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盛默忽然間停止了動作,金巖連忙問道,“盛小兄弟,你怎么不繼續了?”
“他準是在故作鎮定,其實心里面知道自己根本救不回來金渠!”未等盛默回答,一旁的黑伯譏諷道,“我看他八成是在想找些什么借口來搪塞自己的無能!”
一聽此話,金巖不由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說什么,不過一旁的阿木似乎有些聽不下去。
“黑伯,您過分了!”
聽到有人說他,黑伯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我過分?我過什么分?難道你認為他的醫術在我之上?”
看著黑伯,阿木一臉正色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默哥哥的醫術能否救活金渠叔叔,但不管怎樣,默哥哥始終在努力救人!”
“我雖然對醫術一竅不通,但也知道醫術的本質是為了治病救人,而非爭一虛名!醫術終究是術,無論高也好,低也罷,只要是能夠救人,那便是上上之術!”
“黑伯,或許您的醫術比默哥哥高明千百倍,但在救治金渠叔叔這件事上,您不如默哥哥做得好!”
話一說完,黑伯臉色當即變化起來,一時憤怒鐵青,一時羞惱潮紅,最后臉色一黑,似乎相當生氣。
眼看黑伯臉色變黑,金巖連忙上前勸慰道,“黑伯,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放在心上!”
說著,金巖便給阿木遞了一個顏色,隨后就拉著黑伯走了出去,似乎是想好好賠禮一番。
這時屋內就只剩下了三人——站著的盛默、阿木和躺著的金渠。
等到他們走遠后,盛默看了阿木一眼,微微一笑,“阿木,謝謝你!”
阿木憨憨一笑,撓了撓頭腦勺,有些害羞說道,“不用謝,我只是說了點心里話!不過默哥哥,你真的有把握救活金渠叔叔嗎?”
“放心好了!”盛默笑了笑,“你都為我說了那么多好話,若我不能把他救活,實在有些對不起你!”
“你且退后幾步,我要動手了!”
聞言,阿木點點頭,然后立時向后退去。
閉上眼睛,盛默在慢慢調整呼吸,同時也將自身的力量,運轉起來。
片刻后,盛默眼睛猛然睜開,同時口中輕叱一聲,“懸命銀針!”
話音落地,只見盛默仿佛被醫仙附體一般,氣質陡然一變,由之前溫文爾雅,轉為寧靜出塵,似披上一股莫名的神秘感。
雙手朝著銀針微微一揚,銀針立時飛到他的手上。
“一針曉陰陽!”
一聲輕叱,盛默十指連彈,銀針如上弦之箭,驟然刺向下方的金渠。
“咻——”
銀針不偏不倚,正好斜斜刺入了金渠的胸口位置。
“二針斷生死!”
伴隨著兩道細微的破空之聲,自盛默手上又接連飛出了兩根銀針,刺中了金渠。
三針之后,原本一動不動的金渠,喉嚨處居然莫名動了一下。
看到這一幕,阿木喜不自勝,連忙喊道,“默哥哥,金渠叔叔他——”
未等阿木說完,盛默直接向他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前者會意,連忙閉上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這是怎么回事?似乎有些不對勁!”
盛默上前,看著下方的金渠喉嚨處似在微微蠕動,不由眼神一凝。
“原來如此!”
像是猜到什么,盛默當即舍棄銀針,凝氣于指,然后快速在金渠的脖子處點了幾下。
“噗!”
金渠像是受到重擊般,忽然間張口吐出一大口污血。
不過盛默似早就料到一般,身子一躲,瞬間避開。
吐血之后,金渠依舊沒有蘇醒的跡象,不過氣色卻比剛才要好上一點。
盛默看了阿木一眼,“去取一碗酒來!”
“好!”
阿木當即跑了出去,隨后又立刻跑了回來,只是他的身后跟來兩人,正是金巖和黑伯。
不過二人并沒有進入,而是在門外站著。
金巖頗有些驚詫說道,“沒想到他居然會用到酒?”
一旁黑伯一臉冷色,出言打擊道,“哼,這準是那小子用來掩飾他沒辦法救活金渠的障眼法!”
“噗!”
忽然間,一道吐血的聲音響起,立時驚動二人。
等到他們走進去,卻是驚詫發現金渠居然醒了過來。
“金渠,你——”看到金渠醒了過來,金巖的神色由驚詫,瞬間變為驚喜,然后連忙走上前,“太好了,你——你終于醒了,可真是嚇死我了!”
金渠勉強笑著說道,“讓——讓首領勞心了,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你說這話就有些見外了!”金巖搖了搖頭,一臉愧疚,“說起來,都是我不好,派你去做那么危險的任務,害你受了這么重的傷。我——唉,都是我的錯??!”
“首領不用自責!”金渠看到首領這般,不由連忙勸慰,“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為了我們金石部落,就是死又算得了什么——”
話一說完,金渠就咳了兩聲,一臉虛弱之態。
這時,盛默沉聲說道,“好了,他剛剛蘇醒,有些虛弱,還是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
聞言,金巖立時點點頭,隨后就將金渠安置妥當。
看著盛默,金巖臉上的激動之色,溢于言表,連忙感激道,“這一次,可真是太謝謝你了!”
“無妨?!?/p>
對此,盛默只是淡然一笑,并未多說什么。
與盛默的淡然正好形成對比,一旁的黑伯臉色相當復雜,尤其當目光移到金渠身上時,臉上更是涌出潮紅,似乎是想起自己之前的話語,頓生打臉的感覺。
之后,黑伯居然默默離開。
注意到黑伯走開,盛默不由回身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不過也沒有阻攔。
這時,金巖走上前來,一臉誠懇說道,“盛小兄弟,之前打賭之事,還請不要再提!”
“我知道!”盛默點點頭,笑了笑,“先前不過是玩笑話罷了,我自然不會當真!”
“那就好!”
一聽這話,金巖心里便松了一口氣,不過轉而又好奇問道,“對了,你剛才用什么辦法救的金渠?明明黑伯都已經認定他沒救了?”
對方的話似乎點醒了盛默,只見他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說道,“此事說來有些古怪!”
金巖一聽也來了興趣,連忙問道,“哦?有何古怪之處?”
頓了頓身子,盛默緩聲回道,“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救他!”
“如那黑伯所說的那樣,在多數醫師眼里,他的確沒救了,和死人沒兩樣!不過我看到他體內還有一股生之氣,雖然微弱,但依舊未曾散去!”
“可怪就怪在這里,那種狀態下,他體內不可能有生之氣的存在!”
“而我在救治的過程中,發現原來他是被人以特殊手法封住體內的生之氣,似乎是故意干擾醫師的判斷!”
“之后我借助那碗酒,再配合我的解封手法,幸不辱命,才將他救活過來!”
聽罷盛默的講述,金巖不由陷入沉思中。
“以特殊手法封住生之氣?”
這一點屬實讓金巖難以想通。
以他對赤狼部落的了解,那個部落做事一向以狠辣著稱,落到他們手上,只會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被活捉,另一種是被殺死!
像這種封住生之氣,迷惑醫師的手段,若非他們吃飽了撐的,肯定不會這么做!
因為這實在是多此一舉。
“看來赤狼部落有能人??!”盛默沉聲說道,“封住生之氣,這種手段比較少見。即便是醫師,也很少人能夠學會!”
聞言,金巖不由臉色一沉,喃喃道,“赤狼部落?”
就在這時,遠遠傳來一道冷肅的聲音。
“不長眼的東西,連老夫也敢攔——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