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響屁出自常少爺之腹,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放屁,常少爺自然是一臉的難堪不已。
熊正淵跟他那幾個下人都不由得竊笑起來。
倒是宋念慈一席話讓他很是受用。
“少爺厲害,屁股都會說話了,而且更為厲害的是,少爺的屁股居然能聽懂熊公子的話,并且用一個響亮的屁話給否定了,厲害,實在是厲害。”
常少爺聽了這話之后,臉色一下子舒展開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熊正淵跟他的下人們個個臉色黑的要命。
“你個下人,胡說些什么?信不信把你舌頭割了?”熊正淵的手下不由得勃然大怒起來。
“怎地?莫非你不是下人?”宋念慈冷哼一聲,完全沒有把這種下等貨色放在眼里。
他這句話著實把那下人給噎了個半死,臉上氣憤的要命,嘴上卻是說不出個什么名堂來。
下人看不起下人,這似乎沒有一點道理。
熊正淵這時不由得拿余光打量了一下宋念慈,以往倒是沒有見過這年輕小廝,不過聽其口舌,倒是有點東西。
“常兄,你這下人教養不到啊。”熊正淵一臉慢條斯理道。
常少爺笑了笑,抱拳道,“熊兄所言極是,只是熊兄這只盯著別人看,而不從自己身邊人找原因,未免有些多管閑事吧。”
受宋念慈的影響,這常少爺也是逐漸找回了信心,他自己這句駁斥的話語說出來后,他都不敢相信居然是出自自己之口。
熊正淵冷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常兄,不是兄弟我管閑事,而是你的下人無禮在先,你說你放個屁也就罷了,可他非得在這屁上做文章,說什么你的屁話應了我的話,這不是羞辱本少爺嗎?”
常少爺被熊正淵這么一反駁,頓時又變得啞口無言起來,細細一想,好像這熊正淵說的也在理。
宋念慈果斷出口道,“熊公子,想必你是誤解了,小的雖說口齒伶俐,但是我也有自己為人處世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熊兄剛才一來便說讓我家公子為你加油,讓你早點進入到銀月姑娘閨房中懇談,難不成你知道我家少爺對銀月姑娘不感興趣?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不太好吧。”
熊正淵看起來似乎并不惱怒,只見他哈哈一笑,“誰不知道常少爺有兩個表妹生的是國色天香,有了這等艷福,常少爺怎么會對這種地方的女子有非分之想呢?常兄,我說的對吧。”
在談論女人方面,常少爺還是比較有一套的,見著熊正淵給自己設計了一個“好男人”的形象,他頓時有些不滿起來。
“熊兄,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過來與銀月姑娘懇談,又不是干其它見不得人的事情,何來非分之想?”常少爺邊說邊打開了折扇,臉上的表情很是不滿,他甚至在心底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絕對是一個超級正人君子。
“常兄,這不怨兄弟我,一般的公子哥哪里能入得了銀月姑娘的法眼,這姑且不論才高八斗,至少也要學富五車吧。”熊正淵笑著道。
這話雖說沒有直接挑明,但是是個明白人都能聽出來什么意思,熊正淵打心眼里瞧不起常書恒這種不學無術的草包,至少在他看來,自己肚中還是有些學識的,加上氣度不凡,風度翩翩,在這蘇州城里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懷春的少女們。
常書恒氣的要命,不過好在宋念慈再次用他的手給他緊緊壓住,這才讓他不至于立馬跟熊正淵撕破臉皮。
熊正淵這邊見著常書恒今天對自己一副相當不爽的態度后,沒聊幾句之后便是帶著手下人退去。
回到原位上后,熊正淵一臉的不爽,“那個草包今天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往借他一百個膽子都不敢這么跟我說話,今天倒是奇了怪。”
他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接話道:“少爺,依小的看,那個瘦高年輕人是主要原因。”
熊正淵不由得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看的,那家伙看起來來頭不小,不過模樣打扮倒是一副下人的模樣,莫非是那草包家父的心腹軍師?”
尖嘴搖搖頭,撫摸著自己的兩撇小胡子道:“少爺,那瘦高家伙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不太像是軍師,而且哪里有老子的軍師到青樓之地來助紂為虐的,依小的看,多半是個書童之類的。”
熊正淵冷哼一聲不屑道,“梅府的書童這等厲害?”
尖嘴道:“梅氏一族乃江南名門望族,有這等書童倒也不顯得奇怪,少爺你想想,他們能把名震江南的吳夫子請到家中當西席先生,所以這小書童有幾把刷子倒也不是什么問題,不過咱們倒也不必驚慌,依著這小書童的年紀不大,一時半會兒也就逞一下口舌之快罷了,像這種垃圾,咱們沒必要把他放在心上。”
熊正淵道:“話是這樣說,但是今天本少爺卻是不爽的很,待會兒你們幾個一定要好好把他們的威風給滅了。”
尖嘴嘿嘿一笑,“少爺不必擔心,只怕是他們都沒有機會讓我們滅。”
“沒有機會滅他們,那就讓他們好好看看咱們的實力,免得不知天高地厚。”熊正淵道。
尖嘴等人點點頭。
……
比起熊正淵他們的不爽,常少爺這邊卻是爽得很,自打他兩年前被家父送到梅府來,這何熊二人便是他心中過不去的一道坎,這兩人是變著戲法來捉弄他,弄得他一個身為堂堂知府大人的公子哥是臉上一點光彩都沒有,今個兒在熊正淵身上好好出了這一口氣,讓他仿佛感覺到一下子從人生低谷飛到了人生的巔峰。
“宋五,你剛才的表現很不錯。”他甚至“禮賢下士”給宋念慈倒了一杯清酒。
“托少爺的福,小的是少爺一手栽培的,愿意為少爺效犬馬之勞。”宋念慈道。
這句話讓常書恒聽了之后很是受用,只見他出手闊綽地從懷里掏出一張二十輛的銀票,徑直扔給了他。
“待會兒本少爺若是有機會進入銀月姑娘房中與她懇談,你也好生快活快活,別找太多的妞,兩個就夠了,咱們瀟灑到子時末再回去。”常書恒一臉爽快道。
子時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眼下不過亥時,離他們回去還有將近兩個時辰。
這銀票宋念慈是滿心歡喜地接了過來,至于這青樓女子,他還真的沒有什么想法,這個年代雖說整不出個什么HIV,但是梅毒之類的基本相當于絕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