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木頭是兩人搬回來的,但是最后做的卻只有林殊臣一個人。陸謹言坐在旁邊和林晚一起看林殊臣做。
林晚斜眼看向陸謹言,“你不去幫忙?”
陸謹言雙手一攤,雙手放在后面托著腦袋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我不會,不去幫倒忙了。”
林晚在一旁磕著農婦端來的瓜子,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剛吃完早飯根本不想動彈,所以她也不想過去幫忙。
“為何當時不聽你哥的話,要回來?”溫暖的陽光灑在二人身上,其他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只有他們二人閑坐在那里,陸謹言的語氣也似乎被這氣氛感染了一般,溫和的似乎和林晚是相處了許久的老友一般。
林晚漫不經心的剝著手里的瓜子,將瓜子仁都小心的放在一邊,聽到陸謹言的發問,一笑,“我也不知道,只是不想丟下你們一個人獨活而已。”
“你不是一向都覺得我在利用你嗎,為何不怕那會也是我在利用你,說不定那會我都沒有余力保護你。”陸謹言用道不清說不明的眼神看著林晚,他迫切的想知道些什么,卻又害怕那個答案。
林晚將終于堆起的一座瓜子仁小山捧在手里,一口氣盛在了嘴里,傻笑的搖著頭,兩腮鼓鼓的,說道,“生死關頭,自然不會懷疑這么多,我去幫我哥了。”拍拍手里的碎屑,林晚起身走向林殊臣的方向。離開陸謹言的那一刻,林晚臉上的笑便消失殆盡,因為她也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看來只有回到京都才能給自己尋一個答案了。
溪風正在幫林殊臣干著雜活,看起來默契度十足,林晚鼓足勇氣來到林殊臣的旁邊,問道,“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
林殊臣抬起袖子擦擦汗,看向陸謹言的方向,“為何不去休息,他又給你不自在了?”
林晚雙手環胸,不屑道,“怎么可能,論嘴皮功夫,我林晚就沒輸給過人。”
“那為何以前在臨安,你會被那丫頭欺負?”林殊臣將手里的木頭撐在地上,背對著陽光,陰影剛好打在林晚身上。
林晚干笑一下,“你不是不在臨安嗎,為何知道這些?”
“這又不是什么機密,打聽一下就知道的事。”林殊臣輕描淡寫道,“我還知道以前的你胸無筆墨,為何現在出口成章?”
連環炮似的疑問讓林晚應接不暇,忽然有些后悔來這邊,還不如待在陸謹言那邊。
“所以,你想說什么?”林晚以退為進,直接問出林殊臣的真實想法。
“我覺得,”林殊臣嘴角扯出一抹笑,“你不是我那個傻妹妹,從離開臨安以后開始。”
“怎么可能,”林晚后背一陣虛汗,但是面上卻是一臉你開玩笑的笑容,“不信你問我小時候的事,我都記得,如果我是偽裝的,如何能知道如此詳細。”
“所以,這也是我在意的地方,爹娘那么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一個冒牌貨。”林殊臣搖搖頭,有些想不通。
林晚暗想,他們能看出來才怪,一年到頭又見不了幾面的爹娘,能看出來什么。
林殊臣將手放在林晚頭頂揉了揉,笑道,“暫且把你當我傻妹子吧,你比以前那個可愛多了。”
林晚有些不開心的將林殊臣的手拍開,“我都要及笄了,不許再如此摸我。”
“那為何沈暮西可以,你親哥我不可以?”林殊臣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被拍掉的手,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林晚白了他一眼,“自然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就因為你喜歡他?”
“你管我。”林晚吐了吐舌頭來到溪風旁邊,“溪風我幫你。”
溪風本來正在忙自己的活計,見林晚過來搶活,看向林殊臣,“師傅,怎么辦?”
林晚不可置信的指著林殊臣問道,“溪風你何時認他做了師傅?”
林殊臣一副看戲的模樣,等著溪風的答案。
溪風一字一句的說道,“林姐姐,之前我和你提過一個雜耍的哥哥,就是現在的師傅。”
林晚想起確實有這么一句話,看向林殊臣,“你到底學了什么功夫,如何能知道我來了這里,還能打探到那府里有何人。”
林殊臣好整以暇的看著林晚,帶著笑打趣道,“叫我哥,我就告訴你。”
“我又不是不知道就吃不下飯,反正回去你也要和爹娘說。”林晚才不會被這個威脅道,一副你愛說不說的樣子。
林殊臣聽到這句話,面上有些落寞,說道,“我不會回林府的,所以爹娘也不會知道這些。”
林晚這就有些不懂了,走過去,問道,“你不回去你去哪?難道還要找你那師傅?”
“師傅已經故去了,除了你們我已經再無倚靠了。”林殊臣有些苦笑,眼底盡是一個人的落寞。
“那為何不回家?”林晚可以體會一個人的辛酸,語氣也有些感傷,“京都里的林府,爹依然把你的院子留了出來,娘也說一定要把你找回來。”
“人啊,活在世上總有些不得已和責任,所以,我暫時不能回去。但你放心,我會和你一起回京都,這次我會好好保護你,不過不是以林殊臣的身份。”
“為什么?”林晚不解,“你當年離家究竟因為什么?你離家的原因是不是就是陸謹言接近林家的原因。”林晚忽然想起之前和林兆英的談話,靠近林殊臣的耳邊小聲問道。
林殊臣將林晚拉到一邊,認真的看著她,“現在,我又希望你是以前那個傻丫頭,這樣就不會思考這些會傷到你的問題。”
林晚一著急跺了跺腳,“你別岔話題,快說,還是說這又是陸謹言逼你做的?他就擅長利用別人。”
林殊臣很歡喜這個妹妹如此替他著想,正是如此有些事他不能讓她沾染太多,有些事,一旦陷進去了,就永遠出不來了。
“相反,是我找到陸謹言,我們是互相利用。就像你心里有許多秘密不能和我說一樣,我也有許多不能告訴你們的事,但我們都知道是為了彼此好就行了。”
林晚也不知道繼續堅持有什么用,只是問了句,“答應我,活著。這世上沒有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東西。”
“又被你這個丫頭說教了。行了,知道了,快回去坐著吧,別耽誤我們了。”林殊臣笑著趕林晚離開這里。
林晚邊走邊想,為何是又,他們倆何時還有過交集,小時候嗎,有些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