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協調小組來電說的征地工作受阻,張開印去調查后找到云風匯報,吞吞吐吐的說:“云總,這個事可能要你親自出馬才能解決,也不是要你親自去協調,是要你出面。”
一番車轱轆話把云風聽的云天霧地的,云風不耐煩的說:“你說清楚點,到底怎么回事。一下要我去又不要親自去的。”
張開印就囁嚅的說:“是那個秦總的前夫的妹妹婆婆家,要你請秦總出面。”
見云風瞪眼望著自己,一副迷茫,還是沒太明白,張開印就索性直接說:“就是木業的妹妹家。”
云風這下明白過來了,便撇嘴一曬:“切,就這個事啊,你直接說要找木業就是啊!”
張開印笑了笑說:“還不是怕你忌諱嘛!”
云風搖了搖頭說:“我早就沒當回事了。不是木業陷害我,我能有今天?再說,我跟秦月的事你門兒清啊,也算是個報應吧。我根本就沒恨過他,他如今還借住在秦月的房子呢,畢竟他是秦月二個女兒的父親,我就是看在他二個女兒的面子了也不能跟他計較啊!你說詳細點,是木業妹妹的婆婆家在作梗嗎?”
云風一副云淡風輕的,張開印不禁為自己的小肚雞腸慚愧,見云風問詳情就忙說:“是這么回事。木業的妹妹叫木靈,她與丈夫不在本地,聽說在外地發展的還不錯,是個小老板,但婆婆家在這,她婆家只有她丈夫一顆獨苗,木靈性格隨母親,有點刁蠻,自嫁過去后就是她當家,從木業離婚后木靈一直替哥哥抱不平,恰好這次中心征地木靈婆婆家在核心區,她婆婆家有一個前幾年才蓋的占地一畝多的四合院,還有附近的二畝多旱地,繞都沒法繞,這次木靈打聽到是你為頭要建這個加工中心,便要為難你,死活不答應搬遷,政府也出面做了無數次工作,搬遷補償費也比別人的高出了三倍,但她就是不松口,直說是老人年紀大了,不適合別的地方住,非要在這里養老。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找你求助,請你跟秦總說說,讓秦總請木業去做他妹妹的工作。木靈雖然刁蠻但最自小與這個二哥親,相信木業去說和的話應該沒問題。”
聽張開印說完,云風思索了一陣,對張開印說:“我看這事還是別麻煩秦總了,她出面也挺尷尬的。這樣吧,我與你一起去找木業談談看怎么樣。”
張開印說:“也行,你是顧及秦總疼愛她,你既然都不恨木業了你去效果可能還好一些。”就與云風約好了第二天去找木業談談。
當晚云風秦月約了湯姆漢與孫靜在豪楚西餐廳晚餐,湯姆漢也想入股加工中心,席間云風吃了杯冷飲,引發胃疼,秦月只好提前退席準備送云風去醫院,但秦月席間喝了幾杯紅酒,湯姆漢與孫靜都喝了也不能開車,便叫了個滴滴代駕,誰知道代駕司機一來竟是木業。
這下三人一下子都面面相覷,滿滿都是尷尬。好在木業還算是放的下,又見秦月攙著云風便關心的問云風怎么了,云風說是胃炎受刺激了引起胃疼,沒什么大礙,木業就不多言,從秦月手上接過車鑰匙,打開秦月的歐陸車后備箱,熟練的將輕便自行車折疊起來,又掏出隨帶的袋子裝好后將自行車放入后備箱中,又打開門讓秦月云風坐進后座,自己發動車后就上路了。
本來云風的胃疼的不輕,可因為代駕司機是木業這事一鬧一分神,上車后倒覺得緩解了許多,見滿車的沉悶就打破尷尬對木業說:“木總,我不怎么疼了,你還是送我們回家吧!”
木業未及回答,秦月就說:“那怎么行?你剛才疼的那么歷害啊,你看你全身都汗透了呢。”
云風說“我的身體我知道的,沒事了,木總你送我們回去就是了。”
木業嗯了聲說:“好!”
從上車后木業就一聲未吭,他從年前搬到秦月家后,過年時木欣木蘭姐妹來給奶奶拜年時,已成年的木欣狠狠的說了他一頓,被自己的女兒教訓讓木業無地自容,可自己的所作所為也確實怨不得女兒教訓他,現在弄得妻離子散的還寄人籬下又怎能怪女兒?木欣最后說,如果他再不洗心革面,她與妹妹木蘭往后再也不會認他這個父親了。木欣的警告讓木業痛定思痛,想想自己四十好幾的人了,現在弄到這步田地,如再不發奮如何對得起二個女兒呢?于是便拋下面子到處去找工作,妹妹木靈讓他去她邊幫忙他也拒絕了,發誓要靠自己,要讓女兒對他恬目相看。但象他這個年齡又沒有文憑怎么能找到工作,后來便做了代駕司機了。
今晚也是湊巧,偏偏碰上了云風秦月,要是二個月前木業肯定受不了,但現在的木業做代駕司機久了,見的也多,心態也完全不一樣了,雖然一開始見到云風秦月有點不適,但開車后便僅當他倆是客戶,處之也就泰然自若了。
云風就問木業:“你做這行多久了?收入如何?”
木業說:“已經二三個月了,收入還可以,平均在一萬多點。再過半年,那些債務就能還清了。”語氣中透出一種自食其力后的自豪
云風說:“那還是不錯的啊!”
木業自那次與云風爭執至今還是第一次見面,木業見云風不提往事,便主動提起:“云總,前年的事對不起了!我向您道歉!也要感謝你當時及時報警,否則我怕是,,,,,,”
云風說:“都過去了,不提了。我正要找你有點事呢。”
聽云風說找木業有事,秦月甚是奇怪,上車后秦月一直低頭替云風在揉著胃部,此時便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云風。
木業也覺奇怪,隨口問云風:“什么事云總您說。”
云風就把他妹妹婆家征地一事說了,木業聽完就說:“這事我不知道,我明天打電話問下木靈,如果真是她從中作梗的話我讓她趕緊搬就是,她還是比較聽我的話的。”
木業這么爽快就答應了,云風喜出望外。倒是秦月瞪了他一個白眼又府身繼續替他揉,云風胃已經不疼了,就推秦月坐起說:“沒事了,不用揉了,你也歇歇吧!”
歐陸的后座是二人座,中間有個寬大的扶手隔著,秦月一直欠著身子時間一長也是有些累,她又問云風:“你真的好了嗎?”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木業從后視鏡中看到二人恩愛情深,心里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暗自嘆息,秦月這么好的女人,要容貌有容貌,要內才有內才,怎么自己就沒珍惜呢?
待送到“岸芷御坊”一號別墅,看到如此豪宅,木業也對云風心悅誠服了,自己前年誣陷云風入獄又致他破產,可人家才一年多又翻身了,甚至更勝從前,尤其是云風對他竟無半點怨恨,憑云風現在的實力,要是報復他木業真比捏死一只螞蟻都容易,可云風沒有,面對如此心胸的男人,木業自慚形穢,已無半點奪妻之恨了。
云風盛情邀請木業進屋小憩,但木業拒絕了,臨別時他還開了句玩笑,讓秦月在滴滴平臺上給他個好評。
云風秦月看著木業騎自行車消失在林木間,倆人心頭都充滿惆悵。要是木業早有這番悔改,又何至于此!
木業果然不負重托,張開印第二天下午就給云風打電話說事情解決了,木靈代表婆婆家已經簽字答應這幾天就搬遷。又問云風使了什么妙計讓她答應的,云風沒說詳情,只讓他給木業獎勵十萬現金,但不要以太岳的名義,要通過政府的拆遷辦去獎勵。
鑒于木業現在的表現與處境,云風有心想幫木業一把,便跟秦月商議,想讓木業到貿易公司去,先做段時間的貿易代表,然后看他的表現再定。秦月卻說:“你想幫他我沒意見,他現在的表現我也想幫他,可你讓他在我手下我如何面對呢?很多時候貿易代表是要與我直接溝通的。”
云風想想也覺得確實不妥,秦月又說:“要不這樣吧,我不當這個貿易公司的董事長了,你讓唐詩來做,現在事業做的這么大了,你也要多培養幾個貼心人啊!”
云風想了想說:“如果僅為幫木業倒犯不著這么做,只是你說得很對,中心這邊攤子這么大,我確實要你們來幫我,你就來中心做財務總監,只是唐詩沒做過貿易,怕她弄不好哦。”
秦月說:“當初我不是也什么都不懂嗎?有我們在呢,放心吧!”云風就點頭說行。
這天晚飯時在餐桌上云風就跟唐詩說了,唐詩卻不情愿,她擔心自己弄不好鬧笑話,再者現在她輕松的上下班,回來了也不用做家務,輕閑的很,更不想去摻合那些生意。云風秦月就反復做工作,云朵也在旁慫恿說媽媽要做老總了,很威風的,這下我跟同學有的吹了,我家里爸爸阿姨都是老總就你不是,現在可好了,我家有三個老總了哦!
見云朵一付歡呼雀躍樣子,唐詩不由得心動了,就說那就試試看,先到單位辦二年停薪留職,要是順利的話就再辭職,云風秦月都笑著依她。
于是唐詩就成了貿易公司的董事長,秦月轉任中心集團的財務總監,畢竟唐詩跟隨云風多年,耳濡目染的,對業務上手很快,又有秦月云風教她,不到一月就駕馭自如了。云風就適時把木業招進了貿易公司,做業務是木業的老本行,只是以前根本沒用心做,現在洗心革面,面對的客戶不是私企老板就是采購總監之類人物,比之前的業務上了一個層次,他做起來干勁十足,唐詩在貨款款期上又對他關照有加,于是未及半年,木業便撐起了整個貿易公司半壁江山,收入也水漲船高,很快就替木欣木蘭各買了套房,后來又被提升為公司副總,看到木業的喜人變化,木欣木蘭甚是高興,她們也知道都是云風幫的木業,對云風更加欽佩!這些都是后話,后面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