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寧九問莫忘的貼身小斯：“你最后見莫三公子是在哪里？”

小斯：“那天下午，少爺說自己有點累想回房休息，讓我晚膳前叫他，晚上我進去房間，就發現少爺滿臉鮮血躺在床上了。”

子寧九：“期間你一直守在外面嗎？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小廝點頭：“是的，我中途沒有離開過，而且窗戶都是從里面關好的，沒有被撬開過的痕跡。”

子寧九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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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莫家出來后，子如玉問兩人：“先生，九叔叔，真的像莫夫人說的，是女鬼回來報仇嗎？”

明若芷搖頭，“事情還不清楚，不能妄下結論。你們先去查清楚莫家少夫人是怎么回事，我在客棧等你們。”

和子寧九單獨走回客棧，明若芷問他：“你覺得莫忘到底是怎么死的？”

子寧九：“身上檢查不出死因，我反而覺得，應該是人為。”

明若芷點頭：“不知不覺死亡，還沒有第一時間被發現，一定是用了特殊的辦法。”

至于到底是什么辦法，明若芷攛攛手指，凝眉沉思，卻沒注意到身旁子寧九一直看著她攛手指的動作。

回到客棧，掌柜的過來上茶，子寧九多要了一碟炒瓜子。

他把瓜子用手剝出來放在空碟子里，往明若芷的方向推了推。

明若芷望著他，眼含詢問，他看看碟子再看看她，然后點頭，意思再明顯不過。

明若芷覺得他這兩天的畫風有點奇怪，老是做這種剝殼的事情。

一碟瓜子剛剛吃完，子如蘭他們正好回來。

子如蘭：“先生，九叔叔，我們打聽出來了，這里面可真是彎彎繞繞特別多。”

子如玉：“我們向街坊打聽莫家大夫人，他們剛開始都不愿說，遮遮掩掩的，還說些不好聽的話，最后還是一位老爺爺告訴我們的。”

子如蘭：“莫家大夫人本是一位孤女，靠打漁而生，后來嫁給了莫家大少爺。”

明若芷：“一個打漁女，嫁進了莫家？”不是她勢力，只是莫府再不濟也是鎮上大戶，門當戶對是歷來的觀念，一個孤女如何能嫁進莫家？還是長子。

子如玉：“因為……因為這位莫家大少爺天生癡傻，想來……”

子如蘭：“打漁女天性善良，雖然丈夫癡傻但也對他很好，兩人后來還有個兒子。”

子如玉：“一家三口倒也算平淡幸福，可惜好景不長，三年前，這莫家大夫人犯了大錯，莫老爺大怒，他們一家子被趕了出來。”

子寧九：“什么大錯？”

子如玉漲紅了臉：“說……說是因為偷情。”

明若芷：“兒媳偷情，連兒子也趕了出來？”

掌柜的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客官有所不知，這莫家大少爺是莫老爺原配所生，后來的兩個兒子才是如今這位莫夫人親子。”

這句話問題就多了，明若芷“掌柜的可知莫少夫人是怎么死的？”

掌柜：“被趕出來之后，莫少夫人帶他們回了自己當初住的屋子。他們身無分文，只能重新依靠打漁而生，聽說后來是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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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掌柜的指引，明若芷和子寧九往城西走去，門前有一顆柳樹的房子就是了。

子寧九上前敲門：“扣扣扣。”

“吱呀。”

莫書打開門看到門前站著的兩人，有些驚訝，“是你們？”

明若芷，“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進去之后發現院子里放著很多貝殼，扇貝，海螺類的東西。

莫書的父親正在打磨貝殼，看到莫書進來，對他笑了笑，莫書快步向他走過去。

看到明若芷兩人的時候，他明顯有些害怕，莫書拍拍他背，從旁邊拿一個貝殼給他。他眼睛一亮，拿著貝殼高興地站起來，向里屋走去，把貝殼放在一個牌位前。

嘴里嘟囔地說著話：“晴……給你……好看。”最后不知為什么眼神突然黯淡下來，神色落寞。

子寧九：“你母親一定對你父親很好。”

莫書語氣很驕傲，“當然，我娘親不僅對阿爹好，對我也很好。”

子寧九：“你們做貝殼的手藝也是你娘親教的嗎？”

莫書點點頭，“嗯，娘親走后我們就靠賣這些貝殼生活，我還想攢很多錢，以后帶阿爹和娘親四處看看。”

明若芷收回目光，“莫家鬧鬼的事情是你做的吧？”雖是問，但語氣很篤定。

莫書看著她，眼里滿是疑惑，“他們家鬧鬼的事情，我擺攤的時候有聽隔壁的王叔叔說過，可是姐姐怎么會說是跟我有關呢？”

明若芷：“你母親并無親人，不會有別人為她報仇，只有你。”

莫書還是很不解地盯著她，眼里沒有一絲閃躲：“可是我只有八歲，也不會靈力，莫家那么多侍衛，我怎么進去啊？”

明若芷：“我從來不認為這世界上最厲害的是武力。”

子寧九：“你對莫府的地形再清楚不過，利用這一點，每次莫府的下人都找不到你。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里面應該有受過你母親恩惠，從而幫助你的人。”

莫書低下頭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我只是想嚇嚇他們，當初他們誣陷我娘親，如果不是他們，我娘親也不會死。”眼淚從他眼里流出來，這個時候明若芷才覺得他像個八歲的孩子。

莫書哽咽著繼續說，“在莫家他們都不喜歡我們，欺負我阿爹癡傻，為了趕我們出來，還誣陷我娘親。”

莫書：“三叔死后我就不敢去莫家了，雖然鬼是我裝扮的，但是三叔真的不關我的事。”

明若芷和子寧九點頭，其實他們也知道人不是他殺的，要悄無聲息地殺掉莫忘，不是一個一絲靈力都沒有的人可以辦到的。

明若芷：“你阿爹雖癡卻并不傻，他只是保留了最單純的靈魂，最聰明的那部分給了你。”

莫書的眼睛里還泛著淚光，抬起頭看著她。“相信你娘親嫁給他，也一直覺得很幸福。”

明若芷和子寧九一起去上了柱香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