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跟這個少年扯皮的期間,風桑晚的精神力其實一直沒有放松過。
從剛才他出現的那一刻起,這周圍就憑空多出了一種無形的壓迫力。憑借著她修了三千年仙的經驗,她瞬間就明白過來。
這是境界上的絕對碾壓!
少年的境界,最起碼也比她高一個大階。她現在練氣七重,已經算是練氣后期了,那么這個少年,起碼也是筑基后期。
雖然她不在乎修為了,但是并不代表著她不在乎命。前世她受人敬仰的同時也得罪了很多人,這少年是敵是友都分不清,她自然得小心為上。
“你其實大可不必緊張,我薛不驚雖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卻也沒有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手的愛好。”
自稱薛不驚的少年拆穿了她的緊張,風桑晚聽見他的名字的時候,竟然愣了一下:
“學不精?那啥......叔叔阿姨取名還挺有創意。”
薛不驚:......
“你說得也對,在絕對實力的碾壓之下,我就是再如何防備,也是個實打實的弱雞。”
風桑晚抬起頭,她頂著一張粉妝玉琢的蘿莉臉,笑得一臉人畜無害。
她對面的薛不驚結結實實地吃了一發美顏暴擊,還是真實傷害的那種。
“可是風大小姐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今日明明是孚南城招生的大日子,風小姐要真想進入仙門的話,又何必在自己的身上布下斬靈陣?”
“其實,大家都是現代人,說話可以不用這么文縐縐的,聽著怪不得勁的。”
薛不驚:......
“照你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也要把我抓去修仙?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自己想飛升自己努力修仙就好了,拉著我干嘛。”
薛不驚笑而不語。
她覺得他是樂意這么干嘛!若不是......若不是為了那個任務,他才不愿意和這個前世他深惡痛絕的女人扯上關系。
“廢話少說,今天這仙你是修也得修,不修也得修!”
薛不驚已經失去了最后的耐心,雙手成爪向著風桑晚抓了過來,她扭身一閃,計算著角度躲過她這一擊。
可是下一刻,她感覺眼前金光一閃,自己還是被他牢牢地抓在了手心之中。
風桑晚一看,這丫不要臉的對付她一個練氣七重的竟然還用上了法器!
這就跟一個五十級大號打一個十級小號還用氪金裝備一樣無恥。
“你丫的放開我!你要不要臉,打我還要用法器,要是放在以前......”
薛不驚隨手一個閉口決,讓風桑晚徹底沒了脾氣:“以前?你沒聽說過好漢不提當年勇嗎。而且我都說了我不會殺你,所以你要是想報仇的話,你就好好修仙,我隨時等著你。”
他單手撈起風桑晚,帶著她向遠處走去。她只覺得這個姿勢要多羞恥就有多羞恥。
在孚南城溜達了一圈的執事決定帶著新招的門生會仙門了,這一次招生的成績不能說不好,只是原本期待中的三靈根沒有出現,讓他有點失望罷了。
執事摸著五行珠,想到了風家那個小姑娘,莫名其妙地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曹操的輕功和讀心術又進了一層,已經從說曹操曹操到進化成了想曹操曹操到。
他剛才還念想著的風桑晚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攛掇出來的,竟然不怕死地竄到了他們的馬車前。
因為新招生的弟子以凡人居多所以并不能用飛行法器趕路,當然這跟他們門派窮到沒有太多飛行法器沒關系......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這馬要把風家大小姐給踩死了!
千鈞一發之際,執事飛身下馬......車,他那時已經來不及掐訣控制住發瘋的馬匹,好在他飛快地想起了修仙之人身體硬度恐怖如斯,也不知怎么的,他在這個時候又想起了他仙逝的師傅常說的一句話——
人啊這一輩子最厚的,就是臉皮了。
此情此景,種種原因,導致于執事飛快地將臉伸了過去,用自己的臉皮擋住了馬兒無情的鐵蹄。
他!劍穹派內門執事!用生命證明了自己的臉皮夠厚!
“您還好吧?”風桑晚扶了扶自己的下巴,弱弱地問到。
“區區小事,無妨。”
執事轉了過來——右臉上還帶著馬蹄印。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他手上的五行珠竟然綻放出了前所未有的三色華光。
他和他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三靈根!”
執事不可置信地盯著風桑晚,卻見她行頭落魄不似在風家校場那般光鮮亮麗,再一聯想她和江留絮在校場上說的那些話......
他在凡間招生也不止一次兩次了,早就見慣了那些齟齬。
稍微聯想一下他就能猜出來,肯定是有人嫉妒風桑晚的資質,然后請高人出手屏蔽了她和五行珠之間的感應,讓她沒有辦法進入修仙門派。
說不定剛才在校場上就有人拿風夫人的安全威脅了她,她是半點實情也不能吐露。
執事越想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看風桑晚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憐惜。在他心中,已經為她樹立了一個默默保護家族的性格堅韌的少女的形象。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呸,少女窮!
“那個......您真......”沒事吧?
風桑晚感覺被他看得毛毛的。
“風小友!你放心,有朝一日,我云某人定要為你主持公道!”
風桑晚:???
黑人問號臉.jpg
“What?”
她忍不住彪了一句英文,然后她就感覺肩膀一痛,竟然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執事飛快地伸出手借住了風桑晚。
“風小友!風小友......她想必是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娃特......這是風小友仇人的名字嗎?你的仇人我云某人記下了。若讓我遇見他,我云某人定要叫他娃特賊子不得好死!”
雖然這個名字有點怪怪的......
他令人將風桑晚好好安置在馬車之中,還特地吩咐要她離江留絮的那輛車遠一點。
等做完這些,他又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捧著那五行珠輕輕一撫。
“咔嚓。”五行珠應聲而裂。
云執事:風小友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