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嚴季亞扯掉領口上緊綁的領帶,將其隨手甩到辦公桌上。
“你怎么還是喜歡亂扔東西。”太白緩緩在沙發坐下。“不過,你這么愛亂扔東西的人居然辦公室里這么干凈。”
嚴季亞剛要開口解釋,京春便敲門進入。
“老板,你的酒。”京春端著一杯不知名葡萄酒走進辦公室。
“原來是因為有個秘書幫你收拾。”太白挑眉道。“我就說,以你怎么可能把桌子收拾的那么整齊。”
嚴季亞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下去。
京春這才發現嚴季亞的辦公室里還有一個陌生女人。
“您好。”京春向太白打招呼,他覺得這可能是一個格斯頓的客人。
“你好。”太白也點頭回應京春的招呼。
“有事說事,我可不想和你閑聊。”嚴季亞說。“格斯頓也是很忙的,我要辦的事情還有很多。”
太白笑起來。她一笑,眼睛就會瞇成一條縫。
“忙著什么?喝紅酒喝香檳?”太白問。
“無聊。”嚴季亞嘟囔一聲,隨即向京春說道:“京春,送客。”
得到了這個指令的京春只好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太白跟前。
“女士,請離開吧。”京春說。
太白擺擺手,示意京春無需如此。
“嚴季亞。”太白叫嚴季亞:“其實我確實有事找你。”
“什么事?”嚴季亞也擺手,示意京春退下。
京春夾在中間有些懵。
太白神神秘秘的指指京春。
“你先出去吧。”嚴季亞對京春說。他明白太白的意思,現場有外人,有些話不方便說。
京春點點頭,表示明白嚴季亞的意思,然后向兩人恭恭敬敬的鞠上一躬,離開房間。
待到京春離開房間后,太白問嚴季亞:“那個,是你新來的秘書?以前好像沒有在格斯頓見過他。”
“很正常,你已經很久沒有來過格斯頓了。”嚴季亞面無表情。“你上次來什么時候?十年前?”
“大概十一年了。我前段時間比較忙。你也知道,天庭出了亂子,我要留在那里處理一些事情。今天我也是抽出的時間來看你的。”
“十一年,那里還真是忙啊,我還以為你都忘記我的存在了。”
太白尷尬的笑兩聲。“怎么會呢?我當時都答應了你盡快把你接出格斯頓。這不是,我一有空就來了。”
“那我還有多久能離開格斯頓?”
太白抖抖拂塵。“我今天正是來與你說這件事的。”說罷,太白張開手掌,一個卷軸便憑空出現在她的手上。
只見她打開卷軸,查看一番。
“快了,本來今天如果你不惹事的話十年后就能回到天庭。現在再看,要二十年了。”
二十年······嚴季亞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那么,要到2020年才能離開這個無趣的地方了。
“不過——”太白故意拖長聲音,不過看嚴季亞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反應,又接著說:“不過,我和你說的那件事,快要來了。”
“那件事······”嚴季亞說:“什么時候和我說的,為什么我沒有印象?”
“笨死了。”太白頗有幾分嫌棄。“就是那個滿月夜我和你說的,關于宿命的事情。”
“關于宿命的事情嗎?”嚴季亞說:“莫非是她?”
太白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錯,你也沒有多笨嘛。”
“我什么時候能見到她?””
“你都不打算先感謝我嗎?”
“我什么時候能夠見到她?”
“你先感謝我我就告訴你。”
嚴季亞指著太白的鼻子,一句一頓的說:“我告訴你,她之所以會離開我還是有你的責任。”
“好啦好啦,”太白無奈的做出退步,“她現在就在江城。”
話音剛落,嚴季亞便撥通了電話。
“白陽,準備把格斯頓的主入口搬到江城。”嚴季亞像發號施令似的對著電話說。
“啊咧咧?”電話那頭的白陽深感詫異。
可是白陽下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出來,嚴季亞就掛斷了電話。
“誒,不要那么著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太白說:“你就算把格斯頓的主入口搬到江城,你要十九年后才能夠見到她。你無法提前一分一秒見到她。”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這就是宿命。宿命告訴我,你無法提前一分一秒見到她。”
“之前你也和我說是宿命。就是這該死的宿命讓我離開了她。我告訴你,我絕對,絕對不會再相信你與你那狗屁的宿命。”
“包括塵封的十八樓嗎?”太白說。
“包括。”嚴季亞斬釘截鐵。“我永遠也不會再相信那些了。從現在開始,我的做法,我的命運,我自己掌握。”
“沒有人能真正掌握命運。”太白負手而立:“相信我。”
“絕不。”說完,嚴季亞轉身就走。
他找遍了江城的所有地方,他堅信,只要他努力尋找,總能夠找到她。
游樂場,醫院,運動場。他能夠想到的地方,他都找過,然而,依舊沒有她的消息。
久而久之,到了太白所說的那一天。嚴季亞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那一天。
那一天,嚴季亞度過了一個極其漫長的白天。與她相遇的日子眼看就要過去,他甚至再一次開始懷疑太白所說的那些了。
或許,自己再也不會見到那個命運中的女孩了吧。
嚴季亞來到格斯頓的十八樓,重新打開了封印。
他想看看,看看自己的宿命。看看自己合適與那個妮子相遇。
就在這時,電梯打開了。
一個醉醺醺的女孩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站在她面前,她昂起頭來看他。
他看到她的眼里,盡是星光。看著她眼眸里的閃光,他又仿佛想起了那年櫻花樹下,她在前面奔跑著,帶著紙鳶,一同遨游在這櫻花海中。櫻花順著她的發梢滑下,他一把抱起她。
這就是她,時隔千年,她又來到了他的身邊。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
絕對,不會。
“怎么進來的?”他問她。
“走,走進來的。”她說。