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芷讓他和南術坐到一起之后，說道：“這兩個月的試煉，就此結束了，明天一早，還是老規矩，所有人交一份結課答卷上來。”
眾學子：“是，先生。”
當天晚上明思遠被北字班的學子拉進了房間，明思遠很疑惑他們的熱情，“干嘛？”
子如蘭討好地笑：“思遠，幫我們個忙唄。”
明思遠覺得瘆得慌，搓搓胳膊走到子如玉身邊，“你們這是？”
子如玉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先生不是讓我們寫答卷嗎？我們想讓你幫我們看看，這樣寫行不行。”
主要是上次被先生批了零分，還被說的抬不起頭，那種感覺他們不想再來一次。
明思遠瞬間放松：“這事啊，早說嘛，都拿過來吧，我給你們參考參考。”
“這個，不能這么寫。”
“認識不夠深刻，不行……”
……
子如蘭把自己的遞給他，明思遠看過之后，表情一言難盡，“你還是重新寫吧。”
子如蘭：“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寫這些花了多大功夫？”
明思遠無所謂道：“沒關系啊，你要是想得零分，不重新寫也是可以的啊。”
子如蘭瞬間耷下頭，真是太難了。
第二天，明若芷看過他們寫的答卷之后，看了一眼明思遠。明思遠倒不怕，他只是提了意見，又沒有幫他們寫。
明若芷：“其實我讓你們寫答卷，不是看你們寫的有多好，文筆有多出彩。”
眾人：……不詳的預感又來了。
明若芷：“這次我們先是遇到噬靈，后是北海莫家。”
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你們這次做的都很好，所以試煉課，所有人滿分結課。”
大家都不敢相信的抬起頭，滿分？
明若芷：“噬靈的事情大家都已知道了，我相信你們心里面都有壓力。接下來的時間，我對你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修煉。”
明若芷：“我不希望將來真的有那么一天，你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子如蘭：“先生，我們會好好修煉的。”
江蘇陵：“對，先生，我們不會給你丟臉的。”
明思遠：“姑姑，我會幫你看著他們的。”
子如蘭簡直氣笑了，好好的嚴肅氣氛被他弄沒了，“誰要你看著。”
明若芷：“子如玉，萬浩，他們就交給你們兩個了。有什么拿不準的事情就去問院長。”
兩人異口同聲：“是，先生。”
……
明若芷把拜帖交給守門的弟子，弟子：“先生這邊請，公子早已交待過，待您來了，直接帶您過去。”
公子？
明若芷對子家其實很熟悉，雖然多年沒有來過，但她還是知道這條路通往哪里。
子寧九正在樹下彈琴，琴聲悠揚，桃花飄然而下，花瓣隨風輕輕落在水面上。
明若芷自然地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聽他彈琴。
一曲畢，明若芷變戲法似的手里多出來兩串糖葫蘆，“給。”
子寧九用嘴咬下一顆，細細咀嚼，很甜。
明若芷看著他眼睛發亮的樣子笑了笑，也咬一口自己手里的，其實她自己沒那么喜歡吃甜食，但也不討厭。
等兩人解決完糖葫蘆之后，才開始聊正事。
明若芷問他：“準備什么時候走？”
子寧九：“去見過兄長之后。”
明若芷起身：“那走吧。”
子寧九和明若芷到時，子定塵正在指導莫書練劍。
子定塵比子寧九大三歲，卻是一派沉穩如玉，皎皎公子。
子寧九：“兄長。”
子定塵讓莫書自己先練習，然后向兩人走過來。
子寧九向他介紹：“兄長，這位是明先生。”
明若芷：“塵公子。”
子定塵：“明先生，事情想必渝院長已和先生講過，此事就辛苦先生了。”
明若芷：“身處其中，何談辛苦。”
子定塵注意到她在看莫書練劍，“莫書心智極高，在修靈上卻是平平。”
明若芷：“如此便夠了，修靈若高對他而言也許并不是一件好事。”
莫書看到她走過來，立馬收劍：“姐姐，姐姐來看我的嗎？”
明若芷：“嗯，不過也馬上要走了。”
莫書嘟著嘴心里不舍：“那么快啊，我還想帶姐姐去見我阿爹呢，阿爹看到姐姐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明若芷安慰他：“下次吧，下次姐姐來帶你出去玩。”
莫書又高興了：“好的，姐姐千萬不要忘了哦。”
明若芷笑著摸摸他的頭：“嗯。”
遠處子定塵和子寧九看著這邊，子定塵：“很久沒有聽你彈琴了。”
子寧九有點不好意思，“兄長。”
子定塵眼里滿是欣慰，這個傻弟弟，也算是等出來了。
兩人下山一路往東行去，為了節省時間，他們吃的都是帶的干糧。不過有子寧九在，就算是干糧，也比一般的豐富多了，至少明若芷從沒帶過這么多的種類。
晚上下雨了，兩人找了一處山洞避雨，順便休息。
山洞不大，但還算干凈，子寧九出去找了一些木柴樹枝生火。
早在下山的時候，明若芷就把面紗取下了，四目相對，明若芷問出她一直好奇的問題，“子唯，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子寧九：“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熟悉，眼神很像，而且一個人的小習性是改不了的，你想事情的時候，愛搓手指。你不挑食，但是不吃香菜。”
明若芷笑：“所以你那天，特意給我點的帶香菜的魚絲粥？”
子寧九也笑，“嗯。”
明若芷注意到他頭上戴的發簪：“怎么不戴我送你的發簪？”
子寧九從靈戒里拿出發簪，“怕弄壞了。”
明若芷：“發簪買來就是戴的。”起身從他手里拿過發簪，讓他低頭，輕輕地給他換上。
子寧九接過她遞來的舊發簪：“這十年，我身邊沒有一件你送的東西，連一個念想都沒有。”
明若芷聽他說了，摸摸鼻子有點尷尬。她最不喜歡挑東西，以前他過生辰，她都是送他一串糖葫蘆，或者一包桂花糕。總之，都是吃的。
趕了半個月路，終于抵達平原城了。進入平原城之前，明若芷給自己兩人都易了容，易容后的相貌變得普通不起眼，不然兩個外貌出眾又氣質絕塵的人，也太招眼了，那就不是暗中調查了。
這里修士眾多，就連一個小攤販，實力也不容小覷。
兩人找了平原城最大的一家客棧，正值晌午，客棧里面人滿為患。
兩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不起眼，但是視野特別好，店里大部分地方都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