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對面三人便一齊笑了一下。
“這件事,自然什么都不需要不驚師侄做,不驚師侄只需要看著就好。”
這當然也是厲司他們的考慮,他們當然也不可能立刻就相信薛不驚,于是便拿暮河他們師徒這件事來試探一下他。
關于飛云藤,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什么探子,這些都是聽江留絮說的。
她在厲司他們面前一直表現出來的,便是她從小和風桑晚便是關系極好的姐妹,兩個人簡直無話不談。
于是,她的“閨中密友”風姐姐,曾經無意間提起了自己知道玄丹宗上面有能夠修復經脈的寶物,再連想這次風桑晚他們前往玄丹宗,便不難猜出他們得到了什么。
關于接盛雪回來跟云德富成婚的事情,厲司當然一個字都沒有信過。
這件事,他當然要順其自然,然后在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再把“云執事和方解長老的親傳弟子”私藏玄丹宗奸細的事情捅出去。
到時候,不管是指蒼真人還是方解真人在門派內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那他這個門派第三高三,是不是就會順理成章地登上掌門的寶座呢?
“哦?看來厲長老已然胸有成竹,那不驚便在這里提前恭祝厲長老心想事成了。”
薛不驚故作驚訝,他十分老長地沖著厲司拱了拱手,心里卻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白癡。
“不知道后面兩件事是關于什么的?”
“后面這兩件事嘛,一是關于玄丹宗的時間秘境,相信不驚師侄也明白人為財死這個道理,我明給你說了吧,我厲司就是貪圖這件寶物,我希望不驚師侄能夠助老夫一臂之力。”
“厲長老可太高看不驚了,不驚不過小小筑基,那時間秘境這般兇險,不驚又能幫上什么忙?”
兩個人你來我往、虛與委蛇,也不怕惡心了對方。
厲司聽見薛不驚這句話,眼中笑意更深:“正是因為不驚師侄英雄少年,所以老夫才厚著臉皮求你合作,本來吧,這時間秘境應該是不驚師侄獨享的,但是老夫心念你修為暫淺,又擔心那秘境被風師侄他們師徒搶了去,這才出此下策啊。”
薛不驚感覺自己的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他敏銳地聽到了某個關鍵的人物,便冷哼了一聲:
“哼,那個白癡女人,不提也罷......那么,不驚告訴了您關于時間秘境的情報,會得到什么好處呢?”
厲司和厲箏他們二人對視了一眼,似乎很是滿意薛不驚的態度。
“哈哈哈哈,不驚師侄倒也爽朗,老夫便直接將我的條件說了吧,只要你給老夫提供那個關于時光秘境的情報,老夫便親手將飛云藤送到不驚師侄的手上。”
飛云藤?薛不驚挑了一下眉,并沒有表現出自己對飛云藤的無知。
“果然是很誘人的條件啊,不驚實力不足,獨自去往時間秘境便是九死一生,用一個情報來換飛云藤這等寶物,實在是劃算......”
“那邊一言為定?”厲司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薛不驚微點下頜,那精致的下巴崩出幾分矜貴,看得對面奉茶的江留絮心花怒放。
她是個貪嘴的女孩子,從來沒有挑嘴的說法,不管是薛不驚這樣的少年郎還是厲司這樣的大叔,她都吃得下。
江留絮低下頭,悄悄地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不知道將這個少年拆骨入腹,究竟是何等滋味?
“不知道這第三件事?”
“這第三件事嘛,其實是老夫我的一個不情之請,老夫憐惜不驚師侄一片赤誠之心,那風桑晚風師侄卻如此不識抬舉,如此,我們便給她點顏色瞧瞧,這件事正需要不驚師侄配合......”
“哦?怎么個配合法?”
薛不驚果然流露出感興趣的模樣。
“這配合之法嘛......不驚師侄且聽我慢慢道來。”
厲司的臉上頓時溢起了一個宛若菊花一般的笑容。
......
崇安峰。
風桑晚坐在醉劍閣的偏殿里,她的手上把玩著一截小小的綠色藤蔓,那東西極富靈性,就像是一條小蛇一般在她的之間游走,還不時蹭蹭她的指頭。
她倒是沒有想到,三泉前輩竟然這么大方。
她今天整理那把飛云藤的時候才發現,那把凡品飛云藤之中,竟然還隱藏著一株神品飛云藤。
凡品飛云藤即可助人修復經脈,乃是人間不可多得的寶物,而神品飛云藤更是寶物中的寶物。
神品飛云藤雖然初生時極為弱小,但是等她一旦成長起來,便可帶你飛天遁地,你想去的地方無所不及。
當然,上天是公平的你想要得到任何東西,都要付出一定代價,神品飛云藤雖然厲害但是也極為難獲得,培育起來更是難上登天。
就連前世的她也只是在古籍當中看到過。
然后,三泉前輩不愧是三泉前輩啊,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一株神品飛云藤——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懶得養,總得來說就是,這東西被他一把塞在那一堆凡品飛云騰里面,瘦巴巴的像一跟干柴。
要不是她眼睛尖,可能就直接把它當凡品雷云騰拿去煉器了。
然后,在她源源不斷的靈氣灌輸下,它終于長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不知道這株飛云騰,夠不夠做誘餌呢?”風桑晚伸手摸了摸飛云藤喃喃道。
那根藤蔓好像聽懂了她的話一般,它瞬間便立了起來,十分用力地甩了甩自己的——嗯,甩了甩自己。
“你不想做誘餌嗎?”
飛云藤點了點自己。
“這可由不得你。”
風桑晚露出一個壞心眼的笑容,這一幕,正好被走進來的盛雪看到。
“風師妹,這么晚了還沒休息么?”
由于種種原因,盛雪暫且留在了劍穹派,跟風桑晚住在一處。
這些天她也聽說了暮河師徒的事情,心里同情的同時,又隱約覺得自己的門派好像損失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盛雪冥思苦想而不得。
“我在思考一件事,要怎么樣才能讓一條大魚死死地咬住這個鉤。”
“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我還是想說,為什么一定要釣魚呢?直接用網捕不好嗎?”
風桑晚胸有成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盛雪師姐,你簡直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