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霍小燕一夜無眠。這是頭一次,她怎么也睡不著,或者說,即便她微微有了些困意,可是招搖的那些話,像是魔咒般一直在耳畔轉悠,攪和得她無法入睡。天剛蒙蒙亮,霍小燕就坐了起來。她下床打開窗簾,外面還是灰黑灰黑的,看著怕人。
霍小燕索性拉上窗簾,坐回到自己的床上。“操縱時間?”霍小燕心里反復嘀咕這兩個字,起初是害怕,后來竟莫名的興奮起來。她自問:“我能操縱時間?我竟然可以操縱時間?這不可能,這不現實,不過,招搖的確說,我可以學會操縱時間。”想著想著,日頭漸漸升高。
“當當當”三下敲門聲把霍小燕嚇了一跳,也把她從臆想中拽回了現實。她打開門,原來是陳媽。
“陳媽,怎么起得這么早?”霍小燕興奮地看著陳媽。
“還早,你看看都幾點了?”陳媽寵溺地看著這個跟女兒并無二致的小姑娘。
“呀!怎么都7:30了。不行,陳媽,我得走了,要遲到了。”說著,霍小燕趕緊穿好衣服。
“著什么急啊,每天都是這樣。燕子,早飯都準備好了,吃了再上學,來得及,來得及。”陳媽嘟嘟囔囔的。
霍小燕從二樓下來走進餐廳,飛速地抓了一個三明治,就要往門口跑。
“跑什么?”霍啟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啊?老爸,你在家啊!”
“怎么,希望我不在?”霍啟年放下晨報,瞇縫著眼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你每天都是這樣吃早飯的?”
霍小燕諂媚地笑了笑:“老爸,遲到了,學習最大嘛!”說罷,霍小燕一溜煙跑了出去。門口,歐寧正在踢著石子兒,一看霍小燕,他趕緊跟了過去。
“燕子燕子,你跑慢點。”歐寧跟在后面氣喘吁吁。
“歐寧,趕緊的。”
當兩個人跑到學校門口,歐寧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他一邊喘一邊說:“霍小燕,你要是再這樣,我就不等你了。”
還沒等霍小燕回話,一旁招搖慢悠悠走了過來,漫不經心地對霍小燕說了聲“早”,就走進了校門口。
“招搖你等等,等等我。”霍小燕追了上去:“你昨天說得是真的?”
“看行動吧。”招搖帥氣地把手插進口袋。
“歐寧,霍小燕呢?”歐陽青也來了。他在門口只看到歐寧,覺得有點奇怪,別是霍小燕生病了。
“霍小燕?那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跟招搖先進去了。”說完,歐寧接著喘。
“跟招搖?”歐陽青又確認了一次。
“嗯。”歐寧點了點頭。
得到歐寧肯定的回答,歐陽青心里往下沉了沉。他說不出哪里不對,總之就是很不舒服。三步并作兩步,歐陽青趕緊進了教室。果然,此時此刻招搖就坐在霍小燕旁邊的位置。兩個人離得很近,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張雨晨來到學校的時候,她看了一眼霍小燕和招搖,極不情愿地坐到了招搖的位置上,也就是歐陽青后面的位置。
歐陽青看著張雨晨坐下,問道:“怎么回事?不是招搖坐這兒嗎?”
“嗯,換座位了。”張雨晨低聲說道。她心中其實比誰都失落。在讀心宿,她就在蒼龍心宿的大門口待了大半夜也不得入門。后來,聽說招搖好了,她本想進去看看,卻被通知可以走了。張雨晨心中憋悶:“這是耍我玩兒呢?”可她終是敵不過人家,也沒法硬闖——因為根本闖不進去,更何況,她拿什么理由闖呢?最后,她只能乖乖的回了現世。
就在昨天晚上,她意外的接到了招搖的電話。她挺高興,本來還想說上兩句,可是電話另一頭只是冷冷地說:“明天,你就坐我的座位。”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張雨晨本就不明所以,早上看到招搖坐在了霍小燕旁邊,兩個人還有說有聊的。張雨晨忽然明白了點什么。
這邊,兩個人繼續聊著“操控時間”的事。
“招搖,你先投個底兒,這操控時間究竟能干什么?”霍小燕顯得十分興奮。
招搖看著霍小燕那副傻樣,瞪了一眼,說道:“能逃”。
“我說招搖,說正事呢!”霍小燕嘆了口氣。
“我說的就是正事。行了,別廢話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到后院等我。”招搖打開課本,又把另一本《時間簡史》放在課本里,津津有味看起來。
霍小燕點了點他:“哪個后院?”
“就是操場后面那個廢棄的小院子,原來是學校的一個印刷廠,這些還是你告訴我的,自己忘了?”招搖搖搖頭,繼續看書。
“嗯,你說的是那個地方啊。好吧,不過那邊有老鼠。”霍小燕補充道。
“嗯,沒老師就行。”
“......”
中午一到,霍小燕就急忙要往后院跑。可還沒走出班級大門,就被歐寧和歐陽青攔住了。
“你跑什么啊?”歐寧問。
“我上廁所。”霍小燕回答。
“我也上廁所,一起。”歐寧說完感覺這話有點屎。
“滾!”霍小燕瞪了歐寧一眼。
“燕子,你中午吃什么?”歐陽青問道。
霍小燕雙手叉腰,心想“這是跟老娘過不去怎么的,一個剛說完上廁所,另一個問吃什么。”她不想回答,也編不出什么理由,于是實話實說:“我中午有事兒,今天不跟你們吃飯了。”
“什么事兒能比吃飯還重要?”歐寧搶著說。
“跟我約會!”招搖側身擠了進來。
“嗯?什么?”歐寧和歐陽青齊刷刷地問道。
“約會。聽不懂?英文叫date,懂了嗎?”說完,招搖拉起霍小燕的手就往樓下走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兩個人。而霍小燕呢,臉紅得跟個蘋果一樣。走到一樓,她才稍微緩過神來。霍小燕甩開歐招搖的手:“誰跟你約會。”
“不這么說,能出來嗎?趕緊吧,時間有限。”
霍小燕本來還想說什么,一看表果然時間不多,就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后面,張雨晨緊緊跟著兩個人,想要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