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年從浴室出來,頭發絲上正滴著水,胡亂擦了幾下,亂糟糟地走到南桑面前。
“醒了?”
“你趁人之危!”
昨晚明明就是吃路邊攤那么簡單的事情,最后怎么那么復雜。
她……
“桑桑。”男人垂眸,他握著她的手,說得還挺委屈,“這件事,我一個人難成氣候。”
“你!!!”
“再說昨晚,不是嗎?”
聽聽,這還是人說話嗎?
南桑羞憤難當。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男人身上清新的洗發水味撲鼻而來,她握緊粉拳,忍住,就當是被狗啃。
“霍先生。”南桑笑容僵硬,心底早把霍韶年罵了個千百遍,“我需要提醒一下你的錯誤。”
“哦?”
“像你,以后就不要介紹給我認識啦!”
南桑說完后,心情愉悅不少。
男人低低淺淺地笑出聲來,他傾斜著身子,單手撐著床鋪,“你可知道剛才那句話,足以讓我去法院起訴。”
離得太近了。
南桑柔軟的小手推著霍韶年,奈何力量懸殊,這堵墻推起來,不是一般地費勁。
霍韶年的頭發都沒有擦干凈,水滴在南桑的鎖骨,涼涼的。
南桑紅著脖子,她別過臉,“別人還說不得。”
“有沒有鉆——”霍韶年故意湊到南桑的左耳,“你不清楚?”
“霍韶年!”
南桑快被狗男人氣炸了!
“你不要臉!”
“臉是什么??”
“……你……”南桑肯定打不過霍韶年,偏偏現在氣勢上也輸了,憋屈了半天,才說:“我要去警局告你昨晚強!BAO!”
“桑桑。兩廂情愿的事情,警局那邊是不會處理的。再來,你還是先想想欠我的錢要怎么還?”
說的,就好像是宋玉蘭住在VIP病房的錢,是她求著他給付的么?
“不就是十萬的住院費嗎?我會付給你的。”
“桑桑。”霍韶年聲音低沉,他挑起她瘦削的下巴,“是五百萬,不是十萬哦。”
五百萬?!!
南桑瞪大了美目:“你開什么玩笑!搶銀行呢。”
“胖虎為我身體各個器官都買了天價保險。”霍韶年側著身,慢悠悠地說道,“昨晚我弟弟那么操勞,卻被你吐槽成這樣,我的心臟也因此受傷。”
喵喵喵!
您老人家神清氣爽的,哪里是受傷的樣子!
“看在過去的情面,我給你打了八五折,除去個零頭吧,五百萬吧。”
“霍先生。”南桑輕笑,就算私了,她也不能虧,“依照您這樣的算法,是不是也應當先賠給我的精神損失費?畢竟——”
后面的話,南桑實在沒有霍韶年那么不要臉。
“當然。”男人揚了揚手里的A4紙,勾起唇,“為了公平起見,桑桑還是把名字簽了吧。”
南桑宿醉剛醒來,加上被霍韶年氣得都沒來得及思考,接過筆,快速地簽完了自己的名字。
看到男人起身打電話的情景,南桑莫名有種把自己賣掉的感覺。
“你該知道怎么說。”
胖虎從丘山手里接過手機,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