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給我住手!”
聽到外面的打斗聲,上官靖連忙沖了出來。
然而!
等他人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數十個身強體壯的家丁,連同那位修煉過內功的護衛隊長一起,盡數倒在了地上。
痛苦哀嚎,滿地的打滾!
在他們的手腕和腳腕上,一道道血痕,深可見骨,殷紅的鮮血不斷流淌而出,滿地猩紅。
是被斬斷了手筋和腳筋,劍法凌厲,精準無比。
每一劍都斬得分毫不差,將所有人的雙手雙腳,盡數斬廢。
“這、這到底是……”
看到這畫面,上官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可是堂堂的兵部侍郎啊,朝廷的從二品大員啊。
如今,卻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侵門踏戶,所有家丁盡數被斬斷手筋腳筋。
這是何等的羞辱?
何等的猖狂?
啪!
一聲巨響。
半面牌匾,砸落在了上官靖的面前。
四分五裂,木屑橫飛。
曾經刻著“上官府”的輝煌金匾,就此徹底破碎,稀爛如柴。
“你、你是……”
上官靖抬起頭,雙眼瞪大,看到了那張冷漠如水的年輕臉龐。
“上官大人,好久不見啊!”
唐鵬飛橫劍而立,一如劍仙臨塵。
“鵬飛賢侄,你不是應該在萬劍池,繼續閉關苦修嗎?”上官靖苦笑著問道。
上官家和唐家都取消了婚約,照理來說,這位沉迷劍道的唐家英杰,本該繼續在劍池修煉,怎么會突然回到玉京?
而且,從萬劍池到玉京,來去足足兩千里。
就算回玉京,也萬萬不該如此之快啊!
“繼續閉關苦修?我再閉關幾天,我的女人,都該躺在別人的床上了吧?”
唐鵬飛冷笑道。
“鵬飛賢侄,這實在不能怪我。一切都是淑妃娘娘逼迫,背后是太子和德妃娘娘在策劃啊!”
上官靖連忙解釋道。
他可是早就聽說過這位唐家英杰的大名,和那些普通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
整日專研劍道,甚至拜入了大名鼎鼎的萬劍池,成了一位神秘劍圣的親傳弟子。
為此,他從不去書院上課,只在每年春秋兩測的時候,如吃飯喝水般拿一個甲等,便回萬劍池繼續修煉。
如此一位怪人,卻是玉京唐家的嫡系子孫,父親是當朝的戶部尚書,執掌財稅大權,祖父更是權傾朝野的唐閣老。
看著眼前的唐鵬飛,上官靖百味夾雜。
他本該是自己的乘龍快婿,自己也能傍上唐家這棵參天大樹,借此成為兵部尚書。
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沒有。
全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易塵!
“婉兒在哪里?”
唐鵬飛沒有理會他的解釋,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你想干什么?婉兒她只是一介女子,這不關她的事情啊!”上官靖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畢竟,他就上官婉兒這么一個女兒,可萬萬不能絕后啊!
鏘!
劍出而鳴!
冰冷的劍刃,直接橫在上官靖的脖子上。
只需輕輕一劃,就能斬下這位兵部侍郎的腦袋!
咕嚕!
上官靖吞了吞口水,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他雖說是兵部侍郎,可是一點武道都沒學過,更是連戰場都沒上過,就跟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差不多。
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自從他的父親,那位曾經威名赫赫的上官大將軍,戰死在沙場之后,上官府就禁武了。
不修武道,不上戰場,以傳家族香火。
如今的上官靖,早就變成了一只病貓,哪里撐得住這種生死場面?
“賢、賢侄,賢侄,你、你放下,把劍放下,我們好好說話?”上官靖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結結巴巴的,額頭冷汗更是密布如雨。
“上官大人,你還是不肯說嗎?莫非,你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唐鵬飛冷笑道,手上輕輕一劃,上官靖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你……”
動手了?
他真的動手了?
難道,他真的敢殺我?
真的敢殺一位朝廷命官,而且還是當朝侍郎?
撲通!撲通!撲通!
上官靖的心臟都在狂跳,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我師乃當世劍圣,一人可斬八千甲兵。區區一個兵部侍郎,又算得了什么?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唐鵬飛眼眸森寒,語氣越發冰冷。
“不用找了,我在這里,我就在你的面前!”
這時候,一道雪白倩影,從府里緩緩走出。
面容憔悴,臉色泛白,眼神中卻散發隱隱的決絕。
上官婉兒!
這幾天玉京城里,人人談論的那個女人。
“相貌倒還算清秀,確實有資格成為我的女人。”唐鵬飛眼神如刀,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那種視線,不像是在看一個人,倒像是在看一個物件,一個商品,在衡量她值不值這個價錢。
“我已經到了,你放開他吧!”上官婉兒咬著嘴唇,乞求道。
這幾天的時間,她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無論是唐鵬飛,還是易塵,兩邊都并非她喜歡的人,甚至她連唐鵬飛長什么樣子,今天都還是第一次看到。
然而,這一切都不是她能決定的。
那一場的對局,無論誰勝誰負,她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哼!”
唐鵬飛輕輕一掌,推開了上官靖,神色冷淡的走到上官婉兒的面前,勾起了她的下巴。
“我對你沒有任何興趣,本來,你想嫁給誰就嫁給誰,與我無關。”
“不過嘛,既然你我有過婚約,還鬧得滿城風雨,盡人皆知,我就不能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了。”
“只要是我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刻,哪怕只有一瞬,你的永生永世,也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
唐鵬飛一把將她抱起,身輕如燕,化作一道殘影消失。
縹緲的天空,僅僅留下一句話——“還請上官大人轉告你的女婿——三天之后,午門刑場,生死一戰!”
嗡!
聽到這句話,上官靖只感覺如遭重擊,腦子里嗡嗡作響。
午門刑場,生死一戰?
這到底是什么人?
他難道就不怕朝廷律法嗎?怎么敢如此的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