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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于黑暗中的微光

第八十七章另一種可能性

當盛陽出現在余銘面前時,他們兩個人瞬間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盛陽的表情極其復雜。看到余銘的瞬間,他臉上緊繃的肌肉立刻松弛了許多,他整個人似乎都放松了,但是他仍在強忍著擺出一副冷漠的樣子,不讓自己的擔憂表露出來。而余銘,在看到盛陽的一瞬間,他即可又驚訝又驚喜。他看看盛陽,又看看傅強和胡帥領,似乎想問什么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盛陽擔心你的安全。”見盛陽絲毫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傅強無奈的笑了一下,言簡意賅的對余銘解釋道。

昏暗的走廊里,盛陽有些尷尬的側過臉,他盡量讓自己的臉的表情隱藏在黑暗中。“任何人出事我都會擔心。”他小聲的回應。

“我知道。”余銘說著,他的眼眸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他的臉上也不自覺的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要進來坐坐嗎?”

“不用了。”盛陽迅速背對著他,他幾乎下一步就要逃離現場,只不過傅強及時拉住了他的胳膊。“你可以進去……”

“真的不用。”

這是盛陽第一次反抗傅強,說出口之后,他立刻抱歉的抿了一下嘴唇。“不好意思傅隊,我們還有潛在的受害者……”

“我明白。”傅強說。“但是這用不了幾分鐘。我和帥領可以先去。”

“我還是愿意和你們一起。”盛陽低著頭,依舊堅持。

“沒關系,去忙正事吧,下次還有機會。”余銘接過盛陽的話,他看向傅強和盛陽,然后將目光長久的落在他身上。不管盛陽承不承認,當他再次“漫不經心”的看向余銘時,他看到余銘的眼光變得愈發明亮,目光也變得極其柔和、真誠,盛陽似乎能從中讀出一種蒼茫而堅持的期待。

盛陽不得不快速眨了眨眼睛,將這種感覺驅逐出大腦。

這不過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真是可笑。他對自己說。

但是,當傅強和胡帥領真的決定遵循盛陽的意愿離開的時候,盛陽卻再次感受到了內心激蕩的不安和糾結。他從來沒有這樣羈絆過。走向電梯時,雖然他依舊昂首挺胸,身體和行動上沒有異常,但是他的腳步卻無意識的愈發緩慢。因為他的心跳正在急速加快,他的大腦正在痙攣般的進行某種艱難的對峙。而就在電梯“叮”的一聲到來的時候,就如同一記命運的鐘鳴、如同最后時刻的倒計時的提醒,他再也無法強硬堅持。他突然轉身快速的離開了電梯門口,再次返回了余銘的門前。

他還是輸給了內心極其強烈的恐懼感——就如同強迫癥一樣,他害怕一旦他將這句未曾開口的話帶走,某種“后悔”會折磨他一輩子。

此刻,余銘還沒有走,他仍然以剛才的站姿站在原地,只不過他的眼神正望著電梯的方向。

當盛陽重新回歸他的視線時,余銘立刻使勁眨了一下眼,他的手把持著門,微微顫抖。

盛陽竭力隱藏自己凌亂的呼吸。

“你……注意安全。”盛陽說。他的聲音很輕,很沉,甚至帶有某種使命感。

余銘驚訝極了。

他看到盛陽尷尬的抿了抿嘴,他的嘴唇一會微張,一會閉合,似乎還想再說什么,但是,最終掙扎了一下之后他還是噤住了聲,似乎這句話已經用盡了他的勇氣。

“你也是。注意安全。別再動不動就割破自己的手了。”

盛陽一愣。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余銘的意思。

“我沒有自虐傾向。”盛陽竟然難得開了個玩笑。“呃,這起案件……兇手可能會為了報復我而連累你……你,務必小心。”盛陽說完,他立刻如釋重負的轉過了身。

“即使被傷害過,但是這孩子卻比任何人都善良,甚至……還保留著某些年少的天真。”——余銘腦海中立刻回想起傅強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是啊,傅強說的沒錯。

而看著盛陽尷尬的樣子,以及他像完成了作業一般輕快的跑向電梯口和傅強、胡帥領匯合的步伐,余銘能夠感受得到盛陽的依舊未曾被污染的初心和他內心被隱藏起來的渴望。從自己離開的那一天起,這個孩子就學會了成為一名戰士。生活從來都不容易,但是他卻仍然在孤獨的困境中想方設法的保留了對人性的信仰和對善良的忠誠。

余銘的心中升起一股難以消化的悲傷和無奈。他不禁開始嘆息,這些年他都逃避了什么,又錯過了什么?

***

從余銘家出來之后,盛陽感覺意外的輕松。雖然,他的態度并不代表他已經完全原諒了他,但是至少,他不會再被內心偏執的某些感情所牽引了。

他想打電話給梁好,承認自己的軟弱,也徹底敞開心扉承認那天晚上她說的其實沒錯,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這份沖動,畢竟現在他們還有一個最緊迫的問題沒有解決,就是案子。

——如果余銘這邊沒事的話,那張人皮以及血衣究竟是誰的?

“其實我仔細想想,我就會發現我有多愚鈍。我前兩天才和他見過面,而那個包裹至少寄出來了有三天,被綁架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確實是我太沖動了。”在回去的路上,盛陽一邊走一邊嘟囔。只不過他的語氣里少了一份自責,多了一份輕松。

“那要是說你傻,那我們恐怕都不配有腦子了。”胡帥領笑著,忍不住使勁蹂躪了一下他的有些炸毛的頭發。“你這叫'關心則亂'。”

“我根本不關心他!他只不過是一個可能的受害者!”盛陽再次激動起來。但是他辯解的聲音卻非常微弱。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胡帥領忍住笑意。

隨后,他們一邊談話,一邊走向停車場。十分鐘之后,胡帥領發動了他開過來的SUV。

路上,胡帥領在專心開車,而傅強和盛陽則在思考案情,只可惜,直到胡帥領將盛陽送回公寓,盛陽也沒有再想出什么。

“今天就先這樣吧,大家都累了,明天再繼續。”傅強安慰盛陽。盛陽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胡帥領和傅強準備掉頭離開的時候,他們開來的SUV的卻出了些問題,車胎似乎被什么東西給扎破了。“操。見鬼了。誰把這么尖的鐵片和釘子放馬路上!”胡帥領憤怒的罵了一聲臟話,然后他開玩笑的看向傅強:“這修車錢能報銷吧?”

但是,也就在胡帥領蹲下身子檢查輪胎的時候,盛陽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釘子……”他默默的說。而從盛陽的緊粥得眉頭和陷入沉默的思考中,傅強知道這孩子已經有了新的推理。

***

重案組辦公室里,凌子悅幫每個同事泡好了一杯咖啡。

但是當凌子悅將一次性紙杯遞給胡帥領的時候,胡帥領就像沒有看見一樣,轉動了一下椅子,背過身,假裝看檔案。

沒辦法,胡帥領是真的不喜歡這個新來的實習生,這不僅是因為她在之前的“高鐵挾持案”中的不禮貌行為,更是因為他本身就看不慣這種利用關系進到重案組的手段。更有一層原因,恐怕是胡帥領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就是他對她本身的敵意。

——他不愿意任何人來替代朱智臻,坐在朱智臻以前的座位上。

眼見胡帥領依舊不領情,凌子悅微微有些尷尬,但是好在她一向是個內心強大的也有自己脾氣的女性。她直接就越或胡帥領,把兩杯咖啡都放在了盛陽面前。

盛陽對這種氣氛有些手足無措。他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緊張,好在此刻他們還有更多重要的事。在傅強的引導下,他們便很快投入到了對案件的研究當中。

“盛陽,說說你的想法吧。”傅強說。

盛陽點了點頭。

而當盛陽說出一個推理出來的名字的時候,所有人立刻瞪大了眼睛。辦公室頓時安靜的鴉雀無聲。而缺少這種面部表情的、對這種氣氛感到詫異的,只有凌子悅一個人。她困惑得看著大家,似乎對大家的反應的激烈程度感到奇怪。

“胡文淵?那是誰?”

她看向盛陽,又看向傅強,一臉茫然。

盛陽不知道該怎么說。仿佛這個問題讓他感到很有壓力。好在關海濱及時講話題接了回來。

“那個案子已經過去快兩年了。為什么你認為他也參與了?”(出自第一個案子)

“不僅因為他恨我,而且還因為兇手特意寄過來的那塊腳面的人皮。”盛陽說。

“因為那塊腳皮上有被釘子扎穿的傷口?”關海濱立刻反應了過來。

“是的。”盛陽的語速慢了下來。他開始低頭看著自己未曾動過了兩杯咖啡,他的手也開始不停的捏著一次性水杯的杯壁。“因為我以前遭受過校園暴力的經歷,除了你們大家我基本上沒有告訴過別人,尤其是那時的具體的情況……呃,就是……就是……曾經有人在我鍛煉的那塊操場上撒釘子讓我去踩的事……除了當時那個案子里我告訴過胡文淵,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的那么具體。而這塊被釘子刺穿的腳部的人皮,很明顯就是在提醒我那件事。”

“可是只有這點線索,會不會太武斷了?”胡帥領有些猶豫。“而且他是怎么和白晨含的同伙搞在一起的?”

“不單單是這個線索。”盛陽說,他微微抬起了頭。“就像我之前推斷的,白晨含的話從來都有她的意義。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她我以前的經歷,但是今天她卻對我說我們兩個人'都同樣從小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暴力感到絕望和恐懼',可見,一定是有人告訴了她我以前的事。而這個人,除了胡文淵,我想不出其他人。而且,這也剛好和我之前推斷相吻合,她確實是在試探我的陰暗面。只不過我之前搞錯了她實驗的對象……”

“她實驗的對象不是你爸爸,而是以前欺負過你的人。”傅強說。他的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是這樣。”盛陽說。“而且我覺得應該是她的同伙找到胡文淵的,他們肯定調查過我的檔案。”

“那還記得當年欺負你的人的名字嗎?”關海濱問。

“當然記得。”盛陽苦笑了一下,他的頭再次低了下來,他的手攥緊了咖啡杯,將滿滿的平靜的咖啡表面震蕩起了一陣微波。“有些人和事就像刻進腦子里一樣,不管你是不是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你都沒有辦法忘記。”

紙上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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