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星期,忙碌的考試周一過,林簡迎來了放松的一段時間,綠色駕照終于也到手了。
又過了幾天,夜跑時,遇到了林言,當看到他身邊的那個男孩。
只是一眼,
林簡提速就想跑,原本還不知怎么和林簡打招呼的林言,看到她那一眼的驚懼,瞳孔就好像突然被驚到的麋鹿,
林言下意識要去追她,可他就看見原來來學校找自己的親哥林楠,早已先一步追了上去,攔住了逃跑的林簡。
林簡微微彎腰,喘氣,抬頭看著那張令她“刻苦銘心”的臉,想要掙脫他的手。
“我做錯了什么?”
“殺了人,要償命知道嗎?”
“你以為道歉就夠了嗎?”
“他進去了,那么這一切本該你來還。”
回憶中的話,男孩看渾身濕透,被其他女孩欺負過的林簡,那眼神如同臭水溝里的過街老鼠,冷的刺骨。
林簡的十八歲,無時無刻都在“泥淖”中生活著,即使出來了,身上還沾染了洗不盡的污泥。
高三那年,林言突然轉學而來,他們家住在新建的高檔小區中,隔著就是一條老街道,林簡家就在那里。
當初路過想救林簡的媽媽的人,就是林楠的父親。
“哥?”
林言看著他們兩個人,林簡想要將自己的手臂抽回來,
只是林楠突然更加用力攥緊手中的臂膀,
隨后漸漸放開了。
眼里的眸色深沉,
“你們認識?”
林簡瞬間收回自己的手臂,一言不發,只想著離開。
林簡也沒有想到林言和林楠是兄弟。
“嗯。”
林楠緊緊注視著林簡,她還是那樣,那般膽小,卻始終有一股無論怎么欺負她,都不會讓人有成的就感,是讓人能忘記的存在。
林楠自認為,從沒有對她動過手。
可她的模樣在記憶中卻那么深刻,
被惡作劇絆倒,淋濕,座位上沾了透明膠水,被寫小紙條時撐著泛紅眼眶,依舊沒哭的模樣,別人沒注意到,或許忘記了,他卻記得一清二楚。
失去父親的那幾天,他有過想沖進那家里,讓她們抵命。
只是停在了街邊,就看到了一個倒在地上哭泣的婦女,以及她身后纖細瘦弱的女孩。
沒過一個月,還聽說有人自殺了,幸好搶救了過來。
他在那個地方已經沒有親人了。
在林楠十六歲時父母離異了,父親帶走了林楠,母親帶著林言。
在兩個不同的城市生活著,父親對于林楠來說就是唯一的親人。
以至于,看到林簡被其他女生欺負,他冷眼潑水,即使她所受到的傷害,可能與他有關。
“林簡,你…”
林言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想開口,
林簡卻趁著有一列夜跑的人過來了,混入隊伍中,快速穿過操場中央,離開了體育場。
林言一臉疑問,
他看著林楠,皺了皺眉,“哥,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
林楠收回悠長的視線,
“高三。”
林言下一秒便不說話了,因為那一年父親發生了意外,
林言與母親趕過去的時候,已經在葬禮上了,
門口有一個婦女跪在地上不停道歉。
因為,她的丈夫無意間害死了他們的父親。
那位婦女的女兒,也因為謠言種種,心理壓抑,自殺了,剛搶救過來。
只是林楠將她趕了出去。
可是林言還是悶著一口氣,想到剛剛林楠看林簡的視線,就覺得不對勁。
他太熟悉了,那種眼神是奪取。
“哥,那你和林簡什么關系?”
最終,林言還是問了出來。
“沒關系。”
林楠轉身,神色恢復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