙的煙囪,整個天的空氣都是清新的。
自從回了楚家之后,園子就成了秦翰打太極的良好場所。打完最后一招十字手,翻掌分手,垂臂落手,長長的出了口氣,打完收功。
打拳的就剩下秦翰一人,九叔已經好幾天都沒見到人影了,也不知道去忙什么去了。
秦翰甩了甩帶著些許汗水的發梢,在幾個小丫鬟崇拜的目光下,出了園子。要說大學半年的體育課下來,太極秦翰打的還是有聲有色的。這么久的鍛煉下來,實戰就算了,用來糊弄糊弄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鬟們還是可以的。
秦翰換了身干爽合適的衣服,和楚洛凝說了聲,便帶著小明和大牛出了門。
自從昨日看了李存信在馬上威風凜凜的樣子,秦翰便久久不能忘懷。
香車美人,無疑是男人用來彰顯面子的標配。美人對秦翰來說沒有太大感覺,但是豪車對秦翰來說卻有著致命的誘惑。
在前世,秦翰就對各種車無比癡迷,許多車的各項配置和性能都能娓娓道來,說的頭頭是道。
但是作為一名屌絲,只能是紙上談兵,連野馬和科邁羅這種平民跑車都從來沒有摸到過,更不用說其他的車。
在大晉,除了馬車,牛車,和驢車,連輛自行車都找不到。
不過騎馬同樣帥氣逼人啊,而且一匹好馬跑起來,速度可是不容小覷的。在這個時代,有些寶馬可是可比寶馬貴多了。
于是,在看到李存信坐在高頭大馬上,無比風騷的樣子,秦翰便動了學騎馬的心思。李存信知道后,毛遂自薦,要親自教自己的好兄弟騎馬。對于跟著父親征戰多年的李存信來說,騎馬實在是如同家常便飯一樣,有時候千里行軍,更是幾天都待在馬背上。而且,李存信家中在安平還有一個小馬場。
秦翰想到要騎馬,便止不住心中的興奮。在前世,騎馬除了草原牧民,對普通人來說可是有錢人才能玩得起的活動。
梁山的事情已經規律了下來,秦翰在不在都無所謂,有王沖看著便好。說起來,這次騎馬活動應該算是秦翰來大晉第一次比較正式的放松活動,之前不管是詩會還是在凝香閣,都因為種種事情沒有好好玩上一場。
到底是七月份,雖然還未至上午,但是在街上走了一段時間的秦翰已經開始流汗。
炎熱的天氣下,出門的人實在少的可憐,在街上只能偶爾見到幾個行人匆匆路過。秦翰抬頭看了看太陽,炙熱的溫度讓空氣都有些變形。哎,沒有空調,沒有風扇,天氣再熱些可怎么過啊。
街上的許多店鋪也是生意寥寥,平日里賣力招呼生意的伙計此時也興致缺缺,百無聊賴的守在店鋪里。
走過兩條街,突然在一家店鋪門口出現一條長長的隊伍。這家店鋪和其他門可羅雀的門鋪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翰不管人群,徑直走向店鋪門口。不少拍著對的人都像秦翰投來或憤怒或鄙視的目光。只是看到秦翰身后,邁著八字步的小明和身高一米九的大牛,便只敢低聲抱怨幾聲,卻沒人上來阻止。
秦翰走到門口停下腳步,抬頭望向牌匾——有家冰飲店。
秦翰一進店鋪,店里的伙計便有眼色的跑了過來。“啊,秦公子,你來了,快,快里邊請,早就備好了位置。”
秦翰落座的位置很好,和其他客人有些距離,比較安靜。
不用看桌子上的飲品單,秦翰直接對著伙計吩咐道。“來三分西瓜冰沙,我的冰沙要碎一點。”
“好嘞,秦公子。”
有家飲品店是秦翰和李存信早就商量好的,店鋪是李家的,伙計是丐幫中一些比較機靈的伙計。
在兩人多次商量下來,李存信認為自己只出了鋪子,辦法和配方都是秦翰的,堅決不要拿五成利,秦翰也掙不過,最后四六分成,秦翰又從自己的收入里抽出兩成,留給丐幫。
店里的伙計掀開用棉布蓋住的純凈冰塊,用刨子跑出冰花,裝到碗里,接著加入糖漿,牛奶,壓榨出來的西瓜汁,刨冰就做好了。
店里的刨冰遠遠比不上現世的刨冰,更像是小時候小販走街串巷賣的那種。
刨冰店剛開的時候,因為沒有人見過,生意差上了一些。可是當天氣日漸炎熱,整個刨冰店便徹底在安平城火了起來,每天都能見到門口長長的隊伍。
一碗刨冰十文錢,大多數人家都能吃得起,就連家中不富裕的也愿意在天氣熱的時候吃上一碗。
刨冰更是那些在外做工的人的最愛,一天忙碌下來,坐在店里吃上一份刨冰,一天的忙碌便能得到最好的放松。
吃完了刨冰,秦翰對著伙計揮了揮手,說道。“給我準備一份,然后再給楚府送上幾份給我家夫人,籃子里放點冰塊,別讓刨冰化了。”
“是,秦公子。”
……
秦翰到馬場的時候,李存信已經騎著馬跑了一圈。
秦翰將籃子丟給李存信,說道。“給你帶的,應該還沒化掉。”
李存信打開籃子,有些驚喜。“呦,這是葡萄味的嗎?不錯,我喜歡,算你有心了。”
趁著李存信吃刨冰的功夫,秦翰打量起馬場。
整個馬場不算小,差不多一個足球場那么大,聽李存信說這是他家最小的一個,在溯州還有一個比這個大的。果然,有錢人的生活就是奢侈,尤其是有權又有錢的人。
李存信吃完刨冰,敲了敲秦翰。“走,我帶你去馬棚。”
秦翰跟著李存信的腳步,心中滿是期待。這可是李家的馬場啊,以國公府的實力,里邊的馬怎么著也得是布加迪,法拉利,勞斯萊斯級別的吧。
想想自己這輩子竟然有機會騎上這種馬,可惜穿越來竟然沒帶著手機,不然發個朋友圈可就張足了面子,下次再穿越前,應該好好準備準備,最好弄把加特林,再準備上幾十箱子彈,這樣,哪怕穿到了亂世,也能憑著它一統天下了。管他什么呂布還是關羽,不信他能挨的住我突突兩下。
馬棚里,幾個馬夫正在收拾著馬糞,不時得給馬添添草料,梳梳毛。
秦翰看著李存信牽出一匹黑色的駿馬,眼里閃出一陣小星星。
黑色駿馬渾身上下扇著黑亮的光,馬蹄落在地上踢踏踢踏的聲音甚是好聽,兩個眼睛滴溜滴溜轉,充滿了靈性。
“這個是我的吧,行了,就這個,我不挑。”
秦翰搓了搓手,便想著接過馬韁。李存信卻是一晃,轉身上了馬,就連黑馬也打了個響鼻,躲開了秦翰。
“這是我的,你的馬夫馬上就牽出來了。”
秦翰揉了揉鼻子,有些尷尬,不過騎不到就騎不到吧,雖然其他的馬可能差了點,但又能差到哪里去嗎。
想到此處,秦翰便滿懷期待的等著馬夫將馬牽出來。
“阿柴,走,走。”
聽到馬夫的聲音,秦翰直直地看向馬棚口。
最先出來的是一個有些神俊的馬頭,只是雙眼沒有剛剛黑馬那樣有神。秦翰略微有些失望,不過還好,傻是傻了點,能用就行。
阿柴漸漸走了出來,看清全貌的秦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只見阿柴除了頭部神俊外,整個身子便沒有一處配的上這個頭。阿柴身子瘦弱,當的上骨瘦如材。個子也比剛剛的黑馬小了一頭還要多。尤其是四肢馬蹄,只比秦翰的胳膊粗一些,要不是長著一個馬頭,秦翰都懷疑這是不是李家養的驢子,甚至驢子都比它要壯一些。
看到秦翰的表現,李存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這個,整個馬場的馬除了我和我爹的,其他的都被軍中征用了,不光是我家的,不少朝中大臣家中的馬場都被征用了。這匹阿柴還是因為太瘦了,沒辦法當戰馬才被留下來的。”
秦翰如同吃了蟑螂一樣,滿臉便秘的表情。
“說起來還都是因為你,當日你和皇上說了我大晉多步兵,行動不靈活,我爹便上書皇上,組建騎兵。可是我大晉產的馬不適合征戰,便征用了不少能用的西域馬。”
秦翰嘆了口氣,都怪自己多嘴,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
“駕,駕…”
馬場上,李存信甩著韁繩,不斷地催促這坐下的黑馬加快速度,黑馬也是十分靈性,打著響鼻歡快的跑著。
而且李存信還不時的坐著些高難度的動作,甚至能夠抓著韁繩,整個人橫在馬背上,一人一馬玩的不亦樂乎。
這邊,秦翰騎在阿柴身上,阿柴每走幾步,便要停下來,站一會,辛虧秦翰沒有多重,不然秦翰都怕壓垮身下的阿柴。
“秦翰,快跑起來啊,騎馬你就得多跑,這么走下去,哪里能回騎馬。”遠處的李存信沖著秦翰喊道。
被李存信的情緒感染,尤其是當李存信在馬背上再次甩出幾個好看的動作后,秦翰便覺得心頭一熱,抓緊韁繩,一甩馬鞭。
“駕,阿柴,追上他。”
阿柴聽到命令,微微抬起前蹄,打了個響鼻,便向前方跑去。
“吁…”
聽到阿柴的動靜,秦翰心中一陣欣慰,看樣子是自己小看阿柴了。
秦翰抓緊韁繩,目視前方,準備迎接風馳電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