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我就知道，小愛是個特別懂事的孩子。”

“懂事有什么用？我越懂事，我爸花在我身上的時間越少。”舒小愛的語氣透出她這個年齡少有的無奈：“只有我惹事的時候，他才會有時間和我說說話。”

朱茂山嘴角的笑容微微凝滯：“舒總他，確實太忙了。可是，你在舒總的心里永遠是第一位的，他是愛你的，你的一切所需，他都給你提供最好的，他……”

“他是愛我的，只是他的愛和媽媽比起來，不是無處不在的。”舒小愛目光無神地看著車窗外。

朱茂山再次通過后視鏡看著舒小愛，他嘴巴張了張，寬慰的話不知該如何說出口，就像三年前一樣。

三年前，舒小愛九歲，在那一年，她的媽媽因車禍去世。也是從那一年開始，接送舒小愛上下學成了朱茂山工作的一部分。對于一個剛剛失去媽媽，九歲的孩子來說，他準備了很多安慰和討喜的話。可是，面對不哭、不鬧，異常冷靜的舒小愛，他竟然無措地不知該如何說出那些安慰的話。

此時，那種熟悉的無措感再次襲來，朱茂山除了緘默，只有滿目地心疼。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汽車在路邊慢慢停下來。

“小愛，西餅店到了。走，我們買披薩和蛋糕去。”朱茂山一邊說著，一邊從汽車里走下來。

舒小愛扭頭看著路邊的一家西餅店，不解地問道：“為什么要買披薩和蛋糕？我沒有說要吃。”

“舒總不是答應你要接你，和你一起去吃西餐嘛。”朱茂山打開后排的車門，將舒小愛從汽車里拉出來，接著解釋道：“他因為臨時有急事，不能來接你，但是，這西餐還是要吃的。他剛才發短信給我，要在家里親自給你做牛排吃，讓我帶你來西餅店，買你喜歡吃的披薩和蛋糕。”

“他做牛排給我吃？”舒小愛目光驚喜地看著朱茂山：“他會做嗎？”

“舒總的廚藝那可是響當當。”朱茂山對著舒小愛豎起大拇指：“我吃過他做的菜，好吃得不得了。”

舒小愛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語氣略帶著一絲的戲弄：“您是我爸的員工，他做得再難吃，您也會說好吃得不得了。”

朱茂山看到舒小愛嘴角的笑容，心里升起一絲的喜悅，緊跟著她的腳步，走進了西餅店：“我沒有騙你，你爸做飯是真的好吃。”

舒小愛沒有理會朱茂山，徑直走到陳列的柜臺前，她手指著一個披薩問道：“這是剛做出來的嗎？”

一個服務員走過來，對著舒小愛溫和地一笑：“這三個披薩是剛剛做出來的，還不到半小時呢。”

“把這三個披薩包起來。”

“好。”服務員高興地轉身走進柜臺里，開始包裝披薩。

舒小愛轉身又走到另一列柜臺前，她探低身子，看著柜臺里做得各式各樣的面包和小蛋糕。

“那些面包和蛋糕都是今天才做的，你有喜歡的嗎？我可以給你打折。”服務員一邊包裝著披薩，一邊向舒小愛推薦著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