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賒月亭”在東陵山頂,本是原東陵書院舊址。被付之一炬,連同許多古笈與明朝時期建筑全都化為灰燼。上世紀未,在原東陵書院院長,東陵知名文史教授曹雷呼吁下,東陵教育局牽頭,教育局出資一部分,向民間各界募集資金,在原址重修了“東陵書院”。由于處在東陵公園便交由公園統一管理。但后來隨著國家取消公園收費制后,游人日多,對東陵書院的管理便疏于人手,未幾年便流于破敗。雷佬知悉后也只能徒嘆世風日下,無可奈何。如此重修既缺資金又無單位牽頭便荒廢日甚。東陵餐飲界大佬戰權利從中看到了商機,便通過各種關系把書院盤下又重新整修,改為一間高檔的商務會館。取名:“賒月亭”,由于此地為東陵市最高峰,獨攬全城風景,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與古樹參天的天然氧吧,自然吸引了好些商界精英前來洽談商務,故經常客滿為患。
還好不是周末,云風秦月來的也算早,選了個二樓僻靜的包間,簡單的點了幾個菜,一湖洞庭春茶,不一會唐詩與吳芳也到了。女人們自然少不了一番寒喧。待坐定后卻都不言語了,畢竟三個女人同聚一場又有云風在,雖然都心知肚明但也正因如此便有些尷尬。幸好服務員上菜布茶氣氛才略緩和。因各懷心事吃的也不多,尤其是唐詩,莫名的被安排來吃飯,路上問吳芳什么事她又不說,只說來了自然知道的。又見秦月吳芳都在,就想云風是不是要跟她攤牌,表明跟秦月與吳芳的關系,真要那樣自己又該如何抉擇!又或者要跟自己離婚娶秦月或吳芳。總之聯想到云風近來的情形,唐詩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她打定主意絕不離婚。無論是秦月還是吳芳,甚至是秦吳二人她都接受,因為她始終相信云風,即便有十個八個女人,云風對她對孩子對家依然會一如既往的盡職盡責的,有這些就足矣!唐詩是個對生活要求簡單的女人,對幸福值比大多數人低。
許是吳芳看出來唐詩的侷促,又看云風愧于啟齒,便對唐詩說:“唐姐,還是我告訴你吧,云哥炒期貨虧了一千多萬,現在他太岳的股份全抵押了,還有一個多月就到期,現在要八百萬贖回來,我與秦姐也是下午才知道的,今晚請你過來就是大家一起來商量下怎么辦?怎么替云哥度過這一關。”
唐詩初聽見不是什么感情問題心里松了口氣,后又聽到千萬的數額又驚的非同小可。她轉眼看著云風,見他一付愧疚焦慮的神態,向她點頭證實吳芳所言是真,又想這事她卻是最后才知曉,不禁又氣又恨又急又愁,流起淚來。云風又如下午在辦公室撫慰吳芳一般拿紙巾替她揩淚,連聲說對不起。好一陣,室內只聞唐詩啜泣聲,秦月吳也都暗自傷神。待唐詩情緒稍緩,秦月便清了清嗓子說:“唐詩妹妹,事已如此了,我們還是一起想想辦法吧。這里也沒別人,我和吳芳跟云風之間的關系你也或多或少都清楚,首先很感謝你的大度,也感謝你對云風與我們的信任,但到目前為止,吳芳還是云風的妹妹。只是今天我想借這個機會為芳妹子要一個名份,當然不是現在,是在這次風波過后。”剛說到這里話被吳芳打斷,她又羞又急又喜又憂:“秦姐,你說的什么嘛,再說現在說這個也不是時候啊”。
秦月笑說:“你錯了妹子,俗話說名不正言不順,我不先替你正名又何來順言?云風唐詩你們認為呢?”
云風一時被秦月弄的不知所措,一張臉也漲的通紅,又沒法駁斥秦月,便囁嚅的說:“你這瞎說什么亂七八糟啊”
唐詩倒是聽出了秦月的意思,她想還真是這樣啊,又一想云風待她待這個家也算盡心盡責,即便今天證實他與秦月有染甚至還有吳芳,但她相信云風還是會待她跟從前一樣的,而現在秦月提出替吳芳要名份在賢良的唐詩看來也很在理,只有正名后才能不遺余力的幫云風,而云風也會因是一家人了而少些愧疚。因此唐詩破涕為笑:“只要姐妹一起相處融洽,我倒沒有意見。”
一聞此言,云風吳芳不覺都瞪大了眼睛,連秦月也覺意外。秦月估摸著以唐詩的性格應該能同意,才借機說出來。未曾想唐詩會如此爽快就答應了。他們又怎么知道唐詩之前的那些想法呢。
吳芳起初根本就沒想到會有這一出,現在見唐詩竟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真是喜出望外。
而云風之前也沒想到秦月會來這一手,開始還以為她是開玩笑,誰知道唐詩竟一口應承,古時幾女共侍一夫的事竟然能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上演。如何不讓他驚詫?!一時竟疑身在夢中。
秦月見唐詩如此豪氣,便斟滿了三杯酒,舉杯說:“來吧,咱仨姐妹共飲這一杯酒,從今往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唐詩也舉杯說:“這杯酒也算是姐妹酒,從今往后咱仨可就真是親姐妹哦。”
唯有吳芳羞澀難耐不端酒杯。秦月便說:“我知道了,你是看你云哥還沒點頭不放心吧。”
唐詩也說:“放心吧妹妹,這事輪不到他點頭,我跟你秦姐就能替他做主。快點干了,我們來談籌集資金的事。”
吳芳無奈,只好低頭滿面含羞的舉杯,仨人輕碰了下都一飲而盡。
云風呆若木雞的看著三美胡鬧,用刀掐了下大腿,因用力過大疼的叫出聲來。唐詩秦月吳芳三人聞聲忙圍過來問怎么了?云風看三個女人臉上都是同一個充滿關切的表情,心頭一暖不由得長嘆了口氣說:“唉,我云風何德何能,今生竟然能得你們三個女人的關愛,可我對不起你們啊!”一時又羞愧難當,說罷大哭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三個女人看云風如此悲傷,也自暗暗落淚,梨花帶雨,一時都沉浸在一片愁云慘霧中。
過了好一陣,還是秦月理性。她說:“好啦好啦,都別哭了,咱們還是一起來合計一下。再說,今晚還是吳芳的喜事,再哭可就不好了。”一番話把吳芳逗的忘了悲傷,去追打秦月,秦月便躲到云風身后,如此一鬧,氣氛也就緩和下來了。
唐詩說:“我手上還有些存款,我娘家撤遷了也分了一份給我,加上再從姐姐弟弟及幾個好姐妹那里借點,應該可以湊個一百五十到二百萬。然后把房子抵押給銀行應該可以貸四百萬吧,這樣還差二百萬就夠了,要實在不行就把我倆的車買了,應該可以買個五十萬左右。只是欠你們的三百萬暫時就沒辦法了哦。”
聽唐詩說完,云風又是一番心潮澎湃,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而唐詩非但沒有責難,更是在今晚秦月吳芳幾近逼宮的情況下,大義凜然,整個一付共患難的義無反顧。要不是秦吳在場,云風會抱住唐詩又是一番痛哭流涕。
秦月吳芳聽唐詩如此通情達理,也是折服。秦月就說,那余下的二百萬缺口我與吳芳來想法解決吧!吳芳也欣然點頭答應。
云風看一場危機竟然讓三個女人嬉笑間輕易解決了,心里五味雜陳,說不上什么話來,一時沖動便走到桌邊倒了杯酒舉起對仨美說“云風無能,致勞三個女人替我解憂,我云風在此起誓:如若今生有負任一位,必不得好死!”
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三美都知他酒精過敏,可都被云風誓言所感,一時沒來得及拉住,見云風飲盡都著急起來,唐詩說要打120吳芳說要弄什么醋給喝下解酒,還是秦月鎮定,說我們車就在下面,我們都喝酒了不能開車,讓老板安排個人開車直接送醫院吧。云風還在說沒事沒事,卻由不得他,被唐詩吳芳一邊一個駕著下樓上車,直奔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