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歡之吃飽喝足,睡一覺起來天已黑,夜幕將整座城市籠罩,睜開眼便發現病床旁邊坐著一個身穿紫色花紋棋盤的中年女人。
保養的好,除了身材豐腴些,樣子看起來才三十出頭,氣質溫婉賢淑。
席歡之微微發愣,好會兒才想起眼前的女人是原主母親江曼,想來住院的消息應該是陸讓告知她的。
她從小就沒父母,此時,面對原主的母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江曼,“醒了?”
聲音亦溫柔如水。
良久,席歡之不自在的恩了一聲。
江曼忽是一下子就紅了眼,“阿之,你這個樣子,媽怎么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生活。”
席歡之還真沒面對這種來自母親的關懷慰問,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過后,捋了捋思緒,聲音澀澀輕輕的開口,“媽,您別哭啊。”
不說還好,一說,江曼便哭了,眼淚落下,“阿之,你別跟媽,跟陸家犟了好不好。”
席歡之整理著原主過去的記憶。
原來原主爸爸席承禮去世不足一年,江曼便嫁給陸從南,那時,原主十二歲,不知從哪聽來的閑言碎語便以為江曼是婚內出軌,所以一直不能原諒她,也不接受陸家。
也是因為原主這樣強烈抵抗,江曼和陸從南一直沒有去領結婚證,除了原主其他人都不知道。
雖然早前原主已經知道是個誤會,可過不去心里的坎,還是一直冷著臉。
席歡之可不是她。
“媽,對不起。”
江曼眼淚一下收住。
她沒想到來一趟醫院能有此收獲,像做夢那般,驚問,“你原諒媽媽了?”
“其實您也沒做錯什么,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您也不例外,是我太固執己見了。”席歡之道。
聞言,良久,江曼終于笑了,她這段婚姻,終于得到女兒的諒解。
“那你以后要多回來陸家陪陪媽媽。”
席歡之真是求之不得,只有回去陸家,接近陸讓的機會才能多起來。
她乖巧的:“恩,以后有空我都回去陪您。”
江曼這次真的放心了,“你先自己呆會,媽媽去問下醫生你的情況。”
席歡之乖巧的點頭說好。江曼剛離開,她有電話進來。從桌上擱著的單肩包翻出手機,低頭一瞥,來電屏幕閃爍著小舞。
席歡之摁下接通,那頭傳來小舞略微沙啞憤怒的聲音,“歡之,白容容她盜唱你寫的歌上微博熱搜了!”
“現在微博上的人都夸她是才女,她配嗎?就一不要臉,只會耍陰謀詭計的綠茶心機婊!”小舞很是憤怒。
席歡之淡定的很,她微笑:“那很好啊。”
“你腦子被塞泥巴了是吧?她借著你的才華紅了你還拍手叫好!”小舞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吼,“白容容有多過分,你不知道嗎!”
“我們為了這次《聲聲動聽》的節目付出了多大的辛苦?創建樂隊,沒日沒夜的寫歌練習,誰知道她這個臭不要臉的作為主唱竟然在選拔賽之前去了別的樂隊不說,還帶走我們樂隊的吉他手!現在更是偷走了你熬了一個星期作出來的心血——《光年》!”
小舞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現在,她所在的樂隊已經進了三強,我們,卻止步十強……這些,你都忘了不成!”
“我知道,她越紅,捧的越高,到時咱們揭穿她,她才摔的越疼。你說這算不算很好……”
小舞沒想到席歡之會這么說,一時沒轉過彎來。
平時她就是太沒脾氣,總是算了算了就過去了,所以才時常受白容容的氣。
若不是席歡之畏懼舞臺,小舞都想讓她擔任主唱,而不是默默的在背后替他們寫歌。
她的光芒,她的榮耀,應該讓更多人看見。
“歡之,你終于肯站起來反擊了?太好了!”
心里大起大落,但小舞也有她的顧慮,擔心白容容留有后招,“不過,她一肚子壞水,我擔心她反咬一口,我們若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就太不劃算了。”
“沒事,我有打算。”
“真的嗎?那就好,對了,你今晚是不是不回宿舍了?”小舞問。
“恩。”
小舞不知道席歡之今天出車禍,席歡之不打算提,反正傷的不嚴重明天估計能出院。
電話一結束,回來的江曼把姑娘之間的談話聽的差不多的江曼便皺著眉問席歡之在學校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這是事實,席歡之點頭,把事情原委簡單的敘說一遍。
江曼動怒,若不是席歡之攔著,她已經去找白容容,以及《聲聲動聽》的節目組麻煩了。
“媽,我自己能解決,您就別插手了。”
席歡之確實不想她介入,雖江曼已嫁入陸家,可她知道這個母親,是最與世無爭的,不爭名不爭權,平時就喜歡擺弄畫畫書法。
她若出面,還不是借陸家的勢。
席歡之都想好抱陸讓大腿了,就不需此舉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原主在江曼面前態度總是強勢硬氣的,聽席歡之說已經能解決,她就信了。
“要是很棘手,你一定要跟媽媽說。”
“好。”
微信突然一震,有人給她發消息,席歡之點開看。
——歡之,害你受傷,真的很抱歉。
——等我這邊工作結束,我們再約個時間好好談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