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在預定的鬧鐘響鈴之前，周晨就已經醒來了。
畢竟，對于華國絕大多數年輕人來說，高考還是會對他們的人生造成較大影響的，最起碼會決定以后在哪個城市上大學。
而且在未來，他們會悲哀地發現，當時認為并不怎么公平的高考，是他們人生中經歷過最公平的一件事了。
在此之后，像高考這種只要努力就會有收獲的事情會越來越少，努力對于成功的影響越來越小，普通人奮斗十年遠不如大佬們隨口一句話。
“周晨！”剛洗漱完，就響起了大力的敲門聲，“快點走啊！今天可不能遲到啊！”
“這么早就去？九點多才考呢，你著什么急啊？”周晨放下毛巾，去給高弗雷開門。
“說實話，我有那么一點點緊張……”高弗雷擦了擦手心的汗。
“有什么好緊張的，就當成平時考試，好好發揮就行。三模考試不是已經練習過了嗎，就這個流程……”周晨一邊開導死黨，一邊開始檢查書包是否有遺漏物品，防止漏帶。
“話是這么說，但其實還是有點緊張的。”高弗雷道，“那我們先去吃個早飯？”
“好。”周晨檢查完畢，似乎沒有什么遺漏，于是回答道。
與高弗雷一起在小區附近的早餐店吃過了早飯，兩人就直奔學校而去。
本以為這么早的校園應該沒多少人，但他們卻驚奇地發現，校門口已經被大量學生家長與數個記者堵滿了，只留下三四人寬的一條道路供學生出入。
高弗雷感慨道：“這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呃，不對，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他看到周圍不善的眼神，連忙改口道。
果然，周圍的眼神緩和了幾分。
……
進入熟悉的校園，各個教室中卻不像往日，沒有任何一個老師。
因為所有教學樓都暫時封鎖住了，到時間才會允許學生們與監考老師進入。
教學樓下，學生寥寥無幾，百無聊賴的二人開始閑聊扯淡。
“我就說嘛，來這么早干嘛？教學樓都不開門！”
“唉，來都來了，感受一下考試的氣氛也不錯啊。”
……
終于，教學樓門口的老師開始檢查學生的準考證等身份證明，學生開始依次進入教學樓。
“我考場在五樓，我先進去了啊！”高弗雷停止了閑聊，與周晨揮手作別。
“嗯，加油！”周晨鼓勵道。
他的考場在一樓，并不是很著急，過了一會才開始排隊。
高考經過數十年時間的考驗，已經擁有了完善的流程，檢查效率很高，很快就輪到了周晨。
“滴滴滴！”
電子探測儀被門口檢查的教師公式化地揮動，此時第一次顯示出了它的存在感。
“這是啥東西？檢查的是一位中年大叔教師，他疑惑地問道。
往年有一些懷有僥幸心理的學生會嘗試帶手機進入考場，但在近年來電子探測器的廣泛使用導致這種學生銷聲匿跡。
莫非這個學生非常頭鐵？中年大叔摸摸頭。
不對啊，我沒帶手機來啊？聽到警報的周晨一愣，隨即想起是什么東西出發了警報。
混蛋！昨晚穿上了帶電池的衣服給AR眼鏡充電，卻忘記了金屬電池也在違禁名單上！
“這是……”周晨想解釋一下，卻發現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因為，目前全世界的充電方式基本還是有線充電，這種用電磁震蕩束充電的電池明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不能直接解釋成電池……畢竟這兩個電池已經與衣服縫制在一起了！而目前地球上還沒有商業化的無線電池！
“嗯……這是兩個大鐵片，買衣服的時候帶的！你看，這兩個東西都是縫在衣服里面的……”
中年大叔眉頭一皺，道；“不管這是什么東西，反正你不能帶進去。”
這真的不是作弊設備啊！如果我想作弊的話，AR眼鏡就足夠了……周晨欲哭無淚，昨晚他換衣服的時候怎么沒有想到這一茬呢？
這該怎么辦呢？
中年大叔見周晨沉默，有些不悅：“別磨蹭，你要么換一身衣服，要么就別考了。”
換一身衣服？我家距離學校有點遠，如果要回去換一身衣服的話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嗯，看來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周晨沉思片刻，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
幾分鐘后，全場一片寂靜，安靜得人們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那么，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嗎？”回到教學樓前的周晨再次詢問負責檢查的中年大叔。
“這、這不合體統吧……”大叔目瞪口呆道。
“可是，我并沒有違反任何一條考生守則呀！”
中年大叔喉結微動，咽下了一口口水，道“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你這樣穿有點過分了吧？”
“我覺得還可以吧。所以我能進去了嗎？”
“可、可以了……”
……
當第一場語文考試結束，考生們在陸陸續續的從考場離開時，卻驚訝的發現校園門口圍滿了蜂擁而至的記者。
“誒，這些人是來采訪考試題的難易程度的嗎？”一位眼鏡片極厚，一看就是學霸模樣的瘦弱男學生自告奮勇，“我來我來！這位記者你好！這次語文考試的難度并不高，只是作文題目需要一番深入思考才能獲得其中的立意……”
然而那位記者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這位同學，你有見過那位裸考的考生嗎？”
被打斷了講話的瘦小男生疑惑道：“裸考？大家不都是復習了一年嗎，哪里還有裸考的人？”
記者沒有理他，繼續在門口等待。
瘦小男生有些好奇，也想等待一會兒看看所謂的裸考考生，但想到要下午還有數學考試，于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教學樓里，全身上下只有一條內褲的周晨看到考生們差不多都已經散去，這才偷偷的溜下樓，準備到學校旁邊的衣物寄存處取回自己的衣服，卻被學校門口的記者們堵了個正著。
“這位不穿衣服的同學，你帶著這種裝扮來參加高考，是因為你放棄了高考嗎？”
“這位同學，請問你這是一種表達不滿的行為藝術嗎？”
“同學，你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來成為一名網紅嗎？”
周晨一臉惆悵：“唉，事實上，今天我也是臨時決定裸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