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鄙人之見,這位公子衣衫至少有三個洞。”宋念慈一臉認真地答道。
黑衣小廝哼道:“你這人說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你倒說出你的理由來。”
白衣公子點點頭,“這位公子,剛才我也是看了一下,黑衣公子身上連一個補丁都沒有,這何來洞之有?”
黑衣小廝也是不由得笑了笑,附和著白衣公子的話,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
宋念慈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只見他指著黑衣小廝的袖口、領口道:“這袖口跟領口不是洞嗎?”
此言一出,黑衣小廝好不惱怒,“油嘴滑舌,這哪里是洞?這分明就是袖口跟領口。”
“露出來的地方都叫洞。”宋念慈嘿嘿一笑,得意地看了看白衣公子。
“這位公子,你故意混淆概念吧。”說實話,白衣公子也似乎不認同這點。
“我這哪里是混淆概念,而是實事求是,這不是洞是什么。”宋念慈堅持著自己的觀點道。
“懶得跟你扯。”黑衣小廝一臉不屑地哼了一聲,扭頭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來。
白衣公子看了宋念慈一眼,道:“這位公子,說句公道話……”
剛巧就在這時,幽月宮門口傳來了常少爺喚他名字的聲音。
宋念慈本不想跟著這黑衣小廝繼續扯下去,剛巧常少爺找自己,抱拳之后,便是告辭離去。
他也看出來了,黑衣小廝根本拿不出兩萬兩白銀來,就像是他自己若是輸了,也定不會將兩萬兩白銀拱手相讓。
“少爺,你怎么這么快?”說者無意,聽者倒是有心。
常少爺好不汗顏,這話似乎一下子戳到了他的肋骨上,只見他老臉一紅,急急道,“我與她們也沒有什么好聊的,進去之后隨便喝了幾杯,見著外面下雨了,擔心你在外面著涼,便是出來了。”
宋念慈哪里會去信他的鬼話,只是嘿嘿一笑。
“宋五,咱們回去吧,要是這雨下大了,高墻可不好翻。”常少爺道。
見著天色確實是越來越暗,現在雖說是絲絲細雨,但是保不準待會兒就變成淅淅瀝瀝的雨水,這個季節本來就潮濕,先前翻墻頭的時候,上面長了不少的青苔,若不是反應快,這屁股墩子絕對要摔成兩瓣。
宋念慈也不想在這個地方久留,想都沒有想,便是同意了常少爺的這個建議。
兩人找了輛馬車,一直到村口位置,這才下地朝著書房所在位置走了過去。
幸運的是,他們剛走到墻角處,先前一直如同是細絲一樣的春雨開始變成了大滴大滴的雨水來,宋念慈一個輕巧的魚躍,身子骨穩穩攀到了墻頭上。
常少爺嘗試了好幾次,在宋念慈的幫助下,也終于是成功登頂。
兩人剛落地,忽然間那淅淅瀝瀝的春雨眨眼間竟變成了瓢潑大雨。
常少爺嘻嘻哈哈道,“宋五,快跑。”
……
“宋五,你他娘的等等本少爺。”宋念慈的身后傳來了常少爺大喘氣的聲音。
等著兩人喘著粗氣鉆進書房的時候,不由得一下子傻眼起來。
只見書房的大堂燈火通明,青山像是一尊塑像一樣跪在地上,而那太師椅上則坐著一個人。
常少爺沒有細看那人,不過光是看青山這副熊樣,便是感覺到大事不妙,他差點也要給跪在地上。
宋念慈見了這光景也是一愣,隨即卻是看見二小姐一臉嚴肅地坐在太師椅上。
原來是二小姐,嚇死我了,他不由得拍了拍胸口。
常少爺用余光見著他居然拍胸口,也是感覺到有些詫異,抬頭一看,只見是二表妹。
他這才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吟墨,你在這里干什么?”
“表哥,剛才娘親過來找你來的,不見你,讓我在這里等你。”梅吟墨一臉委屈道。
“啥?姑媽回來了?”常少爺差點沒把膀胱里面的尿給嚇出來,要知道整個梅府,他最怕的便是姑媽常洛音。
“娘親是傍晚的時候回來的。”吟墨道,“娘親沒見著你,很是氣憤,今晚又剛好撞見武壯在府中喝酒,更是氣上加氣,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最好主動給娘親認個錯。”吟墨也是完全沒有辦法,說完這句話,便是走到了院子里面。
常少爺一聽,臉色慘白的厲害,就像是失血過多一樣,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
“宋五,姑媽若是知道了我去外面,絕對饒不了我的,我該怎么辦?”常少爺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對于這種局面,宋念慈也是完全沒有想到,不過眼下常少爺能夠指望的人也只有他了,他自然不愿意常少爺出去快活的真相被梅夫人知道,若是那樣的話,沒準自己這兩萬兩白銀都不保。
“少爺,冷靜,只要沒有抓到現行,一切都有挽回的可能。”宋念慈也只覺得自己身上冷汗涔涔,心跳加速。
常少爺點點頭,道:“那我該怎么辦?”
“青山,剛才夫人過來,你都說什么來的?”宋念慈來到了青山面前質問道。
青山哭喪著臉,“五哥,我什么都沒有說,就是說你們剛走,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一聽青山這話,宋念慈不由得輕出一口氣,謝天謝地,至少青山這一環節沒有露出太大的破綻來。
“少爺,這梅府有沒有隱蔽的地方?”
常少爺想了想,似乎沒有想出什么所以然來,倒是青山提醒道。
“有,當然有啊。”
“哪里?”
“西山上,山頂有一座涼亭。”青山道。
“對,對,那里算是比較隱蔽的地方。”常少爺趕緊附和道。
“有辦法了,你現在就去見梅夫人,就說去涼亭那里讀書來的。”宋念慈道。
“這?萬一姑媽問我讀的什么,我該如何作答?”常少爺關鍵時刻還是清醒,以往他是沒少被梅夫人盤問。
“你就說看了些亂七八糟的書,心里面亂的很,擔心讀書人的前途。”宋念慈道。
“讀書人的前途?”常少爺感覺到更加的茫然與不解,在他看來,這樣的說詞,很容易被梅夫人所識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