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做不敢承認?”
他的眼神一如大婚那日般冰冷,冷得我的心縮緊地疼,嗤笑道:“你說是我做的,能說明什么?”
“證據都在那擺著,還狡辯!“江琰怒道,眉間怒意迸濺,“你在簪子上淬了毒,今日她不舒服,請了大夫,才知道你給的簪子上染了夾竹桃!”
他手上的力度加深,抓得我的手生疼,“為何偏偏是今日?”
送她的東西,早不帶晚不帶,偏偏在我去望靈寺回來。
江琰答不上來,眉頭緊擰。
“你不信我。”
許久,我聽到他說,“蘇心,她若是有事,你就等著陪葬吧!”
他很狠地甩開我的手,一個不穩,我險些摔倒在地,碧珠堪堪扶住我。
我望著他決絕離去的身影,眼里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怎會害柔夫人呢。
“小姐……”
閉了閉眸,我抹去臉上的淚水。
一進府,角落里細小的聲音碎碎地傳來,幾個丫鬟對我指指點點,無非是說些什么我表面善良,實則心思歹毒。
見不得柔夫人得寵,活該江琰冷落我之類的。
跟在蘇心身后的碧珠忍不住吼了一聲,“你們知道什么?!”
我轉身,對她搖搖頭。
碧珠還想不依不饒,看到蘇心的神色,不甘心地瞪了角落里的那些丫鬟一眼。
“小姐,她們太過份了!”
“莫要氣。”
只會中了她人伎倆罷了,心中不由得苦笑,蘇府的后院素來安寧,父親也見不得勾心斗角,娘親逝去后便未續弦。
豈料成親后這種事情會在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到西院探望柔夫人時,她面色比那日我見她時還要蒼白幾分,江琰正一臉關懷地坐在她身旁。
這一幕,好不刺眼!
聽到聲音的江琰,側過頭,“你來做什么?”
“府里的小妾病了,作為江家主母,理應探望。”我淡淡道,雙眸望向那嬌弱的人兒,“你說對吧,柔夫人?”
雨柔的臉色霎時一陣青一陣白的,勉強笑著,“姐姐說得極是。”
在江琰看來,我咄咄逼人,眉間寒氣漸起,“蘇心!”
“難道不是嗎?相公。”唇角勾起弧度,繼而道:“柔夫人現下身子好些了嗎?”
雨柔還未答話,江琰大怒,“拜你所賜!”
而后,他拿過帕子模樣的東西扔在地上,因滾動在帕子里掉了出來。
是一支簪子。
正是我送與柔夫人的。
呵。
“既然你認為是我做的,那你打算怎么處置我?”我低眸望著地上的簪子。
“姑爺,你口口聲聲說是小姐做的,僅憑這一支簪子,能說明什么?還有這簪子是小姐前幾天送的,怎么今日就出事了,到底意欲何為,某些人清楚得很!”碧珠意有所指,一雙眼冷地看向躺在床上的雨柔。
話一落,雨柔垂眸,便小聲地啜泣起來,“少爺,我怎會對自己下手?”
碧珠冷哼一聲,早就看這女人不爽了,“這可說不定,或許你嫉妒我家小姐……”
“住嘴。”我示意她別再說了,真相自在人心。
心知她是為我好。
被碧珠如此直白地說出來,錦被下的手緊抓在一起,雨柔眼里的淚像脫了線的珍珠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