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從庭院的那頭，寂寞地點燃一支煙。

隔著窗外，他看到里面的男人懸在半空中的手，內心低低地自嘲。

何必呢。

我們都注定去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南桑那個丫頭，倒是越長越明艷。即便是她失去記憶的這三年里，丘山也在母親宋玉蘭那里見過幾次。

有些人，有些事，不記得，未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醫院

當霍韶年從司徒耀的手里接過DNA的結果時，手抖得很厲害。

三年。

桑桑和自己，錯過了太多太多。

霍韶年將薄薄的A4紙虔誠地貼在胸口，盡管微信已經收到了消息，他還是難掩激動。

“年。”司徒耀叫住正要離開的霍韶年，“你哥他知道小北不是他的孩子嗎？”

“嗯。”

“那你想過以后怎么做嗎？”

“耀哥。”霍韶年似乎早已部署好一切，“今晚的事，還希望你保密。”

“你放心。”

雪落入眉眼，很快，也就消散了。

胖虎搓著手，見霍韶年從醫院走出來，他道：“三爺。回公館，還是回南苑？”

南苑是霍韶年在京城的房子。

“先回公館。”霍韶年坐在車子的后座淡淡道：“我們去接桑桑回南苑。”

雖然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南桑現在在霍公館，老太太不會找她的麻煩，但霍韶年還是疏忽了一點，陸家的人會聽信過去。

盡管陸友善先前已經被霍韶年拒絕得明明白白，但是作為上流圈的名媛，加上弟弟陸源和霍韶年的關系，她仍覺得自己還有希望。

南桑就是在門外的喧鬧里被吵醒的。

霍北楊的身體素質也不知隨誰，跟著南桑休息了陣兒，又是生龍活虎的模樣。

“媽咪。”霍北楊指了指自己的小肚子，“爸爸去哪里了？我好餓啊。”

“小北餓了？”陸友善端著剛做好的蛋糕，從外面走了進來，“阿姨剛好路過米奇屋，買來了你最喜歡吃的慕斯蛋糕。”

南桑剛睡醒，頭發也有些微微凌亂，盡管陸友善進門前，霍老夫人囑咐她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可是再次見到南桑，陸友善還是沒能繃住自己的情緒。

“小北剛退燒，不能吃太過于膩的東西。”

因為練芭蕾舞的緣故，陸友善原本就比南桑的個頭矮了那么一截。

現在的南桑，并不認識陸友善，相反地把她當成了霍公館的仆人。

“要不，你去換成小白米粥？”

陸友善的臉，一下子陰冷起來，她壓低聲音，“南桑。你算什么東西，指派我去換？”

“你不是霍公館的人嗎？”南桑給霍北楊穿好衣服，連看都不看陸友善。

“你當我是那低｜賤的仆人？”陸友善氣得臉都綠了。

“陸阿姨。”霍北楊聲音脆脆的，“我爸爸不在家，你就算給我送慕斯蛋糕，也沒有用。”

爸爸？

陸友善起先還以為霍北楊誤會了自己。

“小北。”她換了個和藹的態度，“我不是來找以琛哥的，我是……”

“我說的我爸爸，是霍韶年啊。”

陸友善聽后，臉陰沉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