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是既春節后第二個可怕的節日。
堵在高速路上吃泡面,嗑瓜子,串車門打招呼都是常有的事情。
杭市作為一座集生活、購物、旅游為一體的大都市,每天從這里出去和來這里的人都不少。
從華東學院出來的校車遇到了晚高峰,便無情地將他們甩下掉頭回去,司機師傅也著急回家過節呢。
一車的學生,有的徒步一段距離去轉地鐵,有的轉去機場,葉一白把書包背到前面擠上了往黃龍的公交。
開始的時候很空,還有空位子可以坐下,過了兩站之后便上來了不少人,沒有位子只能站著,空間一下子變得擁擠了許多。
擁堵的交通,公交車無法通暢地行駛,一會兒剎車,一會兒啟動,搖搖晃晃。回去的路程很長,葉一白慶幸自己是坐著,不然可能會被晃暈。
又到了一站,開門,上來兩位老人,葉一白和另一個少年起身讓座,老人一開始還推辭,卻被他們直接扶著坐下。
葉一白向著少年微微一笑,這人他認識,同一輛校車出的學校,是比他高一屆的學長,穿著精致的白襯衫,上翻的衣袖露出一塊歐米伽天文臺系列的腕表。
擁擠的公交車上,唯獨他的身邊,還算空曠。
原因無他,這個少年的穿著便讓很多人幾年都買不起,隨意一站便流露出精致而高雅的氣場......
葉一白是搞不懂,這樣一位富家子弟,為何也會和他一同擠公交?
是司機放假了,還是為了體驗生活?
如果葉一白平時少水群,而是和師兄們聊些正經的話,自然會知道原因。大部分的學員,在出行有選擇的情況下,都會優先選擇公共交通工具。
因為這種交通工具的乘客太多,萬一出了些什么事,那絕對是大事。
修行者世界很危險,也意味著當下社會也并不安全,總有些內心陰暗的邪修想搞事情。
大部分學員都有著不小的背景,但卻安于和普通人一樣擠公交,坐地鐵,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或許也是華東學院有著超凡影響力的原因之一吧。
到站,下車,葉一白再一次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雖然只是出去不到兩個月,雖然相隔距離還沒有百公里,但偏偏有一種離家很多很久的感覺。
他深吸了一口家門前熟悉的空氣,駐足停留,不敢向前,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感慨道:“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
有一句詩叫做“近鄉情更怯,不敢見來人”,但實際情況是周圍的來人只會甩給你一個白眼:深井冰......
葉一白深吸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家走去,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小媽。
“出門這么久,也不知道她想我想得多辛苦,這幾天一定要好好陪陪她。”他在心里想到。
......
家門口,葉一白努力在凹造型,想要在第一眼就把自己的變化展現給小媽看。
“我的媽,以前的我已經走了。”葉一白仔細斟酌語言:“現在的我......”
忽然,門開,李寒魚:“怎么現在才來,尾號1438,辣子雞加......”
抬頭,目光相視,大眼瞪小眼。
李寒魚:“我的兒?......”
她終于想起來之前忘了什么,忘了家里還有個在外上大學的葉一白。
原來我還有個兒子!
葉一白:“......”
你為什么會突然出現?我還沒有準備好措辭呢。
還有,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這種時候,小媽不應該熱淚盈眶,二話不說地抱住他,然后說著想死你了,又摸摸頭,又么么噠的嗎?
我剛才的pose白瞎了?
李寒魚臨機應變道:“要不然我把門關了,你再準備一下語言,忘了剛才我們重新來過?”
葉一白熱淚盈眶:“我的媽,你真好。”
她退了回去,過了兩分鐘后,再次打開門。
葉一白準備就緒:“我的媽,過去的我......”
李寒魚:“送外賣的在下面迷路了,你去幫我拿一下。”
葉一白:“......”
這個小區是有點大,第一次進來的人難免找不到方向,葉一白拿了外賣,又只點了外賣小哥出去的方向。
上樓,將外賣在餐桌上打開,然后一屁股坐在李寒魚旁邊道:“你是不是已經算準了我今晚回家,所以特地點好了外賣等我。實在是路上有點堵,遲了些......咦,這店家也太摳了,怎么只給一碗飯?”
李寒魚眼珠子迅速一轉:這可是親兒子,得騙過去!
我說之前怎么感覺忘了什么,居然不知不覺間把兒砸給忘了,這么久不回家,都忘了還有這個人。
唉,這可是保姆飯票錢袋子,一定要穩住了呀!
李寒魚立馬說道:“你媽我最近再練瑜伽,要減肥。”
我真是個機智的女人,毫無破綻!
“減肥也不能不吃飯啊,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葉一白完全沒有多想,對于自己在家庭的地位,他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是唯一的親兒子。
“嗯,你說的有道理,我要吃糖醋排骨,糯米藕,趕快去做!”李寒魚立馬把他趕進廚房里。
葉一白:減肥還吃這么多???
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飯后,葉一白恭敬地向李寒魚獻上了從學校帶回來的禮物。修行者界的東西并不只是修行者專用,那些老教授們沒事也喜歡研究一些接地氣的課題。
就比如他這次帶給李寒魚的東西,一款“優秀的面膜”,補水,美白,修復肌膚,比世面上的貨不知道好多少,真正有駐顏的功效。
李寒魚很喜歡。
所以,禮尚往來,她也給葉一白準備了東西,一款卡其色的休閑挎包。
說得好聽,看他每次出門背的小書包太久了,給他準備一個新的,又好看又時尚。
其實就是前兩天商場打折時手賤買的,回來以后又覺得它太丑,不想要。
葉一白拿著新包,好看是好看,發票也在確實是新買的,但怎么總感覺有點女性化,但是不要緊,挎上還是挺合適的。
然后看了眼發票,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你怎么刷我的卡!”
“老媽刷兒子的卡,天經地義的事。”李寒魚理直氣壯。
葉一白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密碼。”
“上次你刷的時候我偷偷記下的。”李寒魚若無其事地說道。
“這可是我的老婆本!”一想到這些天被李寒魚痛刷的錢,心肌梗塞般的難受。
李寒魚氣的去擰兒砸的耳朵,咬牙切齒:“親媽重要還是老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