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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人生幻象

十七瘋狂

目前已經確定死者在22:15分左右死亡,領居在這個時間點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和死者的叫聲,并且監控也佐證了這點。

那么22:30之后的腳步聲和領居的敲門聲就是兇手做出來的假象。

兇手是怎么做到呢?

年長的警官在紙上寫下了這些字。

“有監控,兇手都確定了,死者死亡后的兇手的行動,已經沒有調查的意義了吧。”年輕的警官說。

“既然查了,就要查完整。”年長的警官把紙遞給年輕的警官,“說說你的推斷。”

“其實我覺得很簡單。”

年輕的警官走到凳子旁邊,坐了下來。

“首先,嫌疑人在22:15分殺死了死者,這點已經毫無疑問。然后,嫌疑人面臨兩個問題。一是偽造死者還活著的假象,二是此時嫌疑人身上濺滿血,他需要做清理和偽裝。”

“首先,嫌疑人在殺人后,在房間里洗去了身上明顯部位的血跡。但是他需要找到衣服替換身上的沾上血跡的衣服,但是死者是獨居女性,家中沒有男性衣服,而且死者的家距離嫌疑犯的家有一定的距離,不靠車輛難以到達。所以,嫌疑人一定要找到男性的衣服或者能夠遮擋血跡的東西。”

“第二,他在殺人后一定想偽裝現場。他想到的方法,就是偽造死者出門的假象,并且故意把走路的聲音弄得很大。這就是為什么領居說的,腳步聲特別響。但是畢竟他是男人,第一次穿女性的高跟鞋,既不合腳也不習慣,所以走的很不適,所以,在領居聽來,就是慢一點,重一點的感覺。”

“他穿上死者的高跟鞋后,拿上死者的鑰匙,打開門,再關上門,偽裝死者出門的假象。而實際上,他并沒有離開這個房子。為什么我們在電梯的監控里沒有拍到他?因為他根本沒有使用電梯,他一直都在這個樓梯道里進行上下。樓梯道里是監控盲區,而且晚上晚了,遇見人的可能性也小了。”

“我想他應該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衣服或其他物件可以幫助他遮住血液。如果他在這幢樓里面找不到衣物或者遮擋物,那么他不得不走到外面,一旦走到外面就很容易被監控捕捉。不過,他很幸運,在這幢樓里就找到了能夠遮擋血液的東西,這保證了他乘坐出租車或者其他交通工具的時候沒有被人起疑。”

“在處理完衣服問題后,他回到死者門口,然后輕輕拉開房門,把高跟鞋放回去。然后走到領居家門口,敲響了領居家的門。在門口聽到領居家的腳步聲和轉動門把手的聲音后,他迅速推了一把死者家的門,使領居看見了死者正在關門的假象。”

“和我想的一樣。”年長的警官笑了笑,“不謀而合。那么這時嫌疑人在哪里呢?”

“在鄰居家的門后面。”年輕警官站起來,走到門邊,模擬領居的開門行為,“一般人開門,不會把房門全部打開。因為是家里,并且是晚上,人們都會有警戒心。所以,正常人的開門是握著門把手,微微打開房門,萬一出現緊急情況,能夠快速關上房門。嫌疑人也是利用了人們的心理,所以躲在了領居家房門的后面。這也是領居為什么在過道里沒有看到人的原因。”

“我們做個試驗吧。”

兩個人一起走到法醫科室門口。

“就他們吧,平時他們最小心翼翼,每次我們進去,他們都跟防賊一樣,生怕我們搞壞這里的證物,和我們這群大大咧咧的警察完全不一樣。而且他們的門和鄰居的門一樣,是朝外推的。”

年輕警官打開走廊對面的房門。然后,走到法醫科門口,敲響了門。聽到里面人的腳步聲,他迅速推了一把對面的門。法醫科的門推開了一個口子,年輕警官迅速躲到了門后。

“嗯?”里面的人發出了疑問的聲音。然后,猶豫了一下,見沒有人,關上了門。

他們倆再次來到現場的時候,從一層到頂層一層層地看了過去,終于發現11樓的一戶在過道里晾了衣服。

他們敲開了房門,是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

“這個過道上的衣服是你們的嗎?”年輕警官問。

“是我們的。”男主人回答。

“10月12號的晚上,你們有在外面過道上晾曬衣服嗎?”年長的警官問,“收衣服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少衣服的情況?”

“你不說還好,你們一說我想起來了。我收衣服的時候,的確覺得我兒子的衣服少了一套,一件上衣一條褲子。不過當時我問了我兒子衣服有沒有少,他也說不清。現在年輕人的衣服都差不多,所以我當時也不確定衣服少了沒,所以也沒當回事。不過昨天我兒子找衣服的時候,似乎是說好像少了一條衣服和一條褲子。”女主人說。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下,一切了然于心。

“過道不能掛衣服,這個是明確規定的。”年輕警官說,“趕緊收掉。”

女主人臉色一變,正想爭辯幾句,被男主人硬生生拉了進去。

我一直在自首和逃亡之間糾結。

如果我自首了,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而且縱使保住了性命,這輩子也將在牢獄中度過。

可以如果逃亡呢,我能逃得掉嗎?周圍都是天羅地網,到哪都要真實身份,如果沒有有能力的人幫我,我根本無法逃脫。

我的頭又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

我聞見了一絲血腥味。這味道隱隱約約的游走在我的身邊,像一層輕紗一樣輕柔,又如同音樂一樣縹緲。我尋著這個味道尋去,卻好像找不到方向。四周都是這個味道,不管我走向哪里,我都無法擺脫這個氣味。

我終于發現這個氣味是從我的手上來的。我跑到樓下,打開爛尾樓工地角落里的水龍頭,瘋了似的拼命地洗著手。

但是,那個味道已經開始與我融合。

夢境再一次纏繞上我。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我終于反應過來我到底做了什么。我驚恐不已,大腦不受我的控制,喉嚨想發出尖叫聲,我的雙手捂著我的臉,像蒙克那副《吶喊》中的人一樣,變成了極度的扭曲。

血還是熱的,血腥味濃烈得讓我想吐。

我還回憶起了那滲人的手感,我越想忘卻可它卻越涌入腦中。我的手隱隱作痛,我看見我還緊緊握著那把刀,刀刃已經殘缺不全。皮膚,肌肉,骨骼,我胃里一陣翻滾。

我逃離了現場。

陳立強對我的狀態越來越不滿了。

自從我知道了一切之后,我開始變得疑神疑鬼,經常陷入到自己的情緒和恐懼之中。陳立強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什么價值了,自然我也不愿再給他錢了。可他卻像一只水蛭一樣,一旦鉆進了我身體,就想要吸干我的血液。

我對他的厭惡與日俱增。貪婪好吃懶做的人,像寄生蟲一樣,甩都甩不掉。我曾打算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這里,但是我相信,他不是那種能言而有信的人。我經常看到他盯著我的包,垂涎著我錢包里豐厚的現金。我冷笑著,看著他離開。

“你不是說你是記者嗎?這么久了,我每天也幫你錄了不少音,為什么你還是沒查出什么?”陳立強開始對我起了疑心,“而且,你為什么要住在這里,你為什么不回家住,然后找個時間過來找我拿東西。”

我看著他,心里想,這種蠢人竟然也有開竅的時候。

我轉頭一想,現在除了陳立強,我無人能夠相信。

“你過來。”我拿出200塊錢,“我給你幾個地方,你幫我去看一下。”

我拿出我整理好的幾個做假證的攤點和汽車廢棄廠地址,遞給陳立強:“這幾家店,你過去,問老板,做不做,老板會回答你。這幾個地址,你去看看是不是有很多汽車被廢棄在那邊,有沒有人看守。”

看在兩百塊錢的份上,陳立強不再和我糾結我的身份之事。他花了一天的時間幫我問回來的消息。我穿好衣服,帶上帽子,眼睛和口罩,準備出發。

我要辦張假的身份證,然后去找輛能開的車,先離開這里再說。

不管是作為醫生的我,還是作為投行經營的“周雷恩”來說,我的生活都是光鮮亮麗、閃閃發亮的。當我失去這一切時,我發現,原來還有那么多人生活在社會的黑暗地帶,而我,對這塊地方一無所知。

我失去了生存的能力。

我回到爛尾樓的時候,我看到床鋪被人翻動過。陳立強一定是小心翼翼地企圖將所有擺設恢復原狀,但我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他動過了。周圍的氣氛都是不對的,明顯帶著人來過的感覺;地上的腳印那么明顯,明顯就是陳立強那雙黑到看不出原先白色的運動鞋;被子折邊對應的墻角也不對了,明顯就是被人移動過。

想趁我不在偷我的錢。

做壞事都做的這么蠢。

我覺得我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了。

那個味道已經與我融合得很深了。多日不洗澡的異味都無法掩蓋這令人煩惱的氣味。連陳立強都不愿意接近我,好幾次,他走到我面前,捂著鼻子,皺起了眉頭。

“你為什么從來不摘下口罩。”有一天,他下班回來,問我。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不是記者吧。”他看著我,“我從來沒見過你怎么奇怪的記者。我撿垃圾的時候也見過不少記者,哪有和你一樣的。”

“你懂什么。”我瞪了他一眼,“你幫我干事,我給你錢,多余的你別管。”

陳立強被我罵了后,悻悻地走了。

我躺在鋪子上,心想:“我要快點離開這樣。”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我終于反應過來我到底做了什么。我驚恐不已,大腦不受我的控制,喉嚨想發出尖叫聲,我的雙手捂著我的臉,像蒙克那副《吶喊》中的人一樣,變成了極度的扭曲。

血還是熱的,血腥味濃烈得讓我想吐。

我還回憶起了那滲人的手感,我越想忘卻可它卻越涌入腦中。我的手隱隱作痛,我看見我還緊緊握著那把刀,刀刃已經殘缺不全。皮膚,肌肉,骨骼,我胃里一陣翻滾。

我逃離了現場。

這個夢,只要我一閉上眼,就在我眼前和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地播放著。

我無法入睡,這個感覺太折磨我了。我強撐著眼睛不讓自己入睡,可困意讓我的大腦疲憊不堪,我感覺我的大腦脹痛著,意識在清醒和迷蒙之間游走。可當我好不容易睡著,這恐怖的夢又一次又一次地將我拉回現實。

又一個晚上,我無法入睡。我睜著眼睛看著黑色空洞的天花板,聽見外面偶爾汽車開過的聲音。

突然,黑暗間,我感覺有危險的氣息在我附近。我輕輕轉了轉頭,盡量不驚動周圍的空氣。

危險和我僵持著,誰也不敢先做出攻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從那里來了一絲光亮,在黑暗中撕裂一點點小口。然后我看見了,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

我猛然坐起。

危險依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終于想起那雙眼睛,天吶,是Lin的。這雙眼睛,這個眼神,兇狠冷漠,和他襲擊我之前,一模一樣。

我聽到她開始說話,和夢中的一樣。我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只聽到越來越激動的語調和聲音,她憤怒的聲音被樓層的回音放大,被反復撞擊,最后變成震耳欲聾的噪音沖擊進我的耳中。

我朝她怒吼,讓她閉嘴,可是她瘋了似得講得沒完沒了。

然后我看見她沖了過來,刀反射出冷冽的光芒。刀的寒光已經碰到了我的皮膚,我竟然感覺有一點疼痛,對死亡的恐懼記憶被喚醒了。

我開始和她搏斗起來。她的力量很大,我根本就控制不住她。她想瘋了一樣掙扎著,嘶吼著,沖撞著,直到精疲力竭。在她耗盡最后一絲力氣之前,她舉起刀,試圖給我最后的一擊。

我感到我的胳膊受傷了,血從胳膊上流下來,還好剛才我敏捷地避開了,不然這把刀將刺穿我的胸膛。我看她攤跪跪在地上,氣喘吁吁,她看見我,狠狠地把刀扔向我。

我撿起刀。

那種滲人的手感竟然又出現了,而且我竟然有那么一點點的懷念。

有一種沖動從我的心底涌出。

我拿著刀走過去,然后,一刀捅進了她的心臟。

“嗯。”對方悶聲一響。

我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的意識恢復過來。順著刀的方向,我看見陳立強扭曲的表情。他漲紅了臉,兩個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珠似乎要從眼眶中爆出。他看著我,再看看自己的傷口,他想說些什么,可涌上來的血堵住了他的喉嚨。

在一陣咕嚕咕嚕的血泡聲中,他死了。

我看著他的手抓在我手上的胳膊上。

然后,我看見,胳膊上沒有傷口,皮膚完好無損。

“周博士!”我聽見有人叫我。

此時的我還處于極度驚恐之中,我絲毫沒有想殺死陳立強。早點離開這個城市,想辦法隱姓埋名是我目前最希望做的事情。我不知道為什么陳立強會和Lin在同一個時間出現,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Lin已經不再攻擊了,我還是毫不猶豫地將她殺死。最讓我恐懼的是,我竟然有點沉迷于殺人的感覺。

“周博士,你!”叫聲再次響起。

我的意識回來了,我看到小趙出現在我面前。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沒有一絲驚喜,因為我看到和陳立強一模一樣的一張臉,扭曲和痛苦出現在小趙臉上,也是一樣地漲紅了臉,也是一樣地瞪著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困惑。

他沒有力氣再講出第三句話。我又聽到咕嚕咕嚕的血聲從他喉嚨中發出,胸前是我刺入陳立強胸口的那把刀,刺在了和陳立強同一個位置。

“啊!”尖叫聲從門口傳來。小趙倒下的一瞬間,開門進來的女研究員發出了這個世界上最慘厲和最可怕的叫聲。

我看到保安沖了進來,醫生沖了進來,所有人手足無措的奔跑著,尖叫著。直到警察沖了進來。

依然是那兩個警察,在我所有的意識里,他們都不曾離開。

“Lin是我殺的。”我記得我最后說的話,“為什么兩個地方都是你們。”

“Lin是誰?”年輕的警官說,“別掙扎了,你殺人了,逃不掉。”

被帶走前我看到了手機上的日期。

10月25日。

然后,我失去了我最后殘存的一點理智,我徹底瘋了。

喬默存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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