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失去了一個女病人,得到了一個男病人!
而且他還認為我是她女兒,實在是太好了!
雖然叫別人爸爸有點膈應,要是讓我爸爸知道了···
咦?
我爸爸是誰來著?
算了想不到就先別想了,工作要緊!
“爸爸,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趁機問道。
這個老頭一臉可憐的看著我,然后把我摟在懷里。
很臭!
帶著汗餿味!
又帶著老人特有的腐爛味道。
“乖女兒,你嚇的連爸爸叫阮志明都忘了!”這個阮志明抓著我的肩膀道:“女兒,咱們不回家,就在外面待著!”
說著阮志明把我多拖到房間中間,一起坐在地上。
水泥地很涼,很硬,坐下去有點硌得慌。
但是都是為了工作嘛!
哪還能挑三揀四的!
“爸爸,我們家在哪里啊?為什么我們要在外面待著啊?!”我急忙問道,趁機會了解一下病人的基本情況。
本來以為很順利,但是這個阮志明聽了卻是非常恐懼,抱著腦袋大哭起來:“哈~~!嗚~~!啊~~!昂~~~!”
阮志明的哭聲就像是蛤蟆的聲音,又像是水牛的叫聲,很長,很響,看得出肺活量不錯。
也不知道他多大年紀,看來身體倒是不錯,應該是經常干重活的!
我心里有了些猜測,正想安撫一下病人阮志明的情緒,再問出些話來。
但是還沒等我安慰,另一個中年病人便突然暴起打人。
打得正是痛哭流涕的阮志明。
“給老子閉嘴!”
這個中年男病人一臉氣憤,一腳就踹開了阮志明:
“我讓你哭!吵得頭都炸了!”
我不敢亂動。
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跑到一邊,看著阮志明被打也不敢去拉。
我是個醫生,保持自己的安全才能救下更多的性命。
但是阮志明很快就止住哭聲,那個中年男病人也是恢復平靜:
“非要打你你才聽話,我看你是皮癢了!還不進屋寫作業去?”
這個男病人罵罵咧咧的,又沖著空氣道:
“你也不給我省心,不知道小孩要看書?還讓他做事?我看你是懶到骨子里了!”
我看著這一切,決定轉換一下目標。
還剩下三個病人。
我決定去找那個斯斯文文的年輕病人。
為什么先找他?
因為他帶著眼鏡。
既然這個病房里面的人這么危險,他的眼鏡還完好無損,那么他一定是沒有跟人起過沖突的。
不管是被人找事或者主動惹事,他都沒有發生過,想必是個安全分子。
不過我也得小心才行。
我準備平復一下心情,拍了拍臉,整理一下情緒,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
咦?
我的衣服怎么也是病號服?
不管了,再不去問些個情況出來,一上午我可就白忙活了啊!
工作要緊!
我靠了過去,那個戴眼鏡的病人正在打著電話:
“我到了,已經在找工作了,爸爸你就放心吧!我找到工作會跟你說的!先這樣,我還要去面試啊!”
見到眼鏡病人把手機掛掉,我才上前。
哪知道這個病人又走向了另一個男病人。
那個男病人正坐在床上發呆,顯得很安靜。
好,先把你稱呼為安靜病人
眼鏡病人道:“好了沒有啊?我有點趕時間啊!”
安靜病人眼睛都不看一下道:“我知道,但是也得等我有空再說!排隊啦!我已經記在行程簿上了啊!”
“你這句話已經說了好多遍了!”眼鏡男道,“不說了,電話又來了!”
說著眼鏡男便急匆匆的躲到一旁接電話去了。
看來我得再轉移目標了!
安靜病人,就是你了!
我走過去,看著這個安靜病人,又堆出柔和親切的微笑出來:
“安靜病人!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作為醫生,可以幫到你的!”
可是這個安靜病人卻不開口說話,只是怪異的盯著我,我急忙一指衣襟上的牌子道:
“你看,清涼山第九精神醫院,實習醫生!”
但是這個安靜病人只是又看了我一眼,就重新閉眼了。
我只得再次跟他說:“我是你們的醫生,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早接受治療,才能早日康復!”
但是我的話明顯不起作用,安靜病人依舊沒有想要回答的跡象。
阮志明偷偷的把我拉到一旁,“算了,女兒,人家不想搭理你,你也不要勉強,來跟我到外面來!”
阮志明力氣很大,我也掙扎不開,只能再次跟他坐在中間的水泥地上。
“爸爸,這幾個人是怎么回事啊?你知道嗎?”
“爸爸也不太清楚!”阮志明道:“那個女的叫自己男的,那個中年漢子一直在罵人,那個坐床上的一直發呆,還有那個小孩,要回家找爸爸去,真是可憐!”
“還有一個呢?打電話的那個!”我再次問道。
阮志明疑惑道:“哪個打電話的?沒有了啊!”
我剛想再問,邊上那個小孩。
恩,不過他也就十幾歲,算是個少年。
少年病人拉住我,問我:“你看到我爸爸了嗎?我爸爸你看到了嗎?”
我急忙忽悠他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你叫什么名字?搞不好我真的見過他呢!”
聽到我的話,這個少年病人精神一震,臉上浮現出了笑容出來。
“我叫胡中民,我爸爸叫胡衛平,你見過他嗎?”胡中民熱切的看著我。
我又問道:“我見過,你爸爸還問你怎么不去念書去?”
胡中民聽了之后臉上一黯,低聲道:“他們說爸爸壞話,我就不想去念書了!”
接著他的臉色再次亮了起來,看著我道:“你見過我爸爸,他在哪?能帶我去找他嗎?”
我當然不知道他爸爸在哪里,但是我已經發現了問題所在,急忙道:
“你爸爸說他被別人說了壞話,要弄清楚,你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壞話嗎?”
聽到我的話,胡中民低下頭,然后默默的走到墻邊,對著墻壁不再說話。
我發現自己有些失敗,到現在才問出了兩個人的姓名出來。
一個老頭阮志明,一個少年胡中民,剩下的一點信息都沒有。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那個安靜病人又朝空氣道:
“我知道了,別催了,等我有空再說啊!沒看到我的行程都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