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帶顏染將整個萬燈郡城逛完，回去第一樓歇息。

顏染也給花眠開了間客房，待丑時，她換了身黑衣，偷偷溜了出去。

第二日，她打開房門就看見閻之言站在門口，眼神充滿八卦。

詢問道：“顏女俠昨晚做什么去了？到了快天亮才回來。”

“你完全可以放心告訴我，我一定不會向外人說半個字。”

他十分迫切想知道的八卦嘴臉，還有把她當成財神爺供著的殷勤，讓顏染一次次懷疑他還是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閻羅”。

顏染皮笑肉不笑，沖他說道：“我餓了。”

她不懷疑他能保守秘密的能力，但對于他明目張膽詢問客人秘密的八卦行為，她鄙視無疑。

“上一壺好酒，來兩斤牛肉。”

大廳響起慵懶的聲音，像是沒睡醒。

滿頭的華發，青年的面容。若不是胡子拉碴，清理一下，會是個俊美男子。

“滾！”

閻之言轉頭就冷著臉，沖王少天沒好氣下了逐客令。

“嘖嘖嘖，小言言，我和你爹可是至交。你理論上要稱呼我一聲叔叔，你看看你小時候多可愛，怎么長大了反而一聲不喊。”

“你這態度，是對待長輩的嘛！”

王少天坐在板凳上，自顧自給自己倒茶，像待在自己家一樣。

顏染望著跟地痞無賴一樣的王少天，也和傳聞中劍術天才搭不上邊。

眼神稀奇打量著他，昨天閻之言將他扔出三四米遠，竟毫發無傷，也是奇怪。

“姓王的，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閻之言臉色很難看，板著臉。

黃少天就比他大六歲，是這廝年少不要臉，仗著天才之名硬和大他兩輪的爹爹稱兄道弟。

他倆第一次見面，閻之言九歲，王少天十五歲。

“怎么了這是？練功走火入魔了？怎么今天脾氣這么臭。”

王少天喝著茶，還嘖嘖嘴品嘗著味道。

那模樣，著實欠揍無比。

顏染腦子里突然冒出一道身影，削瘦的身子耷拉著，臉色蒼白，頭發遮住大半臉龐，露出立體的輪廓。

沒個正形，漫步經心，說話也很欠揍。

他還好意思問！

閻之言怒極反笑，“你說呢！”

店小二見情況不對，連忙對著王少天耳語一番。

“哦，原來是我昨日吐你身上了，還用銀票砸你臉。”

王少天點頭，然后聲音拔高，“什么！我的銀票！”

他摸摸身上，然后討好沖著閻之言笑道：“能不能把銀票還給我，我現在身無分文。”

“滾！”

王少天額頭青筋突起，在他要說出混賬的第二句時，加了一句。

“不滾，我卸了你的腿！”

王少天收起笑容，努努嘴，“滾就滾，動不動就要卸我的腿。”

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后院。

這操作，實在是令顏染意想不到。

王少天簡直顛覆了顏染對于他的想象，哪怕頹廢，她也以為是那種郁郁不得的頹廢。

看他的狀態，很好，好到都可以在地上撒潑打滾。

“讓顏女俠見笑了，他腦子不太正常。”

閻之言回頭，對著她又是笑瞇瞇，笑得太過于親切，讓她抖了一下身子。

貌似他自己也不太正常，這變臉速度，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