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子府出來后,何遠直奔將軍府而去。
沅滄江水色清清,江上畫舫依舊,風將附近的落葉卷起,隨后打著旋兒飄落再青石大街上,被過路的人一腳踩碎。
大街上來往的行人車馬、商賈小轎、形形色色的小攤販不停的在吆喝。
闊街窄巷,青石大道,木制的的樓閣建筑整齊的排在江邊。
碼頭低矮之處,還能看見那些女子在江邊漿洗衣物,閑談說笑。
何勇遠遠的在路上就看見了府門口的靈兒,掀開馬車簾子后擠眉弄眼的說到:“公子,你看靈兒都在迎接我們了。”
果然下了馬車,便看見門口的靈兒踮起腳張望。
“靈兒,你跑門口作甚!”
“我……我怕公子治不了會被殺頭。”
看著面前將自己手里的手帕揪的不成樣子的靈兒,何遠笑出了聲來:“我今兒可闖大禍了,你家公子我不懂醫術,要被殺頭了!”
“啊,這下怎么辦,都怪我沒有及時阻止公子。”
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一邊的何勇看著她忍住笑意說到:“靈兒,你還不給公子準備點吃的去。”
“呀,何勇你個楞貨,都什么時候了,還吃,快去稟告將軍。”
“哈哈。”
看著笑得直不起腰來的何勇和何遠,靈兒一臉焦急。
“我治好了,大皇子對你家公子贊賞有加。”
“真的,公子你們真壞,合起伙來騙靈兒,真壞!沒事就好,我去給公子做點吃的。”
隨后邁著小腳,輕快的跑進了將軍府。
靈兒關了廚房門后,輕輕靠在了那門上,雙手摸著胸口,抬起頭來深深地呼吸著。
那張純真精致的小臉上有著復雜的神色,開心、驚嚇、害怕、驚喜。
房內,何遠頭伸在外面確定沒有人后,才放心的關上大門,將自己的手咬了下,眼前的景象就突然變成了當鋪。
“呼,今天在進去掃蕩下,除了一些藥品,應該還會有人當過其他東西。”
看著眼前一排排的門,何遠繼續向里面走去,路過書庫、兵器庫后,看到了那些放房產的房子,繼續向里面走,又發現了一些放方便面和調味品,甚至還有放映機之類的。
何遠記得有個雜貨鋪子的,估計這就是了,雜七雜八的貨物,看來是個抵押鋪子的。
搖搖頭,摸了摸自己癟下去的肚皮,從里面拿了幾包方便面和調味品直接出了當鋪。
這當鋪里的東西估計是別人抵押典當。
坐在桌子前等了很久,也不見靈兒送來吃的,等不及便直接跑去廚房里。
拿著幾包面走到廚房,看到靈兒在緩緩的切著菜,怔怔的望著某個方向,目光呆滯沒有神采。
何遠看到她持刀的手緩慢的移動,鋒利的刀刃距離她潔白纖瘦的手指越來越近。
某一刻,一個溫暖燥熱的大手輕輕的將她的手腕握住。
何遠看著她,說道:“你啊再切下去,就切到手了。”
靈兒急忙放下刀,擦了擦手,說道:“公子……”
“靈兒,偷懶小心你的皮肉,你做好飯了嗎?何管家直接從外面走進來,兇呼呼的說道:“順便幫我把這碗面煮……
何遠回頭看著他,問道:“還要給你煮面嗎?”
何管家臉色一變,從挨打那天開始,除了每天要躲過何遠之外,他還在心里暗暗發誓,以后再也不要亂惹事了。
他撒腿就往外面跑,跨過門檻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連滾帶爬的消失在何遠眼中……
靈兒蹲在廚房干活,邊上的何遠一邊熟練的把方便面拆開,一邊把最雞蛋敲在碗里。
“滋滋滋!”
雞蛋很快白里透著黃,一陣香味飄出,他知道,這雞蛋外焦里嫩最可口。
又將靈兒準備好的肉雞拿了過來,剁成了塊,炒幾番后放進水里煮。
“公子,你做的飯好香。”
何遠兇神惡煞的讓靈兒不準偷吃。
靈兒嘴角粘著一塊蛋白,何遠皺眉,道:“靈兒,你是不是在我剁雞塊時偷吃了!”
“沒有!”
靈兒眨著眼睛的,連忙閉上嘴巴。
何遠哭笑不得,指了指她的嘴角,道:“還說沒有,你嘴角白白的殘渣是什么?
那股面香一飄出去,靈兒吸溜著口水,看著何遠在一大碗面條澆上雞塊湯,又放了雞蛋,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靈兒忽然脆生生的的道:“公子,這面怎么這么歪,這紙還發光呢,這是哪里來的?”
“這是公子我今天回來時一個朋友給我的,我連何勇都沒告訴是誰給的,就告訴你了,這好吃你得保密。”
“嗯,靈兒不說……好奇怪……”
何遠讓靈兒端著四碗出了廚房門。
看著那碗里冒出來的熱氣,何遠眼睛有些發紅。
“嗷,看見方便面,有種熟悉的感覺。”
何勇給何乃昌送了一碗回來時就看見和遠坐在桌子旁,呼嚕呼嚕的吸了起來。
“公子,你這聲音比何管家晚上的呼嚕聲還大。”
看著在一旁小口吸面的靈兒后走開口:“你看靈兒這樣吃就不香,面條這東西要呼嚕才香。”
何勇看著還是端起面去了將軍府廚房,雖然此時已經過了飯點,但是要是被何管家知道他與公子一起吃飯,會被挨打的。
看著跟著何勇出門而去的靈兒后,突然有點小憂傷。
吃面都找不到組隊的!
吃完摸了摸自己已經很飽的肚子剛要打算進當鋪,就聽見何勇端著藥走了進來。
“公子,剛才將軍吩咐,將這些藥倒進浴桶里,一會兒小的幫你泡一下,促進血脈。”
啥,又來,這回又是什么?
“公子放心,今天不拿針刺您的腳心了。”看著皺著眉頭的何遠,何勇連忙解釋。
“呼,那就好,泡吧!”
坐在浴桶里,感覺自己身上的每個毛孔都被打開了,舒服到腳指頭。
“公子,你的面怎么長那樣,是大皇子賞賜你的貢品嗎?”
“少打聽,你還想不想要好東西啊!”
“要!要!”何勇頭如搗蒜。
何遠聽著何勇問面的來源,他想了想自己以后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才行。
“何勇,你這憨貨,你不是說了今晚不在扎針嗎?”
看著眼睛瞪得圓圓的何遠,何勇撓了撓頭笑道:“是沒扎針啊,只不過換成蛇了而已。”
聽到這句,何遠手伸進水里面把蛇揪了出來,松了一口氣似的自言自語道:“幸好沒有牙,不然身體就少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