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宿舍的清晨，格外冷清。

除了馮清寧、趙欣雅，還有一個被嚇破了膽的王方圓，再沒有其他人。

望著空蕩蕩的六人宿舍，馮清寧忽然懷念起剛來學校時，那一群人斗得不可開交的場面。

從前都是在男人堆里混，除了酒跟男人，她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這種小女生才有的爾虞我詐了。

真是……一段值得紀念的日子。

經過趙欣雅所在的床位時，馮清寧腳步頓了頓，故意看著她。

趙欣雅正虛弱的躺在床上，散亂的發絲貼著腦門，慘白的臉上，兩道攝人的視線，死死盯著馮清寧。

無力的指尖想要做出最后一絲抵抗，卻什么力氣都沒有。

馮清寧望了一眼王方圓的方向，確定對方沒有注意到自己，才淡淡開口：“搶別人東西的感覺如何？”

“賤人…賤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挺好，記得練練再來找我。”

馮清寧說罷，又想起妖神所的懸賞墻，勾了勾唇，有一種預見未來的幸福感。

…

馮清寧難得獨自去教室，剛出門，就撞上一早踩好點的顧澤西。

少年站在陽光下，潔白的校服非但沒襯出少年人的陽光朝氣，反倒在他陰郁的氣質烘托下，將他映出一種詭異的森冷。

馮清寧眉眼凝著，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馮清寧，一起吃早餐嗎？”

此刻女生宿舍人來人往，再加上顧澤西那么大個目標站在那，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有幾個女生停在宿舍外，對著馮清寧指指點點，仿佛閑言碎語把她說死。

馮清寧聽不到似的，撓了撓耳朵，換了個方向離開。

“馮清寧，你以為能躲我到什么時候？”

圍觀的女生聽到顧澤西的話，轟一下炸起來。

“顧學長為什么要這樣問馮清寧？難道他今天在這里出現，是特地為了這傻子？”

“不可能，顧學長恨不得躲開這心機婊，怎么可能專程找她？”

“…”馮清寧余光看了眼女生宿舍的方向，心情壓抑著。

“馮清寧，愿意理我了？”

馮清寧后退一步，用實際行動抗拒他的話。

“你再不理我，我就當著全校同學的面說喜歡你！”

馮清寧終于停下來，身體側著，挺俏的鼻尖在陽光下微微發著光。

顧澤西看著她冷傲的背影，總覺得這樣的氣勢，在哪里見過。

可那段記憶太過遙遠，他根本想不起到底那種感覺從何而來。

“知道臉字怎么寫？”馮清寧忽然問他。

顧澤西聽出她話里的諷刺，笑了，“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要實在不會，我教你…”

他話沒說完，身體忽然定在原地，那種熟悉的，被耍了的感覺再次襲來…

…

馮清寧還沒走進教室，已經聽到同學們熱火朝天的議論聲。

在馮清寧眼中，高中生都是極其自律，對學習也是極度熱愛的，可他們大清早的不看書，就這樣呱噪的鬧著，讓她有種腦袋要炸掉的感覺。

馮清寧深吸一口氣，正要走進教室，嘈雜聲成倍灌入耳中，她收起腳，又立馬撤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