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雅抬頭望了年修和一眼，他沒有說話，抱起地上寒素的尸體，走出了石洞。

聶洱幾人跟在年修雅后面，默默看他用手挖好了坑，年修和想和年修雅一起，卻被年修雅推開。

年修和心中一嘆，只默默站了起來，任由年修雅將寒素的尸體放入坑內，用土埋好。

年修雅從山頂中尋了一塊樹枝做成木碑，插在了埋寒素的土上。

做完一切，年修雅道：“我要進昊清宗?！?/p>

“陽泥，我也會帶走?！?/p>

“可……”成望撓了撓頭。

看出成望所想，年修雅冷冷一笑，“誰說要殺了寒素才可以帶走陽泥。”

成望“啊”了一聲，不明所以。

年修和瞬間明了年修雅的意思，“你是想連同寒素一起帶走？”

聞言，成望看了看年修和，又看了看年修雅，興奮道：“昊清宗執事說的是至還界柳山取奇草陽泥，他沒說怎么取?！?/p>

成望胸腔的郁悶之氣像被什么吹散，清爽通達，“只要帶回陽泥就好了?！?/p>

成望哈哈一笑，“年修雅，你怎如此聰明！”

年修雅露出一副只是你愚蠢的表情。

成望卻不介意，他搓了搓手，道：“現在天色尚早，等天黑尋了寒素，我們便出還界！”

主意一定，成望便屁顛屁顛地砍柴打獵。

天色在成望的忙碌中漸漸暗了下來。

柳山的山頂，升起了一簇篝火，篝火旁，聶洱安靜坐著，年修和與成望手上，烤著一只小小野兔。

忽地，寂靜的山頂，傳來一聲清脆的鈴鐺聲。

——

聶洱一行四人出了還界，到達昊清宗主殿廣場時，正值酉時末。

廣場的諸多選手，或是坐著，或是站著，有些選手耷籠著腦袋，無精打采，有些興奮異常。

大多選手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宗選和還界的遭遇。

無論選手在做著什么，見到聶洱四人手上抱著的四只靈獸時，皆是一愣。

選手訝異，“不是摘了陽泥便好，怎地把寒素也抱回來了？”

聶洱四人無視眾多選手或是疑惑，或是驚訝的目光，他們抱著靈獸，一步步走向廣場中央。

“二十四號，聶洱?！?/p>

“年修和?！?/p>

“七十六號，成望。”

“年修雅?！?/p>

報了名字的聶洱四人，異口同聲道：“入還界，摘陽泥而返?！?/p>

說著四人將手中的靈獸放入了中央的一座灰色臺子上。

廣場眾多選手議論紛紛。

灰衣執事右手輕揮，喧鬧的討論聲嘎然而止。

灰衣執事身子一動，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灰衣執事便到了臺子前。

執事瞧了瞧臺上的四只幼小靈獸，伸手一揮，靈獸身影消失。

年修雅一愣，正要上前，衣袖被人扯住。

回頭見年修和輕輕搖頭。

“生在還界，自在還界，從何處來，便歸何處?！眻淌碌脑捳Z在眾人耳邊響起。

成望心中松了口氣：原是被執事送回還界了。

“二十四號與七十六號兩組選手通過！”執事的聲音再次響起：“今昊清宗第二關，通關者兩百二十一人，請眾多選手于明天辰時參與昊清宗選最后一關選拔，拔得頭籌者，可入造化泉！”

執事話音一落，安靜的廣場霎時間吵雜起來！

“造化泉！終于來了！”

“最后一關，不知是什么？”

……

眾多選手議論紛紛，年修雅握了握拳，眼神炙熱。

執事揮了揮手，眾多選手便又安靜下來。

“天色將晚，請選手好生歇息，明天準時到場，逾時淘汰處理?！眻淌聮吡吮姸噙x手一圈，“清楚了？”

眾人皆點頭應道：“清楚！”

“請各位選手自是回去?！?/p>

執事說完，選手們三兩人作伴，離開了廣場。

“聶洱，在還界多虧你相助，奔波許久，你好好休息?！蹦晷扪旁缫央x開，年修和亦與聶洱道別。

聶洱點點頭，想起年修和的身體，道：“你多注意?！?/p>

年修和笑笑，“我知，你亦是?！?/p>

年修和走后，成望亦是絮絮叨叨和聶洱說了一會才離開。

日落西山，天色幽暗。

聶洱慢慢往自己廂房走去。

忽地，身體一陣搖晃。

聶洱破了幻陣后得了熱癥，在石洞醒來時，暈眩和不適更加嚴重，一路上都在強撐，如今從還界歸來，身體稍稍放松，如同一直繃緊的弦，一旦松開，各種被壓制的痛覺翻涌而來。

身體跌倒之際，一只手一把攬住了聶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