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韓慶余激動的抓住母親的手，聲音都破了。
韓林氏拍拍兒子的手，“看你那出息樣，跟個愣頭小伙子似的，三十了啊。”
“三十我也是個孩子，那您啥時候去？”韓慶余一臉期盼，跟小時候盼過年似的急切。
韓林氏安撫一下兒子，“那得你倆商量一下啊，你倆商量好了，我才能有所準備。對了，你可快點兒，今個兒都二十四了，慢了就得等年后了，自己琢磨著啊。”她推著自行車往外走，“你要買什么不？”
“不用，我都不缺。”韓慶余擺弄著發財樹的枝干，粗的部分用的鋁絲，外邊還得用銅絲細細密密的纏住。唉！這玩意兒不難，就是太細致了，耗神！
韓國富劃了拉著手機，昨天他把重點記在小本子上，今早起來還仔細看了幾遍，這會兒又想不起來了呢。他放下手機，起身添塊煤，看向兒子，“慶余，你一根一根繞多慢啊，就拿著那個膠圈，一層一層繞不就快了嗎？”
韓慶余仔細想想，好像有道理。把手里的絲纏完，開始一層一層的繞，速度立馬加快不少，而且纏過的比之前排得更加整齊。
“爹，可以啊。您不早指導我一下？我還想著過年的時候擺在咱家的條機上呢，金光閃閃，肯定氣派。”
“嗯，氣派，氣派。我說慶余，你到底啥時候能把她帶回來給我瞅瞅？我都不記得她長啥個樣子了。”韓國富擰擰鼻子，知道是老劉家的閨女，可老劉家的女兒太多了。
“爹，您咋也知道這事兒？”
“咱們全家都知道了。”
……
韓慶余站在南橋邊的紅雙喜超市門口，焦急的望著外面。
身旁兩位超市員工一臉迷茫，“小伙兒，往邊上站站啊，別擋著客人進出。”
“哦，哦，不好意思啊。”韓慶余站到門外，再往里怕她找不到。
劉清芳從賣衣服那條街擠出來，真是虧得人多啊，要不然也沒機會脫身呢。她回頭望一眼人頭攢動的街道，給弟弟發了個信息，反正錢都在包里，包在弟弟手上。
她拉拉帽子，今個兒這太陽沒用功發熱，比下雪天還冷。紅雙喜……，她邊走邊找，時不時還跟來往的行人和車輛狹路相逢一下。
真是要了命了，掙一年的錢都要花在這幾天么？
“芳芳！這邊，這邊！”韓慶余一眼看見縮在帽子里的劉清芳，忙招呼她。
劉清芳扭頭，“哎，擠死我了！”
韓慶余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放，“凍壞了吧？咋不戴個手套？先去超市里暖和暖和。”
“我不是跟我媽他們買衣服？手套裝包里了，包留給他們了。”
“傻丫頭，走，這里面有坐椅。”韓慶余攬著她往里走。
“沒想到這超市還有兩層呢，挺像回事兒的啊。”劉清芳仰頭順著樓梯往上看。
“小看你家小鎮了不是？這在三年前就這樣了，而且人還在太山街開了第二家。不是鬧著玩的。”
“那照這么說，咱們家的消費也可以啊。”
韓慶余搖搖頭，“首先，這門面房是自家的，水不要錢，電五毛。其次，這里有一部分員工是自己家人，其余是鄉里鄉親，千把塊錢都來干的。第三，你仔細看看，很多商品都是打的知名品牌擦邊球，并不是真貨，其中差價可想而知。一整套下來，不簡單呢。”
劉清芳撲哧一聲笑了，“沒想到你還專門研究過呢，咋樣？那個國際版淘寶。”
“可以試試，就是目前怕有單子貨供不上。”韓慶余提起這個有些苦惱。
周大鵬的那個，他只幫著照看了四十天就小有規模，現在他專門請了一撥人打理。說不眼紅是假的，幾萬塊錢他也有，最最主要的是物流。
鎮上只有郵局，國內業務尚可，國際業務嘛，估計也懶得受理。畢竟小小鄉鎮，搬到縣城省城的人不少，誰家移民出國的聞所未聞，別提這種業務往來了。
“那就先淘寶上開個呀，貨品可以根據銷售情況調整。你這樣悶頭干不是個事兒，得讓市場檢驗成果。真的銷得好的爆款，可以請幾個街坊四鄰嘛，先教再驗收，你把好關，一件多少錢嘛。”
一語驚醒夢中人，韓慶余如醍醐灌頂，崇拜的看著劉清芳，“真是遠見卓識，不愧是我的賢內助！”
“內助？咱倆誰內誰外還不一定呢。話可別說那么早。”劉清芳手臂一抱，一臉的驕傲。
“嘖，棒！一家之主的風范吶。”韓慶余湊近一點，“那一家之主，你啥時候挪窩啊？”
劉清芳水汪汪的大眼睨著他，“我也不能不請自來啊，總得擺擺架子吧。萬一倒貼上去，人家看低了怎么辦？”
看著她含嗔帶嬌的臉，韓慶余寵溺一笑，“你是一家之主，還怕被著低？那我這鞍前馬后的，不得時刻注意危機了？”伸胳膊攬住她，“認真的，咱們商量個日子吧。”
劉清芳歪著頭盯著買黃金飾品的柜臺看了一會兒，“咱們上二樓逛逛吧。”
“啊？”韓慶余沒接住這個轉換，一臉迷茫。
“快點啊，我還沒逛過呢。”劉清芳拉他起來，“逛完說不定就能告訴你了，走，走。”
韓慶余道一聲“遵命”，兩人上了二樓的鞋服賣場。
“看看想買點兒啥？”劉清芳翻看著衣服，時不時的拿起來比一下，“好看不？”
“你穿身上試試唄。”韓慶余也拿起一件照著她比比，“這個也一起試了。”
劉清芳兩件一起拿著去了試衣間。
韓慶余心里掛著日子的事，心不在焉的在圓凳上坐下等著。
“怎么樣？這個會不會太長了？干活不方便。”劉清芳扯著前前后后看了。
“過年穿嘛，好看。再試件短的？”他起身幫她把拉鏈拉上，他看得她眼里喜歡的光，“特別修身，又顯氣色。”
“那，我買了？”
“買，幫我們包起來。”
劉清芳又試了一件短款羽絨服，也同樣得到了韓慶余的中肯評價。都說女人一購物就心情好，一點兒不假。
“我們要不年后定日子吧？”
“為啥要等年后？”
“恩……，年前還有五六天，也只能訂婚，領證只能等年后了，這年關里忙嘛。”
韓慶余眨眨眼睛，興奮異常，“真的？那我回去就托媒人上門了，你提前跟家里人言語一聲。”
“先說好，人家有的我也不能少。”
“沒問題，包你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