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路上的街燈很亮，吳凌的心始終不踏實。
他發現許凡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走，兩人相距一個身位。
他有意跟許凡并排走，減緩腳步，可對方也減慢腳步繼續跟他保持一前一后的距離。
倒不是吳凌敏感，而是這個距離讓他心里很不安，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指不定什么時候許凡給他來一下，雖說路上的人很多，但許凡的身份擺在那，保不準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情。
“往左拐！”果然沒一會兒，許凡用什么東西頂住吳凌的后腰，冷幽幽的說道。
吳凌瞥了一眼，發現左面是一處陰暗的小胡同，里面沒有路燈。
“你別亂來……”他腦袋飛速運轉，思考對策，按照許凡說的拐進陰暗的胡同中。
唰！
一道寒芒閃過，吳凌覺得手疼了一下，緊接著有血液滴落，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他的手被許凡割了一刀。
“許凡，我們無冤無仇，你放我一馬行不？我腎不好，割了你也沒用。賣不上價錢。”
吳凌十分冷靜，他敢跟許凡出來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太好奇對方是系統持有者的身份了。只是沒想到，這家伙出手這么快。
“誰說我要你的腎了？你給我老實站著別動。”許凡摸了一把吳凌手上的血液，塞進嘴里，像個吸血鬼似的品嘗起來。
“果然是你，我懷疑的沒有錯。”許凡突然笑道，從褲兜里掏出一盒煙，扔給他一根。
“我不抽煙！”吳凌把煙遞回去。
“若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系統應該是互惠性系統。至于激發條件我還不清楚。”
“但是我知道的是，你要是被系統管理局發現，肯定沒好。”
吳凌見對方把話都說開了，他也沒必要隱瞞。承認了自己是系統持有者的身份。
“年輕啊！我當年得到系統后就像你似的，特別的招搖。通過改造自己的身體，表現出超出常人的能力。”
“人怕出名豬怕壯，獨秀凡塵，哈哈哈，多張揚的游戲ID，我后來因為太秀，被系統管理局盯上了。”
“經歷了管理局的教育，我成為了他們的一員。也意識到自己對全人類的未來意味著什么……”
許凡像是喝多了似的，自己在那叨叨半天，吳凌都插不上話。想要問點什么，卻一直被許凡打斷。
“相信要不了多久系統管理局就會找到你。說實話，管理局的待遇不錯。”
“平時只有處理不了的事情，讓我們跑跑腿兒。可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自己就像一只被圈養的鴨子。”
“養肥了就把你丟到未知的第二世界去。作為前輩，告訴你一句，別著急升級系統，十級是道坎。”
“十級前系統管理局不會強制你去第二世界。十級后，萬事可由不得你嘍。”
吳凌盯著許凡很久，慢慢道：“為什么告訴我這些，為什么幫我？”
他本以為許凡發現他的身份后，會第一時間通知系統管理局的人。
可看許凡的態度，并沒有那樣做的意思。反而還告訴他這么多，讓他以后注意一點。
“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雖說人心隔肚皮，但有幾個有能力的朋友也不錯。大家都是可憐人，以后可以相互幫忙嘛。”
“雖說我快要去第二世界了，現在也幫不了你什么。但你以后肯定也會去第二世界的，我們到時候那里見。”
“你小子還不知道互惠型系統的恐怖。那可是眾多系統種類中最吃香的。我以后還得靠你幫襯呢。”
許凡的話讓吳凌感觸頗深，他看得出許凡不愿意去第二世界。
那是因為他對這個世界有留戀。
知道必須要去，許凡卻變的很灑脫，十分從容坦蕩，心中一定有很強的責任在支持著他。
“臨行前能遇到個新人，老天爺待我不薄。走吧，打游戲去。你手上的傷已經長好了吧？”
許凡將煙掐滅，吐出最后一口煙，仿佛將心中的沉悶全都吐了出去。
遇見吳凌，更是把憋在心中多年的情緒宣泄出來，像個大哥哥臨行前叮囑弟弟那樣暖心。
吳凌看著手上的傷已經愈合。自己的自愈能力還是很強的。
許凡的系統跟醫學有關，嘗嘗他的血就能斷定他是系統持有者，應該是發現血液中的自愈細胞遠超常人。
“防狼防盜防趙欣……這句話你千萬記住了，那丫頭可不是個善茬。”許凡一路上跟他說起趙院士的孫女。
講的聲情并茂，那是打心眼里恨透了趙欣。
吳凌還真想見見那丫頭長什么樣。
到了網咖開了卡。兩人像是萌新一樣找開機鍵在哪。
好多年沒來這種地方，屬實有點懵逼。
還是旁邊一位哥們幫著開機，不過也認出了吳凌。
“臥槽，我沒看錯吧？凌神？大家快來看啊，凌神在這兒呢。”
這哥們兒一喊，整個網咖都沸騰了。
大家跟看猴一樣把兩人圍在中央。有的人甚至遞來了紙筆要簽名。
吳凌這邊熱鬧，許凡卻遭到了冷落，氣的他轉頭不屑道：“不是說好的比試么？來一局Solo?反正你那破比賽還有一會兒才開始呢。”
吳凌知道許凡想裝逼，可偏偏要拿他當墊腳石呢？
嘆了一口氣，心想許凡對他有恩。人家都要去第二世界了。就讓許凡開心一下吧。
再說輸給傳說中的大神，也不是什么丟臉的事兒。
“上號吧。”吳凌爽快應戰。
網咖中的氣氛都沸騰了，老板更是把吳凌屏幕的畫面用投影儀放出來。
正當大家期待吳凌血虐身邊朋友的時候。
他們突然注意到了許凡的游戲ID……
獨秀凡塵！
四個大字出現在人們的眼前。大家都愣住了，有的人甚至熱淚盈眶。
是那個熟悉的名字，最神秘的電競之神。
竟然時隔多年之后再次上線。而且還是當著他們的面。
“臥槽，我看到了什么……”
“我的天……他竟然是凡塵大神……我的紙筆呢？”
“吳凌竟然跟凡塵大神私下是朋友，難怪那么強。”
網咖的房蓋都快被大家的尖叫聲拱開。
大家拿著手機，紛紛錄下視頻，上傳到微博上。
十分鐘后，不出意外的直升熱搜榜單第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