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要把這么大一頂帽子扣在我頭上。”江琰冷漠地看眼前小腹隆起的女子,眼中無半柔情,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淡。
隨后叫來人把碧珠的尸體帶了下去,再讓人請來與柔夫人私通的男人。
“阿琰,你不可以這么做!”她朝他大喊,淚珠簌簌落下,楚楚可憐。
可惜這番模樣引不起他的憐香惜玉,若換做以往,他必然心疼不已。
“柔兒。”
那男人上前,欲握住她的手,她忙連連后退,卻摔倒在地,“你別碰我!滾!”
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昔日種種都令她不堪,這個男人是她的污點。
肚子更痛了,她擰眉,一只手撐在地上,一只手捂著肚子,“阿琰,我肚子疼……”
江琰恍惚想起了上元節(jié)那晚,他在陪蘇心看煙火,之后就被仆從叫走了。
那一刻聽到雨柔不舒服的時候,他是真心實意地心疼她,可后來的事太讓他失望了,這是他無法容忍的。
血順著她的衣裙流出,滲紅了她的白色裙擺,那男人此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急得團團轉(zhuǎn),慌忙抱起雨柔向往跑去。
雨柔掙扎著,聲音虛弱:“你這個惡心的人,不要碰我,阿琰不會放過你的!”
男人痛心地看著她,她還不明白嗎,方才江少爺看都沒看她一眼。
最終她小產(chǎn)了,身子大不如前,整個人也變得瘋癲,時常抱著枕頭,當(dāng)成了那未出世的可憐孩子。
蘇家知曉蘇心走了的消息,蘇父痛哭流涕,若是早知是這樣的結(jié)果,當(dāng)初就不該去求圣上賜婚。
一夜之間,頭發(fā)全白了。
蘇雪凝視著面前一臉頹廢的男子,“何必擺出一副情深的模樣,做給誰看呢?”
“還有,我姐姐是不想看到你的,所以請把她交出來,守著一副尸體沒必要。”
最一句沒必要,刺痛了江琰的心,蘇雪此舉無疑是諷刺他人活著的時候視而不見,人不在了便情深似海。
男子不動,蘇雪勾起諷笑,“江少爺,我很清楚姐姐的性子,愛的時候比誰都愛,不愛的時候比誰都決絕,所以……”
蘇雪眼里全是漠然,她已不是一年前稚嫩,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這云城的女子也真是瞎了狗眼,會看上你這副好皮囊,可惜除了這副皮囊,你一無所有。”
最愛他的人已經(jīng)死了,就連往日寵愛的小妾不甘于寂寞,與旁的男子暗通款曲。
他抬頭望著眼前的嬌俏少女,眉目間與蘇心有幾分相似,“她是我的妻子,生是江家人,死是江家的魂。”
豈知蘇雪像似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妻子?之前是,現(xiàn)在…”
她微頓一下,繼而道:“不是了,你怕還不知道吧,我姐姐已向皇上請求和離。”
這個消息是在來江家前知曉的,那一瞬她是錯愕的,姐姐愛江琰,蘇家上下知道,好不容易磨得父親同意,怎么會愿意和離呢。
“也就是說姐姐與你們江家再無半點關(guān)系,來人,攔住江少爺。”
蘇雪話一落,立即有兩個護衛(wèi)上前架住江琰,男子眸中升起怒火,“蘇雪!你沒權(quán)利綁住我!”
聞言,蘇雪盈盈一笑,“論身份,我蘇家兩個郡主,父親是北月的富商,深得皇上恩寵,何況姐姐和你再無瓜葛,我只是帶她回家。”
她看了他一眼,有蔑視,厭惡。
而后朝弄玉居走去,步伐邁得有些沉重,去年回門的那一面竟是最后一面。
姐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