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琳從圖書館回到宿舍已經八點半了,忙碌了一天的時間,讓她把今天的學業總算是消化了一通。前段時間比較繁瑣,沒空理清楚學習的思路,于是最近一有空都會去圖書館好好學習,補上之前落下的課業。
但是舍友們對于席琳的這種勤奮,卻理解為席琳交了男朋友,背著她們做一些偷偷摸摸的小舉動。
對此,席琳覺得很無奈,也當眾說過好幾次沒有男朋友,但是收效甚微。
“我回來了。”席琳說。
“回來啦?對了,琳琳,過不久就十一黃金周了,你怎么安排?”肖姍問。
席琳放下書包洗了把臉,“你們呢?”
“我們仨都回家。”阮曼曼說,“你要是一個人留著的話,我們可會每天打電話過來安慰你的。”
席琳拉開她想要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嗔怪地看了一眼:“去,誰要你們安慰呀?我肯定回家啦。”
“我家,B市,就是A市鄰市,人杰地靈、鐘靈毓秀。”席琳仰頭道,引得幾個舍友都笑了,“我回去,你們來不來玩啊?反正大家都不遠。”
“不,不了不了。”連忙都擺手。
第一個十一黃金周可以說是大學生們遇到的第一個長假。住的近的人,幾乎沒有人會放棄這么一個回家的機會。大家都會紛紛回到家去,和幾個月沒有見到地父母講一講這一段時間離開家發生的事情。
至于去別處玩耍?大家都恨不得把自己全天的時間都在家里,放假每一天,二十四小時不出家門。
“我就說嘛,她會回家的。”張婧儀道,“家也挺近的。”
轉眼之間十一黃金周就來了。
席琳因為屬于回鄰市,直接在校內就有大巴車可以坐回家,于是買票就十分順利。肖姍作為本地人,則是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經到了家,并且和她們報了平安。
她把行李箱的拉鏈拉好,拍了拍手,對著宿舍里面的張婧儀和阮曼曼道:“我出門啦!”
“假期快樂啦。”阮曼曼回復。
席琳拉著箱子走出門,只覺得心里愉快無比。就好像是壓在自己心頭很久的一塊大石忽然間被拿開。
第一次在學校住校這么長時間不回家,她不會忘記第二周周三那天崩潰到在一個在宿舍的時候就低聲哭泣的時光,也感念于現在已經能非常淡定地在學校度過的堅強。
席琳也不太明白自己,明明幾個月之前還是一個昂揚拼搏的高三學子,然而如今卻好像退了化一樣,對于一些小事情都非常敏感而銳利地發出自己的反饋。
曾經覺得沒什么的一點小細節,現在在大學里咀嚼的話可以咀嚼很多不同的感覺。
大概是成長的感覺了吧?
對了,不得不提的還有徐赫冉。
最近他又發了一張新的專輯,參加了新的綜藝節目。但是很奇怪的事是,之前他來學校參加的那個綜藝節目卻到現在都一點消息都沒有透露,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倒是令席琳覺得很驚訝,畢竟占用了學校的資源和設施,感覺節目組也投入了很多,結果這么轟轟烈烈的東西卻說沒有就沒有了。她問了徐赫冉,結果徐赫冉在第二天中午才用微信告訴的她:“政策不允許。”
行吧,那不允許就不允許吧。
席琳本來想要繼續問下去,卻看到自己原本傍晚發的信息在第二天中午才得到回復,于是也能感覺到對方的疲憊和忙碌想必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于是沒有再繼續發東西去打擾他,只是發了個“好好休息”的表情包。
在那次《你不認識我》節目之后,他們兩個人之間也很少聯系了。
席琳還記得,緊接著的那一周的周一上課時,感覺到有一種悵然若失的空虛的感覺。明明每一個字都是中國的文字和語言,但是當落在自己這里的時候,總有一種不太認識的感覺。
緊接下來的好幾天之內,席琳都處于這樣的一種狀態,總覺得旁邊好像缺少了一個人似的。她心里清楚,缺少的那個人正是何和,那個上課的時候,經常有問題要問自己,或者勾引自己和自己說話的人。
因為這個何和——徐赫冉,她上課不是只會聽有時候忘記思考的學生,也不再是上課完全遵守秩序的學生——她會和他聊天、發微信。
說起來,當時他還會問起自己喜不喜歡徐赫冉這個問題,現在想起來,真覺得他是臭不要臉極了。
往事的虛影還在飄,觸景生情的感覺似乎只是一場夢境。
現在好像回到了過去的徐赫冉沒有來過的樣子,但可能整個學校只有席琳一個人知道,他確實來了,并且手機號還老老實實地躺在席琳的手機里面。
碰上人很多的專業課,席琳看到有人在自己旁邊的空位坐下去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的心里很不舒服。
空蕩蕩的旁邊座位,里面應該放著一個灰色的書包,而不是空著的。
席琳現在上課的時候還是有一個習慣,會微微向著外邊偏過去那么一點點。畢竟徐赫冉也是個男生,她也不習慣和他靠那么近,于是經常不是正中著坐的,而是偏向一邊去的。
可是現在人走了,好不容易能夠自己霸占屬于自己的整個位置了,席琳反倒是覺得有那么一點點不習慣了。
想了很久,席琳從口袋里掏一掏,似乎想要拿出一點什么,于是把書包拿下來,想要再翻一翻,卻什么也沒有。
“我的校卡!”席琳大感不妙,于是把自己的行李箱就放在原地,自己一個人跑上樓去拿卡。
“誰啊?”席琳的敲門讓房間里的二人都很驚訝,“怎么了?”
席琳只覺得自己有點窘迫:“我啊,我的校卡忘帶了。”
“你怎么這么傻呀你?”
張婧儀拉開了門,肖姍徑直地給她拿了她放在桌面上地那個校卡,遞給了席琳。
席琳準備轉身離開,張婧儀說:“你再看看,別落下什么東西。”
“行了,我走了,十一快樂。”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