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有缺！”

看著盛默，居淵嘆了一口氣，感慨著說道，“此門絕學，乃是我們玄黃部落在千年前獲得，一直傳承至今。千百年來，我們部落嘗試修煉這門絕學的人有很多，但真正去修煉的，恐怕不超過五人！”

“為何有缺？”盛默疑惑問道，“難道說你們當初獲得這門絕學的時候，不小心遺失了部分？”

居淵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事情相隔太久遠，據說此門秘術是一位大人物，傳授給部落先祖，不過有關這段歷史的介紹，早已逐漸淡忘在歷史中！”

“既然經過千年之久，你們難道沒有想過自行補上那有缺的部分嗎？”想了想，盛默又接著問道，“我想你們部落應該有過很多嘗試吧！”

“那是自然！”居淵點點頭，而后又嘆了一口氣，“不過，他們都以失敗告終，其中不乏一些絕世天才，天資極高。”

這時，盛默疑惑道，“可是這門絕學，雖然有缺，但并不是沒有辦法修煉，難道就沒有人在修煉中慢慢摸索嗎？”

按理來說，如此一門絕學，值得花些時間去慢慢摸索，斷然不至于沒人敢去修煉！

“這你就有所不知！”居淵搖搖頭，“你所說的事情，并非沒人去嘗試，只是他們在修煉中發現了一個致命問題。”

“一旦修習這門絕學，那將會面臨很尷尬的處境。”

聞言，盛默心中一動，“什么問題？”

“那就是修習《蒼龍靈氣術》之后，如果不能夠自行補上那有缺的一部分，便會在日后的修煉中留下破綻，靈力就會慢慢消散掉。最終的結果，修煉者的靈力將會終生無法聚集。到時，空有先天境界，卻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力量，實在讓人頭疼！”

聽到這話，盛默臉色陡然一變，失聲道，“這——這怎么可能？”

“這也是我部落天才多次嘗試后得出的結論！”

搖搖頭，居淵臉上涌出一抹黯淡，“因為蒼龍靈力太過霸道，其本身將靈力凝聚出堪比蒼龍之力。試想一下，蒼龍是何等生物，天底下最強大的生靈之一，動輒山呼海嘯，屹立于世間之巔，其強大難以想象！”

“雖然這等生物，自太古以后，不曾出現，但從未有人小覷它的存在！而先賢知其強大，便效仿蒼龍之力，模擬出蒼龍靈力，化為己用，以此來發揮出近乎蒼龍的無與倫比的力量！”

“只是蒼龍靈力太過霸道，一旦修習成形，便會不能容忍其它靈力的出現。這也就意味著，你體內的全部靈力都將化為蒼龍靈力，斷然沒有回頭的機會！”

盛默雙目瞪大，一臉不可思議，“竟有這種事？”

點點頭，居淵又沉聲道，“不過，你剛剛修習此門絕學，體內的蒼龍靈力，并未成氣候，若是及早放棄的話，還可以回頭！”

“您的意思是我如果現在放棄修習這門絕學的話，便不會受其影響？”盛默有些遲疑問道。

“不錯！”

居淵點頭，“你還年輕，天賦出眾。即便不修習此門絕學，將來也必然可以成為極其強大的修煉者。可若是一意孤行，強行要修煉此門絕學，成功補全的話倒還好，可失敗的話，一生就此終結。那時，你有再強的天賦，也不可能有寸許進步！”

“前輩，若是我修煉此門絕學未能補上那欠缺部分，之后靈力散盡，是否可以再修煉其它靈氣術？”忽然，盛默想到什么，連忙問道。

“你很聰明，但這樣也行不通！”居淵搖了搖頭，“我說過蒼龍靈力太過霸道，不允許其它靈力存在。如果失敗，那意味著你的修煉生涯就此結束。”

聞言，盛默臉上有些失落。

良久后，他才有些低沉說道，“前輩，我考慮一下吧！”

居淵點點頭，“這當然可以，此事關系到你的一生，自然不能有半點馬虎！”

忽然，盛默像是想到什么了，燦然一笑，“我明白了！”

而后他沒有多想，回身看著居淵，朗聲道，“我不會放棄的！”

話音剛落，盛默便直接盤膝坐下，開始靜心修煉起來，將自己體內的靈力一點點轉化，任其游遍自己的四肢百骸，并且引導其漸漸成形。

“他為何如此決然？”

看到盛默的做法，居淵心中有些凜然，“這份勇氣和決然，即便是在我們玄黃部落歷史上也很少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片刻之后，盛默忽然間起身，然后口中一聲長嘯。

“吼！”

雄壯的龍吟聲，瞬間響徹整間密室，震得地面晃動，四周石壁石屑簌簌，頗有驚天動地之感。

龍吟聲散去，而后盛默也慢慢收回力量，只是身上隱隱發出一陣莫名的龍吟聲，似乎是體內的蒼龍靈力在緩緩運轉。

“看樣子，他終于成功了！”居淵心中頗有些感慨，看著盛默自信的神色，心中喃喃道，“一如當年的我，只是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長出一口濁氣后，盛默忽然間回頭看了居淵一眼，微笑著說道，“前輩，考驗通過了嗎？”

考驗？

居淵一臉古怪，“什么考驗？”

“就是——這個修煉的考驗？”看到對方的反應，盛默臉上笑意頓時凝住，而后心里莫名感覺到一陣緊張。

搖了搖頭，居淵一本正經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這個說是考驗，但也不算是考驗！因為我只是在闡釋一個事情，讓你進行一個選擇，并無他意！”

聞言，盛默用顫抖的聲音，詢問道，“這不是考驗嗎？難道說這不是——不是在考驗我的膽量？”

“并不是！”

居淵搖搖頭，一臉正色，“之所以將這一切告訴給你，其實是怕你修習此絕學，遇到這種情況后，而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僅此而已！”

“也就是說那你剛才所講的那些后果，其實都是真的？”說這話時，盛默一臉緊張，背后一陣冷汗直流。

“自然是真的！”

回答完，居淵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色頗為古怪，有些遲疑道，“你——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剛才的話是什么考驗吧？”

聞言，盛默并未回答。

只是他的臉色變得頗為復雜，既有懊悔，也有悲傷，還有幾分可笑。

千百種情緒慢慢匯聚，最終他的嘴里，幽幽嘆了一句。

“我——也是有些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