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后面是一段向下的樓梯,兩個人幾步就到了下面。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扇純鐵打造的大門,隋文臆不知道這扇門有多厚,但想來不會太薄。
她這時候已經看出來了,這應該是喬木給自己打造的安全屋。
喬木上前用手輕扣門板,三長一短,來回循環了三次。
然后就站在門前靜靜等候,隋文臆知道這是開門的暗號,如果沒有對上暗號,那門后的人是不會開門的。
并沒有等待太久,咔嚓咔嚓的門鎖開啟聲就從里面傳了出來。
伴隨著一陣鐵門摩擦地面的吱呀聲,鐵門被人從里面拉開了。
隋文臆也在門拉開的一瞬間才發現,這扇門和地面之間,竟然一點空隙都沒有留下,所以才會發出摩擦聲。
透過前面的喬木,隋文臆也看到了開門的人。
那是一個三旬左右的男人,原本高大的身材,因為佝僂的背而矮了一截,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猶如雜草一般。
額前的劉海很長,幾乎蓋住了他的半張臉,但隋文臆還是能夠看見一二。
他的眼神并不像隋文臆想像中的唯唯諾諾,而是如狼般的兇狠,光看他的眼神,你就會想到一條擇人而噬的餓狼。
隋文臆的眼神不斷在他臉上打量,總覺得自己好像見過這個人一般。
男人顯然發覺了隋文臆的視線,卻沒有太過在意,而是朝著喬木恭敬道。
“木哥!”
“嗯,怎么樣,住的還習慣嗎?”喬木邁步進屋,隨口問道。
“除了沒有陽光,一切都好?!蹦腥藢棠局挥泄Ь?,卻沒有拘束。
喬木把男人介紹給隋文臆:“我想你是認識他的?!?/p>
隋文臆蛾眉微皺,好看的臉蛋上充滿疑惑,她覺得自己的記憶力還算可以,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
男人看著她笑了一下,撩起了遮住自己半張臉的頭發。
隋文臆看著這張臉,瞳孔忍不住一陣收縮,她終于明白喬木為什么會說,自己曾經見過他了。
他并沒有說錯,自己確實曾經見過這個男人,甚至于現在,這個男人的通緝令還掛在警署的通緝欄上面。
就在不久之前,這個男人讓香港警署丟了建成以來最大的臉。
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警署,炸死了一個被關押在監管區里面的犯罪嫌疑人。
要知道警署的監管區,可是堪稱整個警署防守最嚴密的地方。
負責看守監管區的警員,全部都是身經百戰的資深警員,正面對戰可以抵抗一支全副武裝的飛虎隊。
就這樣的防護力量,還是被這個男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了進去。
隋文臆的身體不自主的擺出了防御的架勢,雙手也伸到了槍把上面。
只要面前的這個男人,稍有異動,那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喬木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臂:“不用緊張,這里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隋文臆不太清楚喬木和這個人的關系,她只知道上次這個男人把綁架案扛在了自己身上。
至于這之后的事情,隋文臆就不太清楚了。
“正式像你介紹一下,這是楊正?!眴棠菊f完男人的名字后,接著說道?!拔蚁肫渌男畔⒕筒挥梦艺f了吧,你們警署估計連他祖宗是誰,都給查的清清楚楚了。”
“楊正,祖籍河間,出生于香港,今年三十六歲,自幼學習家傳武術,年少時好勇斗狠,離婚后一改常態,努力打工賺錢……”
隋文臆直接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于楊正的資料,都給說了出來。
正如喬木所說的那樣,楊正的資料,在警署里面已經不是秘密了。
喬木等到隋文臆說完后,沒有繼續讓她說下去,而是把她介紹給了楊正。
“這位美女叫做隋文臆,目前可能正在追捕你。”喬木打趣道。
“條子?”楊正看向隋文臆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原樣。
隋文臆隨意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楊正也沒在意她的態度,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喬木。
“坐下說。”喬木當先走到了沙發邊上,坐了下來說道。
隋文臆和楊正也跟著他,坐在了另外的沙發上。
喬木清了清嗓子,這才對著兩人開口道:“我已經挑選好了動手目標,楊正你把你發現的事情,給文臆說一遍吧。”
楊正聽了喬木的話,點了點頭。
“那次解決完所有的人后,我本來打算離開香港的?!?/p>
“雖然這些年我不再涉足武術界,但還是有幾個好友的,幫點小忙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通過他們的關系,聯系了一個蛇頭,打算偷渡到日本?!?/p>
楊正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
“如果一切都順利發展,我現在也就不在這里了。”
“直到我上船之后,我才發現,那艘船并不是偷渡人口的黑船,帶上我也只是船長想要賺點外快?!?/p>
“所以這里面還有事情吧,這艘船也是見不得光的?!?/p>
隋文臆聽到這里,則是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嗯?!睏钫c了點頭。
“其實我說實話,就算那艘船是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我也就當做沒看見了,畢竟我也懶得管?!?/p>
“可當我趁著晚上打探了一番后才知道,這艘船竟然是走私人口的?!?/p>
“一貨倉的孩子啊,最大的也就和我女兒差不多,都被打了麻醉針,在那里昏睡著?!?/p>
“我沒忍住,當天晚上就把船上的人,全都給抹了脖子。”
說到這里,楊正竟然呵呵笑了起來,笑聲有些陰冷,聽的人毛骨悚然。
話既然說到這里,剩下的事情,隋文臆也就徹底明白了。
海邊長大的楊正,也是會駕駛船只的,更何況在他的信息里面,還有著做水手的記錄。
一個人雖然麻煩一點,但把一艘剛剛開出不遠的船,給重新開回香港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他在如今的香港舉目無親,他的朋友們顯然也承擔不了這么大的事,所以他只能找喬木來碰碰運氣。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喬木把這件事情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