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健磨了磨手指,一次又一次,整整打了三十多次,堅持最久的一次,反倒是一開頭的十九秒。
心態小崩。
心態炸了。
帝皇氣+1。
帝皇氣+1。
+1。
+1。
……
梁涼撿破爛,收了快三十點帝皇氣,終于有點看不下去了:“文兄啊,你今天狀態好像有點差,要不改天吧。”
“改天,行,改天,那就最后一把。”
文健還是有點咬牙,以他的性格,干就完事。
迎男而上,才是英雄本色。
+1。
+1。
+0。
……
不計其數個叮叮聲。
那張英俊的臉龐,逐漸麻木,機械、司馬化,
社會人的毒打。
“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會有人,心理變態到,開發這種游戲???”
就在文健不斷地挑戰死亡極限,
躺在沙發上,梁涼開心地逛起了淘寶。
“爽啊。”
梁涼感覺頭皮發燙,一股變強了的愉悅,一股強大的氣息不斷地滲透,進入他的四肢百骸。
如同一道溫暖的春風,揮舞魔棒的仙靈女巫璐璐,將他整個人托舉起來。
美麗的小蘿莉,在草從里沖他溫柔招手。
注意到數字跳動的速度放緩,梁涼無奈地搖搖頭,看來今日份的文健是被他吸干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就——
兩只耳朵突然爆炸了一下,
“wdnmd,宮崎老賊,退錢!!!!”
來自SY戰隊前中單,wenjian的帝皇氣+38!
梁涼:???
他直接炸了起來,發生什么事情了。
轉過臉一看,是納爾變態化的文健,
跳起來,
咚咚咚,直接把兩萬多的屏幕給砸了。
相位猛沖,說干就干,
破裂的屏幕雪花幾下,失去了所有信號,房間內驟然安靜下去。
“呃……”
有人按下了暫停鍵。
隆隆——
文健喘著粗氣,把手里的機械鍵盤丟下去。
稀里嘩啦——
梁涼看呆了:“文兄,冷靜啊。”
倒了一半的屏幕砸在地上,二次破壞。
“沒事,我,馬上就好了。”文健深深吸了口氣,調節完情緒,“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到此而止吧。”
說完走了出去。
義無反顧的姿態,梁涼想起那句詩號,如同天上降魔王,真是人間太歲神!
當之無愧!
當鼓掌。
……
走到陽臺上,
夜風自帶bgm,
十點,碼頭交易,
文健接了一個電話:“裴本機,你大爺的,終于肯回消息了?”
電話另一頭,裴本機的聲音可見瘦弱:“對不起啊,健哥,這幾天我手機……沒話費了。”
“這種理由你都找的出來?”文健也算是服了。
“健哥,夏季賽你來我們隊的事情,可能……”
“?”
“要再商量商量了,最近隊里出了點岔子。”
文健心底頓時一緊,老東家沒了上場機會,找好的去處也丟?
卻沒有生氣:“是誰……算了,我明白的。”
轉頭看過去,那個一手亞索橫行葦名的家伙,突然笑了一下,哭了一下。
無奈的,不是努力程度,也不是天生的差距,
而是別人開掛,他沒有。
裴本機沒注意他的語氣變化,連連道歉:“健哥,你應該還沒和隊里說吧。呃,我想了一下,其實你們隊目前的成績挺好的,克烈德是一個很優秀的選手……你們倆再練練,季后賽絕對沒問題。狀態好,奪冠也不是問題。”
“我明白了,裴教練。”
“阿健啊,現在的ALG,我拉你來,真的是坑你呢。”裴本機的話語里透著凄苦,沒人知道的那種,“整個LPL,也就你會相信我。你是個好人。”
“替我轉告李科,他沒有看錯人。對了,恭喜你們從GDL手中止了連敗。你們還不夠強啊。”文健打趣說道。
“科……”裴本機聲音低沉,“我真不知道這個周末他是怎么度過的。再會了。”
……
梁涼從密室走出來,看見文健脫掉上衣,似乎是準備洗澡,問道:“洗好了,還solo嗎?”
文健回答:“不用再比了。剛ALG教練和我說了,他們隊后天回來,明天先帶你去主場館看場比賽,體驗氛圍,東部第二明教,打西部第一弈星,1500給你,絕對值回票價。”
“你還當黃牛??”
梁涼接過門票,“你和隊員吵架了,接下來的比賽怎么辦?”
“休息一段時間,再回來就是。”文健隨口,“沒了我,SY絕對炸,你信不信。”
接近凌晨三點,
從浴室出來的文健,神然一個風度翩翩的動漫美男子。在水珠的襯托下,每一塊腹肌都顯得凹凸有致,充滿了迷人的魅力。
梁涼頭也不抬:“文兄,你長得這么帥,身材這么好,居然不去當大明星?最近熱播的那個偶像劇《王子變青蛙》,我看就很適合你。”
“我的帥只是小樓的一個零頭,他不是一樣打了三年,連個獎杯都沒摸過。”文健打個瞌睡,對梁涼多了絲好感,“睡了睡了。”
“晚安哦。”
關燈上床,大半個小時過去,
四下悄無聲息,文健睜開眼,呼,鬼都沒有,
聽到隔壁房間,梁涼傳來的輕微呼嚕聲,他越發難以入眠。如果是那通電話之前,他還擁有足夠的勇氣……
來自SY,前首發中單,
wenjian的帝皇氣+1……
叮,叮,叮……
一下又一下,幾乎要追平心跳。
對于梁涼,這個叫聲,如同噩夢,煩惱極了,從來沒有停過。他好幾次都被吵醒,幾乎要提刀去找文健算賬,
“阿西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但是這樣,好像太過分了一點??
梁涼忍耐著。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梁涼有點驚訝,他足足睡了十個小時!沒有人逼起床的感覺,真好!
很久沒有睡得這么舒服過了。
陽光正好,梁涼走到陽臺前,玻璃門關著,
仔細一看,發現欄桿前有個人影,只穿了個褲衩,
“這美麗的脊柱,光滑的后背,啊,文兄,是你?”
“你這是做什么,不要輕生啊。”
“等一等,等我走了再跳,我去樓下接你!!”
梁涼怕文健沒聽到,急忙拍打玻璃,
頂著兩只黑眼圈的文健轉過來,意外平靜,開口道:“餐桌上有送過來的早餐,你先吃吧,不用管我了。”
梁涼這才發現門沒鎖,上前一問,才知道文健得了失眠癥,
足足熬到八點才睡著,八分鐘就醒了。
梁涼的安慰非常空洞。
“文兄,你得挺住啊,想想人族的狂小狗,16歲就拿了世界亞軍,卻也是六年無一冠,幾次被雪藏,不還是挺過來了嗎?”
“梁涼,我感覺好難受……全身的力量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樣……”文健低聲說著,“我追逐了這么多年,那個印著LPL的冠軍獎杯,現在卻一步步離我遠去。這種感受,你能理解嗎?”
“你察覺到了?
“我好像,打不動了,你看我的手指,都在顫抖……”
“啊,不愧是LPL第一亞索,果然瞞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