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個假大學!”葉一白在心中想著。
現在這年頭,掛個牌辦個證的假大學多了去的,都是坑學生錢的。
而且看那個眉毛胡子稀奇古怪的老頭子,看自己眼光,像極了去市場里買衣服的時候那些銷售小姐。
唯獨那個仙子姐姐,長得真好看,嗯,越看越好看……還可愛,動人,善良,美麗,活潑,清純……
不對,這是陷阱!
“用漂亮的學姐老師,來吸引你加入學校,慣用的手段。”葉一白想著,努力讓自己保持淡定,不能再看她了。
畢竟也是和絕色魅力的李寒魚同居了一年的時間,葉一白在思想上有著非同常人的抵抗力……只是,他的眼睛、身體不答應啊。
“我覺得我很普通,沒有資格上貴校,外面還有很多優秀的人,說話還好聽?!比~一白畢竟只是個年輕人,經驗不足,還是第一次拒絕面試官的邀請。
“不不不,你和他們不一樣。”
周小樹教授連忙說道。
葉一白愣了一下:“哪里不一樣,我們都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
周小樹教授一頭黑線:“.…..我指的是其他方面?!?/p>
“你身上有著普通人沒有的潛力,注定了你不會像普通人一樣平凡地過完一輩子,你是我們學校想要尋找的人,上天注定你要做一個改變世界的偉人?!敝苄浣淌谡f道。
“可是,很多偉人都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p>
周小樹的話讓葉一白腦海中忽然浮現這樣一個畫面:等待面試的那群中二少年,狗腿子似的擁護在周老頭子周圍,群情激憤,高呼著:讓我們去炸翻這老天!
肝疼!葉一白想想就覺得肝疼。
“咳咳,這個世界其實沒有所謂的天命?!敝苄浣淌趷灺暤溃骸八邪l生的事情都有其原因,有跡可循,我們還是要堅持唯物主義?!?/p>
葉一白瞟了他一眼,原來你還知道唯物主義啊,剛才你差點把馬恩兩位大佬的棺材板給掀了,你造嗎!
“可是,我前天剛面試了一家地產公司,已經過了一面,準備去參加二面?!比~一白攤手,說:“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讀書的天分,還不如直接去工作,憑我的姿色……才華,職場才是我的戰場?!?/p>
葉一白拒絕的很明顯,周小樹教授還是不想放棄:“你再考慮考慮,人生的路有很多條,你應該去看看其他路上的風景?!?/p>
“沒什么好考慮的。”
“我們學院福利很好的?!?/p>
“別說了。”
“我們漂亮妹妹很多的?!?/p>
“對不起。我是姐控?!?/p>
“我們還有獎學金的。”
“我不差錢?!?/p>
“八十萬一年保底,上不封頂?!?/p>
……
十分鐘后,會議室內。
晴朗的陽光灑在辦公桌上,倒映著葉一白低頭努力的身影,奮筆疾書,他的面前擺著厚厚的一疊文件。
《社科集團華東院校自愿加入協議》
《特殊工作保密協議》
《社科集團員工(學院制)簽署合同》
《貧困生綠色通道證明書》
《獎學金發放相關條例》
……
葉一白連封面都不看,直接翻到最后需要填寫的地方,刷刷地簽上大名,一份接著一份,其大氣果敢的氣勢,連洛瑤仙子看了都自愧不如。
“還有嗎?”葉一白笑道。
“最后一份。”周小樹教授把最后一份《組織紀律嚴格遵守條例》放到他面前,提醒道:“簽了之后就不能反悔了,你不再考慮考慮?”
“.…..沒什么好考慮的,我不是會猶豫的人?!比~一白含糊道,搶也似的把最后一份文件翻到最后,簽上大名。
“你不是還要去參加地產公司的面試嗎?”洛瑤仙子嘴角一挑。
葉一白討好似的點頭說道:“不去了,不去了,垃圾地產,毀我青春,擋我財路?!?/p>
洛瑤仙子微諷:“你不是說沒有讀書的天分,職場才是戰場嗎。”
葉一白眼睛飄向窗外:“我……我哪有說過這種混賬話?!?/p>
偉大的教育家、思想家、哲學家王境澤曾說過,任何人都逃不出真香定律。
葉一白搓搓手,有些期待地說道:“那個……我錢呢,提前申請的四十萬獎學金,什么時候發?!?/p>
“又要開始了……”洛瑤仙子低下頭把弄著玻璃杯,喃喃道。
嗯?什么意思?
葉一白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轉頭看向周小樹,目光不由自主地被他黑色的雙眸給吸引,然后吞噬……
好……好刺激,好緊張……
有人說,人在突然緊張的時候,身體的關鍵部位會很本能地收縮,以自我保護,比如頭皮,后背,汗毛直立。
但,葉一白自發地感覺局部一緊。
隨后,腦海中里傳來天崩地裂般的一聲巨響,整棟大樓開始搖晃,光芒緩緩消散,黑暗籠罩了他所有的意識。
……
纖云巧弄,拉著一輪紫月慢慢滑過天空。
如水的月光灑在崇山峻嶺,山頭被濃濃的水汽籠罩,猶如流水一樣順著山坡傾斜而下,在月光的照應下,所有的山嶺都被蒙上了一層異樣的色彩。
茫茫的水汽順著陡峭的山勢崩騰,升華。
云蒸霞蔚,流光變幻,水汽緩緩上升,沸騰,卷起了一個個碩大的漩渦,更有一縷縷急速旋轉,直沖云霄,向著紫色的月輪而去。
月華與水汽遙相呼應,只見碩大的月輪漸漸移動,原來越大,接連不斷的漩渦相繼形成,如同潮汐一般在空中相互交織。
只聽見“嗤嗤”的聲響,好似穿越遠古的時空而來,崇山峻嶺之間,無數道金黃色的光芒憑空出現,空氣扭曲,幻化出了一株高達萬丈的黃金神木。
隱約虛幻,色澤斑駁,滿帶著歷史的滄桑,一條條蛟龍般有力的樹枝向著四面八方不斷延伸,好像在接納這紫月的到來。
樹枝上沒有一片樹葉,每一條細小的枝丫上,都凝聚著一道道,或明亮或微弱的青色幽光,任憑山風怎么吹拂,一動不動。
一個孤單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黃金神木前,看著山下,數以萬計的人影在浴血廝殺,風火雷電,刀槍劍棍,血霧升騰。
無論男女老幼,高矮胖瘦,無不瞪大了雙眼,一邊亡命殺戮,一邊貪婪地盯著黃金神木。
紫色的月輪冰冷無情地俯瞰這一片血海,黃金神木上的光暈,有的忽明忽暗,漸漸熄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