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原料新配方終于產生效益,便宜二百一噸的全價料且飼喂效果遠超同行,尤如在行業中投入一枚核彈,不到一個月,客戶竟成倍增長,生產部已經從之前的一班都開不足改為天天加班,后來又擴招工人改為二班生產了,來拉成品的車一天比一天多,有時都排到大門外面了,在行業統一低迷的情況下,太岳公司憑新原料創造了奇跡。有同行甚至造謠說太岳的全價料內加了國家明令禁止添加的激素,引得飼料工業辦帶人來公司做了調查,卻哪里發現什么激素,不過是新原料的原因罷了,可如此一來不但為太岳公司避謠了反而幫太岳公司打了廣告,連遠在平時全價料輻射范圍外一二百公里的客戶也來加盟銷售,因為即便多上幾十百把塊錢的運費,但較其他公司的產品仍有百十元差價,關鍵是效果還特別明顯,料肉比提高,出欄時間提前,養殖戶也紛紛棄用之前的產品改用太岳公司的料,于是一時盛況空前。
新原料一炮而紅,太岳公司一舉扭虧為盈,當看到當月財務報表上財務特意用紅筆注明的一大筆盈余時,云風緊繃的弦終于緩下來了。他讓李智峰叫來龍門與張開印肖恩施還有白天,看到云風臉上掛著久違的笑容,幾人心里稍微踏實了點。
云風把報表先遞給張開印看,微笑著說:“老張你終于可以放心了吧,有了這個銀行是暫時不會來催還貸了。”
張開印看到那筆盈余后,喜不自勝,高興的連聲說:“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肖恩施也湊過去看了看,興奮的說:“還是云總歷害啊,這下我們終于可以翻身了。我提議公司應該給云總及龍工予以重獎,這場翻身仗你們二位可是居功至偉啊!”
云風擺給擺手說:“別提什么獎勵了,現在難關還沒過去,別高興的太早了,這才算是起步,什么時候把所有的債務還清了再說獎勵的事吧。我把你們幾個叫來主要是想與你們探討下接下來怎么走。”
肖恩施就說:“這個新配方的效果大超之前的預期,我覺得我們之前定的三個月的促銷可以縮短為二個月或一個半月,這樣僅以目前三千噸量計能省下幾十上百萬來。”
云風就問他:“你們之前跟客戶怎么承諾的,促銷方案的時間有沒有公布?”
肖恩施就老實回答說:“跟之前的一些老客戶是說的三個月,但后來新發展的客戶我讓業務經理沒有說過促銷時期,等候通知。但我覺得我們還是可以隨時調整的,畢竟我們有最終解釋權。”
云風就說:“老肖啊!我們做企業最重要的是做誠信,怎么能隨便反悔呢!確實接下來的近二個月在促銷方面公司會損失不小,尤其是后期隨著銷量的不斷擴大,我們也確實有最終解釋權,如果我們此時終止從法理上講客戶們也是無話可說,但是我們反過來想想,首先我們現在讓利二百多促銷但我們還是有正常的五十塊左右每噸的利潤是吧,我們繼續按承諾做促銷,會少賺一二百萬,但并非是虧損一二百萬,這是個不同的概念。而這一二百萬將來給我們帶來的無形效益可是無法估量的啊。因此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不僅不中止促銷而且還要加大宣傳力度,擴大影響力,所有客戶都一視同仁做滿三個月的促銷。”
一番剖析把眾人說的心悅誠服的,云風又說:“我還有一個計劃,我想收購西陵市我原先的那個養殖場,你們不要誤會我是為了什么個人目的,主要是為那個養殖場我與龍門前年在那里建的飼料設備。這個龍總最清楚的,那套設備與我們太岳現在的設備產能不相上下,我們原先就是本著做養殖兼飼料加工銷售設定的,聽說現在一直閑置,而我們現在的新原料優勢至少還能保持一二年之久,以現在的勢頭,不出三個月,我們現在的產能就會跟不上了。而如果我們現在把那個養殖場收購了,稍加整理就能生產,也就成了太岳在西陵的分廠,如此不但能緩解這里的生產壓力,還可以把產品投射能力再擴展一二百公里,”
聽云風如此說,幾人都為云風的氣魄折服。云風深謀遠慮,不計眼前得失,也終于明白為什么太岳離開了云風就一落千丈了,云風才是太岳不可或缺的靈魂。
見眾人都無異議,云風又說:“現在面臨著的難題還是資金,那個養殖場產權目前仍在銀行,去年鄭行長代表銀行把產權從我手上收回后就轉包給了他親戚經營,可他這個親戚對養殖是個門外漢,在去年那個養雞的黃金期竟然還虧損嚴重,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經營的,個中原由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我打聽到那個鄭行長六月份被查了,那個親戚也卷款跑了,現在養殖場處于閑置中,銀行正打算處理,但無人問津。我們這個時候去接盤應該花不了多少錢就能搞定。只是公司現在賬上也就一千多萬的流動資金,要付所有的原料供應商,我估計那個養殖場二千多萬就能盤下,大家想想怎么籌措這筆資金吧。”
一說到錢,眾人又面面相覷了,正在這時方能進來了,云風就笑著說:“你又來要錢的吧!”
方能也笑著說:“我找你就只會要錢,那個賴氨酸與蛋氨酸的款期到了哦。”說著把付款單遞給云風讓他簽字。
云風接過來一看,共五十多萬,白天已經簽過字了,就問方能:“現在這些原料的款期都是多久?”
方能說:“這些小原料款期有長有短,也有貨到付款的,最長也就一個月。大料則都是票到或貨到付款。”
云風突生靈感,又問方能:“方總我問你,如果我們跟所有的原料供應商商量一下,把小料款期臨時調整為六個月,大料則為二個月,半年后恢復現在的付款方式,你覺得他們能接受嗎?”
方能一楞,不明白云風何有此問。白天畢竟是老財務,見云風這么問就明白了云風的意圖,就跟方能解釋了一番,說公司正籌謀擴張,正缺錢呢。方能方明白過來,稍作思慮后說:“小料供應商應該可以,但大料供應商就不一定了,畢竟他們本大利薄,款期一長,他們資金壓力也大啊。”
云風說:“嗯,這也是實情,但事在人為嘛,你可以多找幾個供應商,分擔一下壓力嘛。這樣,你先與他們談下,實在有困難再來找我吧。這筆款還是先付,簽了合同的事不能失信。”說著簽完了字后遞給方能。又說:“方總啊,現在這個情況特殊,你可要為公司出力哦,你盡快辦理,明天給我回復啊。”
方能連聲答應著出去了,心里叫苦不迭,悔自己為什么剛好這時撞槍口上了,但又想要是這事辦成了,自己的形象在云風心里在公司里可就徹底扭轉了,于是馬上邊走就邊掏出手機去安排了。
方能出去后白天就朝云風豎起大拇指說:“云總你好算盤啊!只是我們下月還要還貸款一千多萬,我估算了一下,就算你剛說的方案行的通,也還有近千萬缺口啊。我可是沒辦法籌到錢的哦。”
云風胸有成竹的說:“你勿急,我不會逼你的,只要方能擺平了那些供應商,這一千萬我來想辦法就是。”
張開印就說:“要不我們幾個把那幾幢別墅賣了吧,反正你也不住那里了,我們幾個住著也沒意思。那四幢房子即使現在房價降了,但一起賣個二千萬多萬還是不成問題的,那房子本來就是你帶著我們賺的,取之于公司,用之于公司,權當我們從頭干起就是,龍工白總你們覺得怎么樣?”
龍門白天點頭說沒意見,想必王勵勤也不會有意見的。云風見他們情真意切,甚是感動,心里涌上一陣久違的溫暖,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齊心協力的創業時代。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了,他搖手說:“幾位兄弟的心意令我感動,但今非昔比了,我自己現在落得租房住可不能讓你們也陷入這樣的境地,當然我也知道這筆投資很穩妥,但一則這事你們幾個同意未必幾位嫂子弟妹子女會同意,二則賣房子非一朝一夕的事,遠水救不了近火,再者咱們現在有法子可想,何必去賣房子呢。各位切勿再提了。”
其實云風心里已有打算了,戰權利的二千萬還有一千萬在云氏投資有限公司的帳上趴著沒動呢。如果二千多萬能盤下養殖場,他這一千萬又能在養殖場占上不少股份。但心里對張開印龍門白天幾個剛才的表現還是很感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