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陣內，金色光芒絲絲流轉，映照著西程有些蒼白的臉。

“你布下了萬元驅魔陣？”金光落在西程身上，驅散了她身后的縷縷黑氣。

西程搖頭，“不可能的，驅魔陣法，以血為陣眼，除妖師修為至少要達到黑級，你不過三階巔峰，不可能布置萬元驅魔陣。”

萬元驅魔陣，以除妖師血液為陣眼，驅魔符箓為陣引，因以除妖師血為眼，故對除妖師的修為要求極高。

顧梁歌沒有回答，他以劍開陣，黑劍發出淡淡金光，整個人如天神降臨。

顧梁歌道：“西程，你殘殺無辜，今天我拼盡全力，也要將您封入陣內！”

“無辜？”西程像聽到了什么笑話般，笑容一寸寸在臉上綻放，又冷若寒霜，“司空鎮的每一位鎮民都該死！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流著那些人骯臟又丑陋的血！”

顧梁歌微微瞇眼，“司空鎮何罪之有？”

“他們虛偽又貪生怕死，自私自利，這群人根本不值得守護。”

恨意在西程眼睛彌漫。

顧梁歌聽到了關鍵，心中暗道：“百年前必定發生了什么，只可惜卷宗記錄太少。”

此刻倒是了解的好機會。

心中暗暗思量，顧梁歌道：“西程，百年前你與司空鎮有何過節，為何口口聲聲說他們該死？”

西程冷冷一笑，“顧梁歌，死，太便宜他們了。”

顧梁歌的心，不知為何不安地跳了下。

顧梁歌剛要開口被西程打斷，“你身為除妖師，應該知道生而為人，對人最重要的東西是什么？”

顧梁歌心竅砰砰直跳。

他死死地看著西程，好一會，一字一頓，道出了兩個字：“命魂。”

西程點頭，“人有三魂七魄，天魂為陽，地魂為陰，命魂是人的本命精神所在，人的一切意識和行動，皆是命魂主宰。”

西程道：“人生前，三魂七魄主宰，死后意識消散，魂歸冥府，若魂魄沒了歸處，人便徹底湮滅在天地之間，了無痕跡。”

西程說得慢條斯理，顧梁歌的心卻越繃越緊。

心中危險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顧梁歌微微握了握拳，“西程，你想要什么？”

西程不答。

顧梁歌道：“人妖魔鬼，四道存于世間，自有其運行規則，人死入冥府，妖若濫殺，必歸煉妖界，魔若現身，必遭誅殺。”

西程偏頭，“你想說我有違天道，不會成功？”

顧梁歌抿了抿嘴，“西程，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得逞。”

“憑你？”西程哈哈一笑，“還是憑這道萬元驅魔陣？”

顧梁歌不語，黑劍一揚，帶著雷霆之勢的劍氣在黑劍周身激蕩跳躍。

西程呵呵一笑，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點，霎時，黑劍劍氣消失殆盡。

顧梁歌臉色一白。

這道劍氣，有自己五成靈力，卻在頃刻間被西程消滅。

有萬元驅魔陣在，西程為何還有如此實力？

似看出顧梁歌的疑惑，西程淡淡一笑，“顧梁歌，你莫不是以為，這小小的萬元驅魔陣，能困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