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夜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眼睛一閉，面上淡定如狗，心里慌得一批。

就是這詭異又令人恐懼的感覺！

猶記得他剛進主殿的時候，面對白昱清完美到嚴苛的性格，他可是做好了被迫害一輩子的準備。

可沒想到，短短一個月時間，這強迫癥可怕到整個天界都忌憚的男人，竟為了一個剛恢復神智的傻子，做出巨大轉變！

他先是陰晴不定的對待任何靠近馮清寧的人，又為她，甘愿成為煙火味極重的移動廚房，這一次他連妖神所都不要了，跑到一所又小又亂的高中，只為了當馮清寧的專屬心理咨詢師！

這樣不思進取又不拘小節的主神，讓他感到害怕！

馮清寧倒沒他那么大反應，她微微頷首，心里已經有了七八分明了。

她抱下無辜的銀月，捧在懷里，“這老胳膊老腿的，你就別再折騰他了。”

銀月余光望向白昱清，特驕傲的。

白昱清忍了忍，好脾氣的開口：“老胳膊老腿，不該橫沖直撞。”

馮清寧隨即附和他：“也對，老狐貍你以后悠著點。”

不能動彈的銀月：你們倒是讓我說句話啊！

馮清寧一走進咨詢室，就選了個舒服的地方，懶懶地靠著，懷里抱著狐貍，指尖不停把玩銀月柔軟的耳朵，散漫恣意。

白昱清沉默不語，心情復雜。

終于，馮清寧放下了狐貍，他凝著的眉心，這才松開。

“你來學校…是為我？”

白昱清沒想到她一開口就那么直白，好在他早有準備，身體筆直的靠在辦公桌上，修長的雙腿并起，目光平淡，語氣堅定：“做慈善。”

站在門外的林玄夜聽到這句話，想起昨天晚上不眠不休替白昱清安排妖神所工作，還要聯系教局與學校的畫面，胸中燃起熊熊之火，最后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主神你臉疼嗎？

馮清寧不怎么相信的望著他，一個光躺著就有成千上萬功德送上門的上神，需要親自做慈善嗎？

還是做這種回報率極低的慈善。

白昱清叫她看得不自在，望向遠處，滿不在乎的開口：“別想太多，我有契約精神。”

馮清寧沒想到他會否認，挑了挑眉，“記得就好。”

白昱清余光盯著鏡像中的人，馮清寧這樣活生生坐在他的面前，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滿足。

他抬起手，整理好衣袖，心情終于陰轉晴，“最近京都不太平。”

“你指的是魚妖？”

白昱清微微頷首，“是，她不該出現在懸賞墻上，有人在挑釁妖神所。”

馮清寧想了想，“你的意思是說，挑釁的人還會繼續？”

“嗯。”

“那人極度危險？所以你才放著十殿的力量不用，親自守在學校？”

白昱清被她盯了一會兒，才不自然的移開視線，有一種差點被人看穿的感覺。

“不是…順便做慈善。”

“你這樣做，很容易暴露我。”馮清寧小腳抖著，挺漫不經心的。

向來冷靜的白昱清，忽然變得緊張，“若是十殿來查，更加容易暴露你。”

馮清寧點點頭，“也對，你好好查。”

她準備起身離開，白昱清目不轉睛盯著她單薄的背影，忽然馮清寧想起什么，猛地回頭。

看到白昱清眼神正慌亂的四處亂飄，馮清寧勾勾唇，明白了。

“早點開飯，傲嬌小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