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牙娘一更新，所有讀者便都看著他笑。

有的叫道，“狗牙娘，拖更又拖了不少天吧！”

他不回答，就在書里說，“來一張推薦票，要一個588打賞。”便擺出一章兩千字的更新。

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你一定又瞎幾把灌水了！”

狗牙娘睜大眼睛說，“你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親眼見你在昨天的更新里，用標點符號灌水。”

狗牙娘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標點符號灌水不能算灌……水！……作家的事，能算水么？”

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么“標點也是字”，“什么明天就爆更”之類，引得讀者都哄笑起來，書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有一小時，大約是凌晨前的兩三小時，讀者老爺正在慢慢的翻書評，忽然說，“狗牙娘長久沒有更新了，還欠十九章呢！”

一個路過的人說道，“他怎么會更……他打折了腿了。”

讀者說，“哦！”

“他總仍舊是拖。這一回，是自己發昏，竟拖到凌晨兩三點了。凌晨的時間，拖得的嗎？”

“后來怎么樣？”

“怎么樣？先寫兩章，后來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

“后來呢？”

“打折了怎么樣呢？”

“怎樣？……誰曉得？許是死了。”

讀者也不再問，仍然慢慢的算他的更新。

十點過后，晚風是一秒涼比一秒，看著將近凌晨。

忽然間聽得一個聲音，“要一張票。”

這聲音雖然極低，卻很耳熟。

看時又全沒有人，站起來向外一望，那狗牙娘便在書里更了一章。

他寫的短而且水，已經不成樣子，寫一張破感言，水著兩千字，下面吹一個牛幣，放在作者的話里，又說道，“要一張票。”

讀者也打開扣扣閱讀，一面說，“狗牙娘么？你還欠十九章呢！”

狗牙娘很頹唐的仰面答道，“這……下回還清罷。這一回是更新，票要多。”

讀者仍然同平常一樣，笑著對他說，“狗牙娘，你又拖更新了！”

但他這回卻不十分分辨，單說了一句“不要取笑！”

“取笑？要是不拖，怎么會打斷腿？”

狗牙娘低聲說道，“跌斷，跌，跌……”

他的眼色，很像懇求讀者，不要再提。

此時已經聚集了幾個人，便和讀者都笑了。

自此以后，又長久沒有看見狗牙娘。

到了明天中午，讀者打開扣扣閱讀，“臥槽！狗牙娘居然爆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