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知府大人看到本王有何感想?”
沒想到剛一見面,劉霖便對田文進拋出這樣的問題,這讓田文進一時有些接不上話。
齊王劉霖約莫二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之時,他皮膚白皙,顯得養尊處優,可雙眼凌厲,悠閑的精明過人。
見田文進不答,劉霖自顧自話道:“本王是實在不敢再在大營中繼續呆下去了,要是再呆下去,本王指不定要被手下的官兵給圍了,這才到江陽城來暫時避避風頭。”
說著望著田文進似笑非笑道:“田大人不會不歡迎本王吧?”
“豈敢豈敢,能和王爺親近下官簡直求之不得,王爺里面請。”田文進反應過來,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劉霖當仁不讓的走在前頭,和田文進一起進了衙門大院。
將齊王引入大廳就坐,下人端來香茗茶點,劉霖品了口茶,好奇的對一臉戰戰兢兢的田文進說道:“田大人很熱嗎?”
“不……不太熱。”田文進結結巴巴地回答道。
“田大人不熱,本王現在可是熱的很啊,簡直就是熱鍋上的螞蟻,簡直被架在烈火上反復燒烤,如此說來,相信田大人也該知道本王的來意了吧。”
田文進顫顫巍巍地剛回答了一個“嗯”,只聽“啪”的一聲,劉霖怒吼道:“田文進,大軍軍餉在你江陽府境內被人劫走,你這個知府毫無辦法,十萬征蠻大軍士氣低迷,如若壞了圣上的征蠻大業,我看你該當何罪。”
一聲喝罵下,田文進被訓得臉色蒼白,他趕緊跪倒在地,口稱“死罪,死罪。”
劉霖憤憤道:“現在最要緊的是盡快找回那批軍餉來,否則就算你死千百遍,又有何用。”
“殿下,下官已經派了全府捕快一齊上陣,又請了江湖俠士幫忙,務必十日之內將軍餉追回。”田文進硬著頭皮保證道。
“起來吧。”劉霖罵了兩句,氣也消了。
“為今之計,大家必須同舟共濟,共赴困境,既然田大人已經布置妥當,我也只能靜候佳音,只是不知田大人還有什么需要本王做的。”劉霖問道。
“如今軍餉失竊,如有朝廷的壓力過來,還望殿下能夠為下官分擔一二,下官保證,在十日內定給殿下一個交代,如若不然下官任憑殿下發落。”
“很好,田大人果然有擔當。”劉霖贊賞了一句后,隨即正色道:“那就給你十天,這十日內,我會盡可能的為你替你遮擋對你的攻擊,如果十天后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我想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的。”
田文進面色一緊,馬上又恢復了正常,身子往下躬身答道:“多謝殿下為下官分擔,下官一定不辱使命。”
只是心里默默念叨道:“行必堂,我的身家性命這回全靠你們了,可別讓我失望啊。”
云風獨自走到江陽城的北市之中,如今天色已經泛黃,正是到了黃昏時分,也是一日之中最后的時光。在太陽落日前,云風必須盡早找到能夠抵抗戎州城瘴氣的藥材,明日一早趕到戎州九絲山去,時間緊迫,他只好硬著頭皮又去一個他實在不想踏入的地方。
江陽城龍馬縣地處江陽城北,縣中有一片市集,名曰北市,這里專販一些小物件,倒也頗受城中百姓的喜愛,在北市的一間專做胭脂水粉的店呢,老板周巧娘正百無聊賴地癱坐在店里呢,現在時辰尚早,要等到太陽落山,夜市開啟,那時候城里大大小小的姑娘會在落日時分來逛一逛夜市,進店里挑幾件中意的首飾和胭脂水粉,又或者品嘗一下平日里羞于提及的小吃。
周巧娘是這家“蘭芳香”胭脂鋪的老板娘,人稱周大娘子,她長的身材勻稱,圓臉柳葉眉,雖已是徐老半娘,皮膚依然保養得宜,看著并不顯老,甚至還有些風情萬種。
周娘子成親多年一直沒有子嗣,前些年他的丈夫也大病了一場,不久后便一命嗚呼,只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著這間胭脂鋪過活。
“周姐姐~”
店外忽然傳來一個男聲,周娘子猛然直起身來,只見一個唇線分明,身高體長,面容俊俏的少年郎咧嘴笑著進了店門,這少年一笑臉頰上便顯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晃得周娘子一愣一愣的。
來人正是云風,他露出甜甜的笑容沖周娘子輕聲喚道:“周姐姐,好久不見,小弟我特來拜會。”
周巧娘好不容易從他的笑容中蘇醒過來,笑罵道:“少來了,你每次不是有事來找我,又怎么會登姐姐蘭芳香的大門呢。”
語氣中頗為幽怨,不過說的話卻也和神機老人的話有異曲同工之處。
云風耐心地解釋道:“姐姐誤會我了,我有好幾次都想來看看姐姐,可是一來最近要忙的事兒特別多,二來弟弟也不能平白無故的老往姐姐這里跑,會遭人誤會的,我倒沒什么,可是不能平白誣了姐姐的名聲不是。”
周巧娘抿嘴輕笑道:“這么說來,你倒有理了。”
“我只認能夠對姐姐好的理,其他的理我一概不認。”云風巧言令色地說道。
周巧娘嗔怪道:“你這張巧嘴,我說不過你,總是能把人哄的服服帖帖。”
見用甘言巧辭將周娘子哄住,云風小心翼翼地說道:“好姐姐,弟弟還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周巧娘心情大好,毫不在意地問道:“說吧,找我有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