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不自然地坐在長凳上，她充滿歉意對粥店的老板道：“對不起。”

“生病了啊。”粥店的女老板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有好些日子不在京城見你們倆了呢。”

霍韶年的手機響了，他對南桑道：“桑桑。你和小北先看著菜單，我出去接個電話。”

“好。”

霍韶年走了以后，那個姓秦的女老板才湊過來對南桑說：“小年以前都是來我這里偷學手藝，我那次問他學會做飯是給誰吃的，他那會兒還不好意思，后來學會了后，就帶著你來我的店吃飯啦。”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他學做飯是為誰。”秦老板倒是不在意南桑沒有過去的記憶，相反地她對于南桑的那塊空白，絮絮叨叨了很多，“當時，我就覺得小年輕真好啊！沒想到小年這么多年，還是同你在一起呢。”

南桑愣住，她是知道霍韶年會做飯，可是并不知道霍韶年當初學習做飯時，竟然有這么一段故事。

“小年那副模樣，一看就是貴族家的公子哥，肯低頭為一個女孩子學習做飯，一定是很喜歡你才是。”

南桑的耳尖悄然紅起來。

熱情的秦老板見南桑的手指著過去常常點的小米粥，她的眼眶驀然濕潤起來，“小桑啊。你信命嗎？有些東西，雖然忘記，但是習慣早就遁進骨頭里。”

“我以前，和他的關系，那么好，為什么會把他忘了呢。”

南桑小聲嘀咕的話，落入秦老板的耳中，秦老板立刻道：“小年不是說你生病了嗎？小桑，雖然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但是要趕快好起來啊，不要辜負小年呢。”

秦老板的每句話，字字誅南桑的心。

該是多深情，才會等一個沒有回憶的人回家。

“我還記得啊，你那時侯不是去米國讀書嗎？”秦老板話匣子被打開后，就滔滔不絕。

“我還在米國讀過書？”南桑失去記憶的三年里，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沒有學歷的無名龍套，“我去讀的野｜雞大學嗎？”

“媽咪。你讀的是斯坦福啊！”

霍北楊晃著兩條小短腿，“爹地，不，是大伯的屋子里，有你的檔案。”

南桑徹底驚住。

她甚至當場想要掏出手機，群發一條消息，壓壓驚。

“是啊。那會兒小年還拍戲呢。”秦老板邊熬著粥，邊對南桑道：“他來喝粥，我問他你去干嘛了？他還不好意思地說你出國念書。我問他，你為什么不跟著一起去，他說，他相信你。”

“真好啊，當年你們跨國戀都熬過來了。”

......

叮。

鍋開了。

秦老板盛好一碗南瓜小米粥放在南桑的面前，“小心燙。”

霍北楊的肚子早就咕咕叫。

秦老板笑呵呵地揉了揉霍北楊的小腦袋，“你是叫北楊吧？”

“哎？”霍北楊的瞳孔里閃著疑惑，“你怎么知道？”

“南山有桑，北山有楊。”秦老板接著又盛了一碗，“小年之前說如果你同他有了孩子，就叫北楊。”

他......

霍韶年掛了電話，推開門進入。

他笑著望著南桑：“在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