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久遠的卷宗調閱，商飛需向朝廷申請。

司空鎮一案非同小可，顧梁歌要求查閱的卷宗很快批了下來。

司空鎮百年來的除妖記錄，卷宗疊起來幾乎有一人高。

顧梁歌和聶洱兩人坐在榻前，從天亮到天黑，桌上還有三分之一的卷宗。

幾個時辰不間斷地翻閱卷宗，顧梁歌眼睛有些干澀。

顧梁歌閉眼揉著眉心，腦海里過濾著方才看過的卷宗內容。

司空鎮自有除妖師以來，除的妖大多是二階初期，多數為精怪類，極個別是化成之妖或是妖獸，關于百年前滅世大魔的紀錄基本沒有。

顧梁歌暗暗思量，“滅世大魔非同小可，不可能沒有記載，得把剩下的的卷宗看完。”

顧梁歌睜眼，起身想抽前面的卷宗，哪知坐得太久，膝蓋一軟，為穩住身子，顧梁歌手臂不小心將疊在上層的卷宗掃落。

地上便掉落了幾本卷宗。

顧梁歌彎腰正要撿起散在地的卷宗，忽地，拿起卷宗的手一頓。

緊盯著稍前方，顧梁歌的眼睛再也移不開。

那是因掉落而翻開了書頁的一本卷宗，卷宗上方，寫著兩行字，字跡潦草，卻能辨認——

“甲辰年十月，司空鎮南篁村，出現一妖，此妖殘忍異常，常于南橋邊獵殺年輕女子，剝////皮后棄尸荒野，此妖作案十五起，因晝伏夜出，無妖氣留滯，難尋蛛絲馬跡，甚難捕捉，吾恐百年前大魔再現，晝夜不眠，憂心忡忡，所幸一番設計，終擒獲此妖?！?/p>

字體下方，是一幅插畫，寥寥幾筆，勾勒著那妖的輪廓，竟是一具骷髏。

骷髏坐在鏡臺前，白色的骷髏手指輕捏著木梳一角，對鏡梳妝。

讓顧梁歌毛骨悚然的是，白色骷髏坐著的地面，無數張女子人/////皮散落在她旁邊，每張人///皮，無不一白皙貌美。

白色骷髏旁，有武旭一寫下的一行字：“骨妖：人死成骨，于極陰之地，吸魂魄怨念所化，終成骨妖，因是人骨所化，故無妖氣?！?/p>

聶洱原是翻讀卷宗，忽地聽不見紙張掀頁的聲音，抬頭見沒了顧梁歌的身影，不由得嗯了一聲。

正疑惑，顧梁歌從地上冒了出來。

未等聶洱開口，顧梁歌將手中的卷宗遞了過去，“你看?！?/p>

“骨妖歷來鮮有記載，想不到司空鎮便有成形之妖。”接過卷宗，聶洱細細查閱。

聶洱再瞧卷宗一眼，輕輕咦了一聲，“無妖氣留滯?！?/p>

說話間，聶洱眼眸已和顧梁歌對上。

顧梁歌點頭，道：“無論在武宅，章末身上，或是寧心寺內，除了尸///臭，再無其他，除卻行誣衣，尋常妖魔行兇無論如何掩蓋定會留下氣息。”

顧梁歌道：“司空鎮百年前有禍世大魔，與武旭一此卷宗記載的是同一個。”

顧梁歌想起了杜婉，他細細思量，通體生寒，“妖可以成魔，若魔用了不為人知的手段，化用骨妖之術，同時沖出了封印，藏了起來……”

顧梁歌和聶洱對視一眼，心中一緊。

聶洱正要開口，敲門聲起，商飛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仙人，今早在河邊發現的浮尸，查出身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