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過,地球是圓的。所以如果你和一個人背靠背的向相反方向走,不回頭,不轉彎,不改變方向,那么繞地球一圈,你們總會面對面。這指的是現在這個樣子嗎?陸禹澤的思想很無力,在一個從未想過會碰到的人面前。
對面這個此刻正在微笑地看著他的女孩,曾經在他年少輕狂的歲月中,占據了她大半的片斷。
“好久不見阿澤。”女孩仿佛想將那突然襲擊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
“好久不見。”陸禹澤云淡風輕的寒喧后,卻陷入了怪異的沉默當中。
“這些是你的朋友嗎?”女孩尤其看了一眼喬書瑤。
“哦是,”陸禹澤把女孩介紹給大家,“這是夏婉云。”
夜幕降臨,夏季的夜晚總是星光點點。只是在這發(fā)光的城市中,掛在上面的星星光輝似乎也蒙塵了
當然也有著只有夜晚才能制造得出來的浪漫氣氛。
夏婉云毫不猶豫的在陸禹澤臉上親了一口,口紅的唇印完整的印在他的臉上。
不僅陸禹澤愣住了,在座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尤其是追出來的賀淳,她看見夏婉云這種舉動,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我的天,那是小云嗎?她竟然一回國就勾搭了一個男的,她什么時候膽子這么大了。”
只有夏婉云笑瞇瞇的對陸禹澤說:“在國外,都是這么打招呼的。”
陸禹澤如夢初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看著夏婉云,張嘴想要說什么。
施怡瀾拉著喬書瑤,如蚊子般喃道:“這什么情況?”
“你問我我問誰啊?”喬書瑤也用同樣小聲的聲音反問道。
“陸禹澤沒告訴你這個什么夏什么云的存在嗎?”施怡瀾悄悄抬頭打量著夏婉云,一襲柔綠色的絲裙,胸前的白色玫瑰胸針還串著白色的海珍珠鏈,漂亮的栗色長卷發(fā)隨風飄動披于纖細的腰間,“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俶地,施怡瀾站起身,朝身邊連拉帶拽,“陪我上廁所。”
夏婉云甜美的笑容霎時變成陰謀得逞的微笑,心也狠狠的沉了下去。
一路被施怡瀾拉著狂奔到了廁所,喬書瑤有些嫌棄的抽出手,“至于的嘛,跑這么快。”
“怎么不至于,你沒看見那個女人看陸禹澤的眼神,你了長點心吧。”施怡瀾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教訓”著喬書瑤。
喬書瑤垂眸,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痛。
“你知道她是誰嗎?”韓慧茹挑挑眉,她對夏婉云委實沒有好感,就憑她視若無睹的當姐親吻陸禹澤這一點,足以把她拉黑。
喬書瑤搖搖頭,“不知道。”
“你天天跟陸禹澤在一起,他一個字都沒對你提過?!”施怡瀾臉色有些難看。
“沒有。”喬書瑤再次搖搖頭。
“這女人一看就不簡單。”施怡瀾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跟陸禹澤肯定有段說不清道不明的往事。”江盈瑩這句話令整個廁所的氣氛都要凝固起來。
施怡瀾通過僅有的一點線索,開始了她的分析:“這個女人管陸禹澤叫阿澤,你這么叫過陸禹澤嗎?”
沒等喬書瑤回答,施怡瀾便自問自答:“沒有。”
“她跟我們是偶遇,然后親了陸禹澤,說這是國外的禮節(jié),那她就是出國了,今天才回來,而且看樣子,出國時間是以年為單位的,”施怡瀾砸吧了下嘴,“她既然能管陸禹澤叫阿澤,說明他們的關系……嗯……不言而喻。”
“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那所以呢?”喬書瑤眸子里是一目了然的樣子。
“所以,我們就要分析,她,為什么去國外。”江盈瑩搶過話頭。
喬書瑤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去問問不就知道了,為啥要分析?累不累?”
“問?”施怡瀾很不服氣的瞪了喬書瑤一眼,“這樣顯得你很在乎他,不能讓他有這種想法。”
“那你分析出了什么嗎?”喬書瑤很是期待。
接下來,廁所里又是一片寂靜,三道目光齊刷刷的注視著施怡瀾。
“因為學業(yè)?因為愛情?”施怡瀾無奈的嘆息,最終妥協,“要不你還是去問問陸禹澤吧。”
“喂!你現在不是應該宣誓主權嗎?”施怡瀾這才想起喬書瑤才是那個離陸禹澤最近的人。
“宣誓什么主權?”喬書瑤抽了抽嘴角,“又不是男女朋友,宣誓有用嗎?”
“你看看她都騎到你頭上了,你是不是該做點什么反擊一下?”施怡瀾忿忿不平地說道。
“人家干什么了?人家什么也沒干啊,如果你說的是親了陸禹澤這件事,那人家都解釋過了,國外都是這么打招呼的。”喬書瑤對著洗手臺前的鏡子補了補妝,抿著嘴滿不在意。
“這你也信?!”韓慧茹一直認為喬書瑤的智商不至于低到這種程度。
“不信啊,”喬書瑤眨了眨眼睛,看著鏡子里的韓慧茹,“那人家都這么說了,我有什么辦法?難道我也上去親他一口?”
“啪嗒。”門被打開,一道燈光照射進來,為夏婉云的出現增添了光鮮色彩,“你們都在呢!”
喬書瑤不說話,只是微笑著。
“你是叫——”從夏婉云進來之時,施怡瀾的目光就一直注視她。
“夏婉云,”夏婉云很熱情的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順便補了一句,“你們可以像阿澤一樣叫我小云就好。”
“對了,你剛剛提到你是國外回來的?”施怡瀾開始套夏婉云的話。
“是呀,我在國外念書,現在回國當交換生,錦光學院。”夏婉云回過身笑著看向施怡瀾。
江盈瑩也想多探聽點情報,“你是什么專業(yè)的啊?”
“法學。”
“陸禹澤也是法學。”韓慧茹有些擔憂的看著喬書瑤,神情似乎在說“你完了。”
“是呀,到時候就可以和阿澤一個班了,我就可以天天纏著他讓他教我了,”夏婉云昂起頭,看著墻上倒映出喬書瑤的影子,“幸虧他沒有女朋友,要是有的話,我這樣一直纏著他就不太好了。”
“你怎么知道他沒有女朋友?”施怡瀾打心里鄙夷這個夏婉云,活脫脫一朵白蓮花嘛這不是。
“因為我是阿澤的初戀,他談沒談戀愛我一眼就看得出來。”夏婉云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觀察著喬書瑤,想從她的臉上獲取些信息。
喬書瑤木然立住,臉上卻帶著笑容。可是裝出來的淡定卻經不起推敲。
夏婉云見狀,更加沾沾自喜,滿是憧憬地說道:“從前我們談戀愛的時候就經常一起坐摩天輪,還一起在最高點接吻。你們知道兩個相愛的人在最高點接吻會永遠在一起吧?沒想到回國的第一天,又可以和阿澤一起坐摩天輪了。”
“我們真的要在廁所待這么久嗎?”韓慧茹看見一撥又一撥的人走進廁所,忍不住說道。
“走吧走吧出去吧。”江盈瑩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因為氣壓實在是太低了。
夏婉云對喬書瑤的反應很滿意,率先拉開門走了出去。
咖啡廳對面就是精致的小拱橋,小橋的欄桿上雕刻著雙龍戲珠的圖案,扶手上雕刻著精美絕倫的花紋
在假山的中央有一座六角形的小亭子,紅色的琉璃瓦和圓柱。
夏婉云從來沒有比今天更覺得這處假山竟然如此有韻味。沒有存在天然氧吧中,卻覺得心曠神怡。
“阿澤,走吧,去摩天輪。”夏婉云還是那個想和陸禹澤一起幸福的女孩。
“嘚瑟什么啊,”施怡瀾跟在身后用不屑的眼神看著夏婉云,“她都這樣了你不打算做點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