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溫恪說她好，念夏也說她好。從前的她，這么受歡迎嗎？

“奴婢在宮中，就知道福晉做的那些善事了呢。福晉自然是好的，奴婢就是知道嘛?！?/p>

念夏絮絮叨叨地說著，轉頭一看婉婉臉上淡淡的笑容，就拉了拉婉婉的胳膊，笑著道：“福晉笑啦。”

嗯？

“福晉笑起來就好看了?！蹦钕挠值溃骸案x別不開心了。以后有奴婢在，就能幫您上刀山下火海的！”

上刀山…下火海？

這形容，是不是夸張了點兒？跟在她身邊，有這么危險嗎？

…

不過…她好像關注點也不應該是在這上面才對。

婉婉正欲再問問情況，馬車忽然之間就已經停了下來。

車夫在門口，將馬車穩穩當當地停了下來以后就道：“福晉，到咯！”

“知道啦。”念夏立即答應，推開門簾翻身跳下馬車，將腳蹬放在一邊以后，就恭候在旁，扶著婉婉走了下來。

抬眼是鄉間田野交錯，遠處是郁郁蔥蔥的樹林。天很藍，跟杭州的天一樣好看。偶爾一朵朵的白云，看著就軟乎乎的。

春日里，苗子剛剛播種下去，正是發芽的好時候。

婉婉剛剛下了馬車，四周立即就有人一擁而上。

“福晉，這是草民剛做的烙餅，您帶些回去吧！”

“福晉，這是草民剛腌的臘肉，您帶些回去吧！”

一大籮筐的食物放在竹籃上，全部就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村民們的熱情，彰顯著他們對婉婉的感恩。

婉婉看得目瞪口呆，念夏倒是挑選了一些自己喜歡的紛紛收下。

“福晉，這臘排骨看著倒是不錯。肥瘦相間的，還冒著肉香味兒呢。”念夏拎著肉，就帶著婉婉往寺廟的方向去了。

這兒雖說外形與寺廟無異，可實則內里也是四合院的結構。

婉婉順著田埂到了寺廟之前，就見到了門口一個正在掃地的中年人。

中年人目光呆滯，動作也有些木然。婉婉覺得奇怪，這兒的人一個個的都神采奕奕生龍活虎的，他這般顯得甚是不合群。

“福晉…他這兒不對勁?！?/p>

跟在婉婉身邊的一個農婦，稍稍拉了拉婉婉的袖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腦袋不對勁？傻子么？

婉婉仔細一琢磨，點頭道：“既是如此，你們便多照顧照顧他才是?！?/p>

“我不需要人照顧，不需要人照顧！”

中年人本一臉木然地正在掃地，忽然之間聽見身邊的人說話的聲音，卻是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就將掃帚一丟，坐在地上開始打滾了。

…

婉婉吞了口唾沫，便道：“我…”

她想解釋。

可那中年人卻一邊揮動著手，一邊道：“我不需要人照顧！”

“…”

婉婉便半蹲著身子，看向他，說道：“是是是，你不需要人照顧。你現在，先站起來好不好？”

中年人受到安撫，情緒稍稍平穩，嘟囔著便站了起來。

他的臉上滿是泥污，頭發也有些油膩蓬松，還有些胡子拉碴的，看著甚是邋遢。

可他站起來的一瞬間，婉婉卻愣住了。

她…認得這個人！

他…竟是陳舒？自己阿瑪的門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